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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炎不良人》 第三十七章 扯虎皮做大衣

“烏校尉,你說那小子能過這一關嗎?”

在悅來客棧外的某棵大樹上,站著兩個人,這兩個人全籠罩在寬大的黑袍當中,因為是夜晚再加上穿黑袍的緣故,本讓人看不清楚兩個人的長相。

為首的男人個子很高,大概在一米九左右,材很魁梧,寬大的黑袍穿在別別人上無比的寬大,而在他的上卻顯得有些繃起來。

說話的是站在高大男子邊的一個人,和高大男子相比,這個男人就顯得格外的瘦弱和矮小了,而他也確實很矮小,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很瘦,寬大的黑袍穿在其上,就像是一個大斗篷一般,猶如小孩穿著大人的服一樣,格外的稽。

聽到矮個子男人的話,烏校尉沒有說話,他一向如此,除非是百分百肯定的事,不然,他很開口說話,烏校尉的人生格言就是,能手盡量別吵吵,不確定的事就弄清楚再說,在此之前,他不會輕易下結論的,用現代話說,烏校尉是實干派。

和烏校尉不同的是,虺忠義就是一個話癆,對于烏校尉的沉默,他沒有毫的意外,繼續說道:“鄂鴻城可是鱷魚幫的三當家,孫夜魅開這間悅來客棧也有十五年了,都是老江湖了,那小子能應付的過來嗎?”

烏校尉還是沒有說話,黑袍下的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客棧二樓發生的一切。

此刻,許一凡正在和鄂鴻城對峙。

“玲瓏公主被帶出北蠻已經五年多了,我們一直都沒有找到,北蠻人也沒有找到,甚至都沒有多人親眼見過玲瓏公主,烏校尉,你說這次我們找到的這個人是玲瓏公主嗎?”虺忠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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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校尉搖搖頭,說道:“八九不離十。”

這是烏校尉第一次開口說話,他個子很高,長相也很礦,但是說話的語氣和聲調卻格外的秀氣,跟他的型嚴重不符合,聽起來像是一個讀書人。

“那真正的玲瓏公主到底是呼延英俊帶走的那個孩,還是現在在鄂鴻城手里的孩?”虺忠義又問道。

烏校尉搖搖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虺忠義看了一眼烏校尉,知道他可能也不確定,所以轉移了話題問道:“那你說這小子接下來會怎麼做?這一路跟過來,我可沒發現這小子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和一般的讀書人沒有什麼區別嘛。”

“不知。”

烏校尉的回答干凈利落。

“哎......”

對于烏校尉的回答,虺忠義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他跟烏校尉搭檔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十多年了,早已經習慣了他的說話做事的風格,明知道沒結果,他還是想問問。

“他們出來了。”

“嗯?”

聽到烏校尉這麼說,虺忠義先是一愣,隨即朝客棧那邊看去,果然看到了許一凡和鄂鴻城一行人,不由得有些詫異。

“那小子是怎麼做到的?”

然而,烏校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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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憑什麼相信你?”

在許一凡說出他手里的孩不是真正的玲瓏公主的時候,鄂鴻城先是一愣,隨即皺眉,心中半信半疑,倒不是許一凡的話有什麼說服力,而是因為他也不確定手里的這個孩到底是不是玲瓏公主。

為什麼?

理由很簡單,一來,玲瓏公主是上一任單于最小的兒,也是最疼的公主,沒有之一,玲瓏公主出生的時候,很孱弱,上一任單于花費了巨大的代價才保住了命,除了醫之外,真正見過玲瓏公主的人不多;二來,玲瓏公主是元符十年夏被徐賢挾持帶走的,現在是元符十四年春,五年多過去了,無論是北蠻王庭還是大炎王朝,都花費了大量的人力,都沒有確定玲瓏公主在哪,而見過的人更是寥寥無幾;三來,玲瓏公主失蹤的時候,才年僅七歲,現如今五年多過去了,也才十二歲而已,小孩子長得本來就快,尤其是孩子,誰知道現在的玲瓏公主長什麼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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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合這些原因,鄂鴻城也不確定他手里的孩是不是玲瓏公主了。

“因為我曾經見過玲瓏公主。”

