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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命》89.最終卷(終)

此為防盜章購買比例為4072小時 邱辭隨便指向東南邊, 南星立刻轉, 說:“我知道你不會往那走。”

邱辭失聲笑了笑。

“你先走,我過了半個小時再, 絕不往東南方,如果再見,你就把你的八字給我合合,說不定有天大的緣分。”

邱辭見不答話地走了, 像草原的獨狼,孤傲冷漠。絕對不是淘金客, 但也絕對不是跟他一樣。等走遠了, 邱辭才盤坐下,隨手拿了地上石子擺布。

石子取之不盡, 邱辭擺的陣不過兩個掌寬大, 但圖卻可以收盡這整個寶珠山。

太極八卦圖。

兩儀生四象, 四象生八卦,陣里的魚在游

兩條黑白魚在石子陣上擺尾戲水, 活一般。

它們最后停留的地方, 所指方向,并不是東南方。

邱辭想到那清冷孤傲的星星姑娘,松了一口氣,他可不想有跟蹤狂的嫌疑。

手抹石子, 兩魚瞬間消失。

寶珠山山山相連, 形了一個圈, 從這個“圈”出來, 三四百米外還是山。

南星回頭看了看后,沒有邱辭的人影。把背包取了下來,從里面暗格出一張黑的紙張,點火燒灰燼。

紙遇火,很快就燒開了。火散去,本該變灰白的紙,卻變了一張白的紙。像那火只是為這黑紙褪去了約中,有墨水香氣。

南星將紙拋空中,無風乘行,卻飄向遠

快步跟上紙飛往的方向,一直隨它前行。

紙飄過一條寬敞的干涸河流,停在了對面。南星跳下河床時,才想起這條河來時也爬過,老賀曾說這河本來有水,聽說是清朝時河流改道,這河床就干涸了。河本來沒這麼深,但在這里發現了金沙,淘金客瘋狂淘沙運到附近去洗,這河床就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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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站在幾乎有一人高的河床之中,順著這壑看去,河床太深,像置兩邊陡峭的峽谷中。有風聲,聲,鳥鳴,順著“峽谷”而來,聲音凄厲。

爬上河床,那白紙才再次了起來,像盡責的導游,帶進了又一座山林。

這座山跟寶珠山差不多的地質,但山勢沒有寶珠山的幾座山那麼陡那麼險。

只不過估計沒有人走,這里連路都看不見,到都是擋人的鉤藤,一不小心,就會被攔路的刺頭勾了服,劃拉出一道口子來。

白紙在空中像被風打的雪花般翻滾前行,南星時而抬頭看那白紙飛往的方向,時而看看后面,沒有人跟蹤。

白紙飛上山頂,又開始往下。

從山頂下來,對面仍是一座山,而白紙停留的地方,就是這座山的山腳下,不再往前,稍留片刻,瞬間化作灰燼。

南星愣了愣,沒想到會是這。剛才在山頂已經觀察到對面山巒的形狀,雖然山巒走勢如龍,但形態卻如驚長蛇。

龍脈雖好,但形態如蛇,卻是大兇,蛇形畏怯退,葬在這里,只有兇,兇至極致,甚至會亡國滅家。

沒有人會選這種地方來做葬地的。

可偏偏白紙停留的地方就是這里。

南星蹲探地,剛抓了一把泥土,手勢就頓住了。回頭往后看,高有兩米的雜草聲音簌簌,有人正往這邊走。低頭看看手里的土,從背包里出一個袋子,把泥裝。等將袋子放回背包里,那人也終于走出來了。

出來的人卻是阿蛋,意料之外的人。

阿蛋撥去勾住的鉤藤,見了南星笑道:“我見你往山上爬,想過來告訴你這兒有條捷徑可以到這,但你走的太快,我從捷徑過來,都比不上你上山下山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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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了然,難怪剛才一路留意后面都沒看見人,阿蛋卻出現在了這。

“南星姐,你在找什麼嗎你要去哪,我帶你去吧,這兒我悉。”

“到走走。”南星說,“走吧,回去了。”

