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夢了。

那種夢！

不知道該如何描述，更是難以啟齒。

夢里發生的一切我都很清楚，可就是記不起那個人的樣子。

或者說從始至終，我都沒看清楚過的容貌。

除此之外，一切皆是難以言說的好、妙。

回味無窮……

這讓我有種負罪，更有種無地自容的恥。

對不起陸青禾，對不起方晨曦。

還覺得，對不起吐過心跡的水云白。

甚至一墻之隔的墨當歸，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

畢竟爺爺在信中代過，我與也是有著一段緣分的。

當然，最對不起的還是爺爺。

自跟他修行，到頭來卻淪陷在了一場夢境中，實在有愧姬家之名。

畢竟，這并非單純的夢境。

無論是我的記憶，還是我的，都說明那場夢是真的，都說明我沒能鎮住風月寶鑒那面鏡子。

既然事已經發生，我也就無需再有太多的顧慮了。

翻下床，將風月寶鑒取在了手中。

符紙，不知何時掉落了。

里面的五字印，也不知道何時破開了。

一淡淡的香氣繚繞，瞬間又擾了我的心神。

而意外的是，鏡子里并沒有那個人。

這本是正常的事，卻讓我覺到了骨悚然的恐懼。

因為鏡子里雖然沒有人，同樣也沒有我。

甚至，任何東西都是不存在的。

鏡面盡顯明華，但什麼都沒有映照出來，這讓我無比的費解。

“到底怎麼回事？”

別說鏡子，哪怕是一塊金屬，也應該映襯出景才對。

夢！

看來，只能從那場夢里手了。

問題是……

我、真、的、不、會、解、夢、啊！

“有了，去找洪九道。”

之前他壞笑的時候，我就懷疑過風月寶鑒有問題，奈何當時沒有證據，所以只能作罷。

此刻有了切經歷后，我就不怕他再抵賴。

此時，時間已近來到了正午。

擔心靜過大，打擾到別人的休息，再加上要路過墨當歸跟小蓮的房間，我有些心虛，所以直接使出了藏咒。

即便是這樣，我依然走的小心翼翼。

走過了小蓮的房間，我長出了口氣。

可當來到墨當歸的門前時，這該死的耳朵里，鉆進了淺淺的低語。

“當歸姐姐，你剛才說什麼，做夢了？”

小蓮的聲音中，夾雜著意外和疑。

“嗯，做夢了。”

墨當歸的語氣中，似乎有恐懼，也有很明顯的驚喜。

“沒有發燒，說明不是胡話。”

順著門，我看到小蓮將手放在了墨當歸的額頭。

“你個死丫頭，我哪里說胡話了？”墨當歸嗔怒。

“可是姐姐，你曾經跟我說過，自打確定你是未來巨子以后，墨家的至寶就種在了你的里面，百邪不侵，夢境不生。你還說過，自那以后你只做過一次夢，而且夢見的人還是麻道祖姬征天。”

什麼意思？

墨當歸是不會做夢的？

唯一的一次，還是夢見了爺爺？

我心中驚疑，便停在了門口。

“夢見道祖，不能以常理論之。”墨當歸解釋道，“因為當時道祖要行假死之事，所以給我托夢去白龍鎮提親。之后道祖還千叮萬囑過，十三初江湖，務必庇護他一二，所以我才把巨子燈送了過去。”

原來是這樣！

困擾我很久的疑問，此時終于解開了。

我就說嘛，白龍鎮那塊地界，怎麼可能有人晚上去提親。

先不說爺爺，當時無心人木化舟，也會將人阻攔在鎮子外面的。

現在，算是水落石出了。

既然墨當歸保護過我，并且借出了巨子燈，那麼我的尾指，想來也是水云白特意的安排了。

借王長生的手，將此送給了我。

這些，都是恩！

如果不是偶然聽見了，我不知道還要蒙在鼓里多久。

想到這里時，房間里又傳來了小蓮的聲音。

“姐姐的意思是，這次的夢，就能以常理來論了？”

“我不知道。”墨當歸搖頭。

“其實姐姐什麼都知道，就是不肯說罷了。”小蓮噘說道，“墨家至寶，已經在姐姐生發芽，顯然是不可能再做夢的。所以這次的夢境，也是出于常理之外的，快說說到底夢見了什麼。”

“不，不能說。”

一向強勢的墨當歸，此刻竟然流出了的兒態。

一黑如墨，皮白皙如脂，此刻紅云爬上臉頰，像極了春風中的桃紅。

“姐姐，你的臉怎麼還紅了？”小蓮不解，好奇的追問，“還有耳垂和脖子，怎麼都染上春意了呢？”

“死丫頭，你再敢胡說，我撕了你的。”墨當歸張牙舞爪。

切……

小蓮才不往心里去：“我的姐姐，咱們一起長大，你的心思我能不知道嗎？求求你了，快說夢見了什麼？”

“真，真的不能說。”墨當歸更害了。m.166xs.cc

“行，不說是吧？”小蓮直接起，“我去找姬十三，讓他問。”

“別。”墨當歸一把拉住了小蓮，“你別去找他，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姐姐的意思是……夢見姬十三了？”小蓮瞬間了然。

嗯！

墨當歸應聲，將頭埋在了前。

“看姐姐的樣子，該不會是在夢里跟姬十三發生了什麼吧？”小蓮繼續追問。

“沒，沒有。”墨當歸慌神。

“肯定有。”小蓮不依不饒，“姐姐，你要是再不說的話，我真的去喊姬十三了。”

“我說，行了吧。”墨當歸沒辦法，只能服。

“行。”

“但你要保，敢半個字，咱們就絕。”墨當歸警告。

“行行行，都聽你的，快說。”

“你過來。”

招呼小蓮，墨當歸湊到耳邊輕語起來。

啊？

接著，小蓮就跟踩了尾似的站了起來。

“姐姐，你在夢里，居然跟姬十三做了那種事？”

“死丫頭，你給我小聲點。”墨當歸趕去捂小蓮的，“你再敢嚷嚷，我可真的生氣了。”

嘻嘻……

小蓮笑出聲來，輕聲安道：“姐姐，大思春，沒什麼見不得的。一場夢而已，又不是真的發生了。”

“我覺得……就是真的發生了。”

說著，墨當歸起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