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安年再到刺激，傅擎深聽到沈瑜兮聲音的那一剎那，他立刻扭頭打開車門重新將安年塞了進去。

沈瑜兮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眼睛直勾勾盯著傅擎深的背影。

傅擎深將安年抱到車座上后，依舊不放心地盯著：“安年，你聽話乖一點，我馬上回來。”

安年已經沒有多余的表了，輕輕閉上眼。

開車的宋朝給了傅擎深一個“你放心”的眼神。

傅擎深這才關上車門。

他拽著沈瑜兮的胳膊將扯到另一邊。

“你來干什麼？”

沈瑜兮一雙眼睛哭得紅腫，醉生夢死了好幾天，今天終于鼓足勇氣來了。

“擎深，你是要跟我劃清界限麼？”

“安年不好，不能再任何刺激。你下次別來了。”傅擎深說著話，但一雙眼睛幾乎頻頻朝著停車的位置看去。

沈瑜兮不甘心地繞到傅擎深面前，故意地站在了他面前：“所以呢？傅擎深，這都十幾天了，那天安年掉下樓梯的事我也跟你解釋過了，這事不能翻篇麼！”

“為什麼！你為什麼非要跟我一刀兩斷？”

是的。

那天安年轉危為安之后，傅擎深就打發了宋朝來，他安排了沈瑜兮出國，機票是明天下午三點的。

這幾天沈瑜兮一直都被人看守著，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溜出來就想問個明白。

“就算安年滾下樓梯的事跟你無關，可是沈瑜兮，你用安年的手機算計顧星洲回國，你故意挑撥離間加深我和安年之間的隔閡，難道這些事不是出自你之手？”

沈瑜兮心虛的低下頭，還以為傅擎深不打算跟計較。

“就算、就算這件事是我錯了……那我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那天來找就是為了道歉，可誰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沈瑜兮自知理虧，便委屈地放語調，“擎深，對不起嘛！這都是我的錯，我親自跟安年道歉，但是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傅擎深眼眸冰涼：“張媽呢？”

沈瑜兮心口咯噔一怔，咬住下：“張媽……就是從小看著我長大，不忍心我在外面了苦……”

傅擎深角居然浮現一抹無比苦的笑意：“所以，這些年一直跟你通風報信？我以為是我的人，誰知卻是你安在我邊的！”

“擎深……”

傅擎深冷冷打斷：“小兮，原來是我看錯了人。”

“擎深！”傅擎深眼底一閃而逝的冷漠刺痛了沈瑜兮的心，一直都知道這個人對留有幾分心。

知道他的肋，所以這些年在傅擎深邊混得如魚得水。

不管到了哪兒，只要那些人知道自己和傅擎深之間的關系，便總是以高人一等的姿態接邊人的善意。

可是……

沈瑜兮幾乎從沒想過如果有一天邊沒有了傅擎深的庇佑該怎麼辦。

本能的恐懼。

“擎深哥哥……我求求你，你別把我當陌生人，我們一直都是彼此最親近的人啊……”

傅擎深用一種疏離陌生的眼神看著，仿佛和面前的人初次相識。

他本該有個妹妹，可葬送在他手里，后來，這城市的萬家燈火再和他無關，直到沈瑜兮的出現讓他心頭一熱。

蹲在角落里哭著找媽媽的孩子融化了他冰冷堅的心。

說沒有媽媽，沒有人會保護了。

他便朝著出手，他說哥哥保護你一輩子……

傅擎深很清醒，他知道自己那個沒出生的妹妹早就不在了，他不過是一個人孤單了太久，想要找個人寄托心中對那個妹妹的愧疚和。

他對沈瑜兮很好，但有界限，他會時時刻刻地提點，告訴他們是彼此唯一親近的人……

他卻沒想到沈瑜兮鬼迷心竅。

事到如今沒什麼好說的。

他不過就是覺得有些可笑。

他付出真心的，玩弄他于掌之間。

他本執手白頭的，卻被自己的愚蠢折磨得只剩一殘破的軀殼。

傅擎深微微挑眉，他輕笑著搖了搖頭，像是在笑自己的愚蠢。

他輕嘆一聲：“沈瑜兮，你走吧。不要出現在安年面前，這是我念著往日分給你的警告，你要是不聽，我也不會再心。”

“擎深……”沈瑜兮知道他了真格。

終于有了危機。

“哥哥……哥哥我錯了，我以后再也癡心妄想。我求你別跟我變陌生人，我真的……我真的沒有別人了。”

“你可以討厭我，你可以看不起我，但求你別讓我離開你，我什麼也不求了，我真的……”哽咽著，哭得不能自已。

傅擎深要走，沈瑜兮便死死抓他的手臂：“哥……只要能讓我留在你邊，我真的什麼也不要了。”

“你還沒明白。”傅擎深嗓音清冷。

他將你放在心上呵護備至時，你手上被水果刀劃傷一點他都能張地幫你理傷口。

可他這樣理智清醒的人萬一翻臉無起來，也是鐵心腸。

沈瑜兮的眼淚沒起到任何用。

沈瑜兮試圖他能對自己仁慈，哭著訴說他對自己的呵護關心。

一件件地細數那些他認為無足輕重，可對而言卻珍貴異常的事。

“哥……你忘了麼？你當初和我剛認識的時候，我才五歲，從那個時候你就護著我，你護著我長大，你護著我安穩活到今天。”

“我……我有先天心臟病，你就找國最好的醫生給我治病，你甚至用人力財力把我送到國外去治。”

“那三年，你派來的人清楚地記得我所有的喜好，你小心地照顧著我的緒，可現在……現在我哭得這麼傷心，你為什麼就不能再對我心一次？”

男人側面廓深邃冰冷，他致的下顎線流暢完。

他是沈瑜兮心里大過一切的存在。

可現在……

“哥，我錯了……”

傅擎深輕抿了一下瓣：“并不是所有的過錯都可以得到原諒。小兮，或許你并沒有做錯，錯的是我，我不該對你縱容至此。”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但你不該對我抱有希。”

沈瑜兮哽咽著幾乎說不上話來。

心底一片冰涼。

“是因為安年的出現對不對？”

“跟沒關系。”傅擎深拂開抓自己不放的雙手，“就算沒有，我也不可能對你多出親以外更多別樣的緒，沈瑜兮，我這樣說你能明白麼？”

“為……為什麼啊？”沈瑜兮淚眼婆娑，不解地問，“我沒有漂亮，沒有溫，還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