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啊？不是司抓鬼，鬼把人殺了麼？怎麼活人跟司起了爭執？”有人不解的問道。

“祖父。”勇哥兒抓著徐老太爺的手，“七安先生沒來呢！”

“嗯。”徐老太爺胡點了點頭，他二人是來看七安先生的不假，不過這也看緣，也沒有一定要尋七安先生的意思，只是聽這些民衆說的，若是真的話，還當真是大事了。

自古司是清貴地，管死人事，極會與民衆起衝突的，眼下民衆竟跟司的人起了衝突，還當真是見。

“怎麼會跟民衆起衝突呢？”徐老太爺皺眉，手抱起了勇哥兒，“勇哥兒，咱們回家吧！”

“可是七安先生……”勇哥兒四下張起來，“好久沒見到先生了。”

“沒事，明兒再來尋先生，先回家吧！”

徐老太爺抱著勇哥兒走遠了。

將勇哥兒帶下去歇息之後，徐老太爺徑自去了徐長山的書房。

“父親。”看到徐老太爺過來，大儒徐長山連忙起，行禮。

“長山，昨兒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徐老太爺開門見山。

徐長山面上並無驚訝之：“父親也聽說了？”

徐老太爺點頭：“聽說司的人同民衆起了衝突。”

自古司便是清貴地，別說與民衆起衝突了，素日裡民衆看到司的天師們甚至還有跪拜的，朝中大員有幾個敢得罪司的人？被那等東西纏上，除了司，哪個人敢手？

“傳的快的。”徐長山道。

“自然，這等事，又是發生在黃天道上，一傳十十傳百，民衆口口相傳有多快，便是我這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頭子都知道。”徐老太爺苦笑，“今兒我帶著勇哥兒想去看看七安先生來著，卻意外聽到了這等消息，便先回來了，免得被波及到。”

聽到徐老太爺提及“七安先生”徐長山沉默了片刻，卻還是沒有出聲阻止他二人與七安先生往來。這個來歷謎的年輕人，說他是壞人自然不是，但是說他是好人，卻似乎心中另有計較，委實有幾分難辦。不過一碼歸一碼，他救了父親跟勇哥兒是事實，他徐長山還不至於喝令父親跟勇哥兒不與那個七安先生往來，只是，下回他若再登門求助，他就要考慮一二了。

“這兩天府裡的人就不要隨意外出走了。”徐長山想了想道，“自大楚開朝以來，司與民衆起了衝突的還是頭一回。”

“說起來，長山，便是再厲害的大天師也是雙拳難敵四手，總有的時候，先時也有惡鬼害人，司沒有及時趕到的，卻並未出什麼事，爲何這次卻……”徐老太爺很是不解，“怎會如此？”

“的消息，我們這裡也不甚清楚。只知道，起因是欽天監新來的監正殺了作惡的鬼，路過的天師呵斥了兩聲，料被殺的人的親朋好友鬧了開來，於是就……”徐長山搖了搖頭，低頭嘆了一句“莫名其妙”。

最近莫名其妙的事越來越多了。

……

袍被烘乾之後，衛瑤卿進屋重新換上了袍，長髮披散在肩頭，將上的外袍給棗糕。

昨兒半夜雨停了之後，便人回去讓棗糕替換的外袍過來了。服鞋子溼了大半，自然不能穿在上。衛瑤卿倒是不懼擔上個麻煩的名頭，要做的事多的很，可不能隨意生病。

衆人皆是一臉倦的斜靠在椅背上。百勝樓裡的多是富戶，門前停滿了馬車，各家小廝丫鬟帶著洗漱之過來替主子洗漱。

洗漱過後，百勝樓的掌櫃替每桌客人，連帶著司的天師們都端上了點心。

這能有什麼辦法？大堂裡的就躺在那裡，被害的親朋好友不讓收拾，他這百勝樓估著今兒生意也是做不了。損失什麼暫且不說，這些人又不能得罪了，百勝樓的掌櫃嘆了口氣，也是一臉愁。在這塊地方開酒樓的，哪家沒有點後臺，可眼下里頭那麼多富戶，實在不能得罪啊！算了，總比名花閣跟暢意樓好啊，裡頭的人幾乎死了，那兩家估著要完了，掌櫃搖頭直嘆：當真原本好好的，就因爲這麼一遭，麻煩又起了，名花閣的老鴇跟暢意樓的掌櫃都是打了多年道的，也算識了，井水不犯河水，也算和和平平，這麼一遭，新來的會是什麼樣的，他心裡都沒底，倒是不得一筆花銷了。

當真是飛來橫禍啊！

酒樓裡的人吃著送來的早點，紛紛低頭慨：還是酒樓裡方便，了還送吃的過來。

百勝樓的廚子是陝人，做的自也是長安當地的早點：胡辣湯、夾饃之類的都被端了上來。

好衝的腥味！

林立帶著人走進百勝樓的第一反應就是如此。地上擺了七八，死狀悽慘，口破開一個，有啃食了一半的心臟被丟在上。

此此景，林立莫名想到了包子裡那塊掉出來的，胃裡一陣翻騰，捂住一陣乾嘔。

想他林立沒被朝廷招安之前也是佔山爲王的匪寇，又不是沒殺過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事也不是沒有，可這活生生的心臟擺在上的模樣還是讓他扶著柱子一陣乾嘔。

誰想到這個素日裡趾高氣昂的護城將軍居然抱著柱子乾嘔，百勝樓裡吃點心的百姓心裡一陣鄙夷。

擡頭看向面如常的用早點的民衆，林立苦不迭：這等場景，他們還吃的津津有味，長安城的刁民越來越厲害了，這個護城將軍當真越來越難做了！

看著扶著柱子乾嘔的林立，站在一旁的陳述眉頭直皺：早聽說了分管長安五城兵馬司的護城將軍林立不是正規軍隊出，原來是個匪寇，因武藝高強才被招了安，如此一看，果真遠遜他們這等正規軍隊出的士兵，居然抱著柱子乾嘔，陳述一聲冷笑，不語。

昨日跟著李修緣殺完了幾個鬼就聽說百勝樓裡出事了，民衆居然跟司的人鬧起來了，簡直匪夷所思。以往又不是沒有過鬼殺人，怎的這次就鬧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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