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弟弟？”那人皺了皺眉，“那也不該……”

“你的意思是我們衛監正該看著自己弟弟被惡靈弄死麼？或者還要跑出去等你們過來？”林甫冷笑，指著地上的，“這就是等你們過來的結果？”

衛瑤卿看著林甫柳眉微挑：奇貨可居果然是奇貨可居啊！遠遠超出了的想象。

衆目睽睽之下，那人還想說話，有人便驚了起來：“都是你們司的人害得我們，給我娘子償命！”

這一喊，立時衝出幾個人來，手要去推那人。

那人被嚇了一跳，連忙出聲：“好笑！鬼殺的人，怪我？我司替人除惡反倒了錯了？有誰規定我司一定要殺了這隻惡鬼的？若非我等出手，這長安城早套了，有一兩個，怎能怪我等？”

“狡辯！陛下養你們這羣人作甚？朝廷俸祿，除惡不是應該的麼？”有人尖起來，“不要臉，償命來！”

作一團。

……

黃石先生著脖子，躲在屋檐下瑟瑟發抖。

一旁的裴宗之揹負雙手站著，拉了上的斗笠。

“凍……凍死我了。”黃石先生哆哆嗦嗦的出聲了，看著裴宗之上厚厚的外袍忍不住出聲道，“反正你們武林高手有力護，不冷，你的外袍借我穿穿唄。”

“我沒讓你出來啊，你沒什麼事跑出來作甚？”裴宗之往裡丟了塊甜豆子，問道。

“還不是那個丫頭？自從來了欽天監，大晚上都有熱鬧可看，我就出來了唄，誰知道那麼冷的。”黃石先生一團。

“方纔你看熱鬧時都沒覺得冷。”裴宗之看了眼不遠燈火通明的夜市，“那裡有客棧，你上有錢，去住一晚唄！”

“怪腥的。”黃石先生一臉嫌惡的模樣，“不住。”

“那你只能在這裡呆一晚了。”裴宗之打了個哈欠，轉回到麪館，“我可以請你吃一碗牛麪。”

“誰要吃什麼破面啊，我要找個住的地方。”黃石先生道，冷哼一聲便拒絕了。

風越來越大了，黃石先生轉便衝進了麪館：“一碗牛麪，我要加點辣！”

……

一場起於昨夜的喧囂點燃了長安城新的一天。

“五城兵馬司來啦！”有人驚呼了一聲。

街邊的小攤慌忙收拾了攤子往街巷裡鑽去。

風捲殘雲過後，“跑的還真快！”林立瞟了一眼不過轉眼功夫，便跑個的小攤販，一隻竹編的筐在路邊打了個轉兒，孤零零的躺在一旁。

“將軍，要抓人麼？”一旁的兵吏了手，興了起來：好久沒有撞攤子了！

林立反手就是一掌：“抓你個頭啊，去百勝樓啊，司的人跟裡頭的人鬧起來了！”

“司？”兵吏愣了一愣，“不是清貴地麼？怎麼會跟百姓起了衝突？”

“能上百勝樓裡吃飯的可不是那些兜裡沒幾個銅板的窮蛋。”林立啃著手裡的包，“多是兜裡有兩個錢的，不是富戶便是，麻煩死了。這五城兵馬司的活兒真特麼累人！”

“就是就是。”這話一出，林立後的兵吏紛紛應和。

“路上的擺攤要我們去掀。”

“有人舞弊，要我們去抓！”

“殺人放火，也要我們去管！”

“哪裡鬧了民，我們也是最先被派出去鎮的。”

“咋覺什麼都要我們來做呢！”

“累都累死了！”

“就是啊，吃力不討好，那些刁民指不定背後怎麼罵我們呢！”

……

抱怨紛紛，林立雙手了，包子裡的那團一不留神便被出來掉到了地上，林立看著那團，心痛萬分，這包子不就吃那口麼，奈何下屬面前，稍稍控制了一番，頗有幾分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年頭，到哪兒吃口飯都不容易啊！”

“將軍說得好啊！”

“是啊，將軍。”

……

一行人慨著遠去了。

待到五城兵馬司的人過去，有人輕舒了一口氣：“誒，這五城兵馬司怎的今天不抓人了？”

是啊，轉了麼？每回五城兵馬司出面都是一陣飛狗跳的，今兒倒是奇怪了。

“聽說了沒？”有人出聲了，指了指方向，“黃天道正中那一塊昨晚出事了。”

“這麼大的雨，誰啊，跑出來鬧來著？”有人不解，“要是我，都懶得出門，趕歸家去了。”

說話的人做了個“噓”的手勢：“那個東西出來了。”

“什麼東西？”有人沒有反應過來。

“鬼啊！”那人見有人沒反應過來，翻了個白眼，“聽說跑出來十幾只，昨天司傾巢出，跑出來抓鬼了。”說罷，拉長舌頭，翻著白眼，儘量做出個恐怖的模樣，奈何圍觀的百姓皆哈哈大笑了起來，沒有半點懼怕。

“你們……你們還笑啊！”說話的人有些急了，這跟想像的不一樣啊，怎麼京城的百姓膽子竟這般大，難道果真是天子腳下，民衆變不驚麼？

“這有什麼？七安先生同我們講過不惡鬼的故事的，這沒什麼害怕的。”有人笑了起來，“多數況，鬼是不害人的，只是等待往生，除了傳說中的惡鬼。而且惡鬼的話，不是有司在麼？我等這種養養大的，估著也不會好吃，惡鬼才懶得理我們呢！”

“七安先生跟我們講過一個惡鬼披著皮出來吃心的故事呢！”

“還有狐貍變人報恩呢！”

“還有……”

……

聽著七八舌的說鬧，最先說話的那個人臉搐了起來：這個什麼七安先生沒什麼事盡跟這羣百姓說些這種故事？看看這羣百姓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當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待到說的差不多了，總算有人想起他來了：“對了，昨兒跑出來十幾只惡鬼，司出來抓鬼了，然後呢，發生什麼了？跟黃天道正中那一塊富貴地有什麼關係？”

那人已沒有了最初的興致，卻還是有氣無力的答道：“死了好些人，名花閣、暢意樓跟百勝樓裡都流河了，百勝樓裡活下來的人在跟司的人對峙呢！”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