“嗯。”阿蛋手里還拿著一把砍柴的刀,刀很長,磨得很亮。鋒利的砍刀劃過擋路的雜草,開起路來很快,他在前頭帶著路,一會開口說,“南星姐,你不是來淘金的吧。”

南星跟在這瘦小的后,問:“你看得出來”

阿蛋立刻笑了起來:“當然啊,沒有哪一個淘金客像你這樣的,不帶淘盤,不帶砍刀,還背著個又沉又重的背包爬山。”

“那你猜我是做什麼的”

“不知道,不過肯定也不是老賀的侄,老賀的長相是出了名的丑,南星姐長得這麼漂亮,怎麼可能有緣關系。而且老賀對你客客氣氣的,本不像個長輩。”

阿蛋說著話,見前面有草攔路,抬手去砍,沒想到草下面藏了一帶刺鉤藤,手沒草里,立刻被鉤藤纏上,尖銳的刺刺進里,痛得他立刻收手。收手速度太快,那鉤藤又堅,一時沒扯斷,反倒把手勁一扯,沒抓穩的刀被慣一甩,砸在阿蛋的腳背上。

被砍出一條傷口的腳立即滲出,將鞋面都染紅了。

阿蛋吃痛坐下,急忙掉被豁開一道口子的鞋,腳背鮮如注,如噴泉涌出。

南星忙隨手拔了旁邊的草給他捂住,取下背包從里頭拿藥和紗布。

“還好”阿蛋慘白著臉說,“還好有鞋子擋了擋,不然我的腳就要廢了吧。”

南星看了他一眼,倒是樂觀。

“不過鞋沒用了。”阿蛋還是很心疼,又問,“補補還能穿吧,鞋太貴了,買不起,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買到的。以前阿媛姐還在的時候就常幫我補鞋補服,對我,就像對親弟弟。以后再也不會有人幫我補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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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蛋念叨著,又想起了孫媛。想著,眼底就有了憤恨:“南星姐,錢老板就是兇手,他真的就是兇手,為什麼你不懷疑他”

“這些話,你應該跟警察說。”

阿蛋頓了頓,“嗯”了一聲。

南星見他的腳沒有流了,又敷了點藥,用紗布替他纏上。

“沙沙沙沙”

又有人往這邊走。

正纏著紗布的南星沒有空站起來看看是誰來了,那人也沒有想到這里有人,等撥開雜草,一眼看見有兩個人,略微意外。

南星抬頭一看,兩人眼神對上,撞出巨大的誤會來。

南星眉眼一挑,把手里的紗布纏好,說:“好了,你讓他背你回去吧,反正等會他還是會來營地的。”

邱辭頓了頓:“這里不是東南方,是你爬歪了。”

他真的不是跟蹤狂。

南星瞥了他一眼,拿起背包和砍刀就走:“我開路。”

“我”邱辭哭笑不得,完了,變態的帽子扣得死死的,取不下來了,他沖快步走的喊道,“喂,把你的八字給我。”

南星沒回頭,知道邱辭不是在跟蹤自己,但為什麼走的路線全都一樣。皺了皺眉,回頭朝邱辭看去。

邱辭沒有俯背阿蛋,遠目眺,看的地方,是剛才白紙停留的位置。不過一會,就收回視線,念著“冤家啊冤家”,才把阿蛋背了起來。

南星的眉頭擰得更深,折出兩個川字。

回到營地,錢老板正在門口放的長椅上曬太,見多了個陌生人,問:“新來的面生啊。”

整個寶珠山都是他送貨的,一手錢一手貨,每個人都打過照面,他沒印象的,只能是個新人。

“對啊,新來的。”邱辭問背上的人,“你住哪”

阿蛋指了一間屋子,邱辭把人背進屋里,這屋子窄小,不過東西收拾得很整齊,屋里的木里還別有鮮花,看著有些雅致。

他放下阿蛋就出來,瞧瞧這附近,全是小木屋。

錢老板是個不錯的商人,察言觀的技能一絕,他立刻說:“空房子多,你住哪住哪,隨便挑間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