許一凡此話一出,不但鄂鴻城瞬間睜大的眼睛,其他人也瞪大了眼睛,尤其是鮮于亦苓更是如此。

“你見過玲瓏公主?在哪?什麼時候?”鄂鴻城的呼吸頓時有些急促的問道。

其實,在鄂鴻城的心里,他還是不相信許一凡的話,覺得這小子怎麼可能會見過玲瓏公主呢,但是,在看到許一凡那俊的長相,還有手里的弓弩和軍刀之后,就不由得信了幾分。

鄂鴻城雖然沒有上過沙場,但是,他跟軍隊的人打過很多次道,知道軍隊使用的弓弩是什麼樣子的,那都是很大的弓弩,而許一凡手里的弓弩,比軍隊斥候使用的弓弩小了整整一半左右,看起來像是玩,而許一凡手里使用的軍刀,軍刀的樣式他是第一次見,但是,他很肯定,這軍刀的殺傷力很強,而許一凡負笈游學,背著一個書箱,看起來像是讀書人,穿的又不差,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這讓鄂鴻城多多有些忌憚,當然,也談不上多麼的忌憚,畢竟現在的鱷魚幫已經不是十幾年前的鱷魚幫了,只要不是從國都附近來的,他都不怕。

當然了,這些都是表面現象,真正引起鄂鴻城注意和警惕的還是許一凡今天晚上的表現,能夠識破他們的行,還反殺了兩個人,殺完人,看到自己之后,不但認出自己來了,而且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跟自己對話,更重要的是,他似乎跟不良人的人認識,這就很麻煩了。

在大炎有這麼一句話,寧惹知府,不惹不良人!

不良人出,百鬼退避,這句話可不是開玩笑的,惹了知府,關系,人脈廣,靠山大,可能還不會怎麼樣,最多出點而已,而惹了不良人,不死也得層皮,不管是朝堂上的人,還是江湖上的人,甚至是修行中人,都不愿意惹不良人,因為這群人就是瘋狗,本不會跟你道理,講什麼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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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許一凡說他見過玲瓏公主,這讓鄂鴻城很詫異,盡管心中還是不信,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了。

“鄂當家的,你還記得福林鏢局的人嗎?”許一凡問道。

“知道。”

“我想,鄂當家從嘉州城來到這兒,肯定是跟著福林鏢局來的,我說的對嗎?”

鄂鴻城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其實,我一開始也沒見過玲瓏公主。”

許一凡此話一出,鄂鴻城下意識的瞇起了眼睛,眼睛里出危險的芒。

“不過,今天白天在道上,因為欠,調侃了劉婉兒幾句,被那個背刀客聽到了,他嚇唬我們的時候,我無意間在馬車上看到了玲瓏公主。”許一凡說道。

“你怎麼確定坐在馬車上的就是玲瓏公主。”鄂鴻城問道。

許一凡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玲瓏公主有什麼特征?”

鄂鴻城看著許一凡沒有說話,而是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玲瓏公主失蹤五年了,沒有多人見過,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一點兒,那就是玲瓏公主有異香,這種味道很獨特,別人無法偽造,這幾年,尋找玲瓏公主的人都是憑借這個在尋找玲瓏公主的,而當時我在經過馬車的時候,恰好聞到了這異香,當然了,當時我沒有在意這些,只以為是車上子涂抹的胭脂,而后來呼延英俊那群人來了之后,我就這才想到他們要找的孩,其實就是玲瓏公主,現在,福林鏢局的離開了,呼延英俊的人也離開了,而那異香也消失了。”

許一凡一口氣把自己的發現和判斷說了出來。

聞聽此言,所有人都看著許一凡,孫夜魅盯著許一凡看了好一會兒,等許一凡說完之后,看向鄂鴻城,想要確定許一凡到底說的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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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鴻城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陷了沉默當中。

許一凡說的是真的嗎?

有真有假,玲瓏公主天生異香,在以前的時候,是沒有多人知道的,至,中原人沒有多人知道,但是,在其失蹤之后,隨著尋找的人越來越多,這個就慢慢的傳播開了,于是,就不再是了,不過,值得一提的是,玲瓏公主上的這種異香味道雖然很獨特,但是味道很淡,如果不靠近的話,是很難發現的,除非是嗅覺非常靈敏的人才能聞到,這一點兒許一凡沒有說謊,而許一凡說到見過玲瓏公主,那完全是瞎扯淡,但是,鄂鴻城不知道啊。

看到鄂鴻城不說話,孫夜魅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鄂當家的,這小子說的是真的嗎?玲瓏公主真的有異香?”