邱辭見南星站在遠,多看了幾眼,錢老板就又笑說:“看來你倆認識。”

“算是吧。”

南星回頭看了邱辭一眼,越看越覺得奇怪。邱辭朝笑笑,也不說話。

錢老板覺察到兩人似乎有什麼八卦可,問:“老兄,你在想什麼”

想著怎麼拿下那個人吧,他可以幫忙啊,人之,是他錢老板最樂意做的事了。

邱辭嘆了一口氣,說:“我在想,哪里有黃河,我想去跳一跳。”

洗一洗他不是跟蹤變態狂的嫌疑。

上海沒有下雨,晴天,大晴天,太毒辣得像只秋老虎。

南星不喜歡下雨天,也不喜歡大熱天。剛下飛機就撐起了傘,回到田子坊,又看見了那立在巷子尾的大擺鐘。

擺錘緩慢晃,像在施展什麼催眠

南星被熱得有些犯困。

走進田子坊的弄堂,越走越慢,走到陶家古董店門口,見門開了,沉了一路的心略微輕了些。

“汪”

一聲狗傳來,南星偏頭看向門的右側,一條大黃狗蹲在門前,朝吐舌頭。

這條狗有點眼

南星想了想,這不是邱辭的狗他的狗怎麼會在這,該不會是他又來了吧。南星皺眉,和狗對視起來,想從它的上找答案。

里頭的人聽見狗聲小跑出來,一瞧門口的人,打量兩眼,立刻笑問:“你就是南星小姐吧,跟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不對,比照片上的人漂亮多了。”

南星看著這一臉陌生的人,他約莫二十五六歲,笑得略有些職業化,著淡淡的油膩,但明顯認識自己,而且還是從里面出來的。的心再次一沉,問:“你為什麼會在這陶老板去哪了”

馮源一笑,說:“他把店暫時給我打理了,以后的事由我來跟進,還有給南星小姐聯系雇主、理善后。”

南星沉默了,半晌才問:“陶老板葬在了哪里”

“啊”馮源反應過來,急忙擺手,“不不不,他剛做了手,一切順利,只是不能勞,所以委托了我們中介所。”

“哦。”南星終于抬眼,說,“剛才那話不用告訴陶老板。”

“”

直接進了店里的南星從背包里拿出饕餮酒盞,將它安安穩穩地放在架子的一角。這里有數百件古,不同年代、不同材,不同的雇主,還有不同的故事。

馮源見那酒杯里有水,很有眼力價地拿了手帕要來,卻被南星攔住了。他說:“里頭有水,古董可不能見水。”

“這不是水,是眼淚。”孫媛離開這世間,最后落下的一滴眼淚。南星攔了他的手,直接攔離了架子。

馮源不懂,但陶老板吩咐過,無論做什麼,照做就好。他忽然想起來了,一拍腦袋,說:“看我,顧著工作,還沒跟你自我介紹。我馮源,源頭的源,是陶老板的遠親。”

南星看了看名片,馮源,份中介;頭銜經理。

馮源以為可以開始工作了,誰想南星一直在抱著手機,不知道在和誰往來短訊。

過了一會,馮源問:“南星小姐在跟誰聊天”

“陶老板。”放下手機,說,“確認了,你不是騙子。”

馮源直抹汗,他要是騙子,早把整個古董店清空了,還留在這。他說:“那我們來看看新雇主的資料那邊很著急,而且他們拿了三雙眼睛來做酬勞。”

“開了三個條件”

“不,只有一個。”

南星說:“那一雙眼睛就可以。”

“不,他們堅持要給三雙。”

南星微頓,經手的易有上百起,但全是一雙眼睛對應一個條件,哪怕有人要給兩雙眼睛讓復活的人辦兩件事也不行,一個人只能復活一次并完一件事。

但同時給三對眼睛卻只要求辦一件事的,還是頭一回。

馮源解釋說:“雇主是三個人,姓鄭,是三兄妹。他們一家人外出旅游,結果鄭老爺子猝死。鄭老爺子是汪海集團創始人,大富豪。但沒有留下囑,三兄妹都想要爭奪全部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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