鄂鴻城先是看了看許一凡,然后看向孫夜魅,點點頭。

“小子,你到底是誰?嘉州這一帶可沒有什麼許氏家族啊。”鄂鴻城看著許一凡幽幽的說道,顯然,他還是不相信許一凡的話。

“呵呵!說告訴你我來自嘉州了?”許一凡淡淡的說道。

“那你是來自哪里?滄州?還是徐州?”

許一凡搖搖頭,沒有說話。

鄂鴻城皺了皺眉頭,忽然他臉微微一變,看向許一凡的眼神變得有些怪異起來,他想到了魏學海。

鄂鴻城微微提高嗓音道:“難道,你來自長安?”

許一凡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然而,就是這種態度,才最讓人琢磨不

許氏家族,一共有三支,分別分布在滄州和并州,當然,最大的一支是在京城長安,也就是鎮國大將軍許淳那一支了,武將做到大將軍已經是極致了,當然,在大將軍之上還有一個頭銜,那就是大柱國,不過,這是前朝武將最高的榮譽,在大炎王朝建國之初也有,可惜,隨著近千年的發展,大柱國這個頭銜已經慢慢的被人忘了,而大將軍就是武將的極致了,再高就是封王了,而大炎王朝雖然有封異姓王的前例,然而那也是建國之初的事了。

元符二年,鎮國大將軍許淳叛,兵敗之后,炎武帝下昭誅九族,許氏家族三支當中最大的一支,就這樣落幕了,而在許淳這一支沒落之后,滄州和并州的兩支,卻在長安慢慢崛起,相對于許淳這一支來說,滄州和并州的許氏家族才是老家族了,固,其勢力盤錯,讓人不敢小覷,不過,這兩支都十分的低調,很容易讓人忽略,然而,在許淳那一支沒落之后,這兩支就開始崛起,一文一武,在朝堂之上也是很有分量的。

一開始,鄂鴻城沒有往這方面想,而現在,他想到了。

想到這些,鄂鴻城覺得一切都解釋的過去了,許一凡應該是來自長安,肯定是這兩支許氏家族當中的一支,不然,他不可能知道的這麼多,如此一來,他鄂鴻城的境就有些尷尬了。

如果在不知道這些之前,殺了許一凡也就殺了,可是,現在知道,就不能殺了,以鄂鴻城現在的地位,殺掉一個從長安大家族出來,負笈游學的宦子弟,別說一個鱷魚幫的三當家了,就是整個鱷魚幫都承擔不起。

當然,他也可以假裝不知道,直接殺死許一凡,事后把一切推倒孫夜魅的上,可是,他能這麼做嗎?顯然不能。

一來,許一凡的來頭太大,一個宦子弟出門游歷,死在路上,其家族肯定會調查的,而且對方還是朝廷重臣;二來,許一凡貌似跟不良人的人認識,或者說,許一凡的家族跟不良人當中的人認識,幾個時辰之前,魏學海的出現肯定不是偶然的,不良人無不在,無孔不,鄂鴻城敢得罪不良人嗎?很明顯他不敢;三來,一般大家族子弟出門游歷肯定有人暗中保護,而許一凡和唐萬三那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顯然不怕他,如果手了,能殺死對方還好說,萬一殺不死,那麻煩就大了了,鄂鴻城不敢冒險。

想通了這些之后,鄂鴻城頓時有些為難起來了,挾持玲瓏公主這本就是大罪,不能讓外人知道,而許一凡偏偏知道了,最好的選擇就是殺人滅口,然而,許一凡的底細到底是什麼,他不敢確定,他鄂鴻城死了沒關系,萬一連累了鱷魚幫,那豈不是罪人了,該如何是好呢?

鄂鴻城在沉默了半天之后,他看著許一凡問道:“你真的知道玲瓏公主在哪?”

許一凡點點頭。

鄂鴻城瞇起眼睛,看著許一凡問道:“你愿意幫我?”

許一凡再次點點頭。

“為何幫我?”鄂鴻城繼續問道。

許一凡看著鄂鴻城笑瞇瞇的問道:“你在為誰做事啊?”

此話一出,鄂鴻城先是一愣,隨即臉大變,看向許一凡的眼神頓時變得復雜和古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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