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似乎沒料到程燁會和他說話,盯著人家看了半晌，后知后覺問江晚:“你說我自嗎？”

江晚尷尬擺手:“不是的，你別聽他胡說。”

男生撓撓頭,比江晚還不好意思起來:“說的好像也沒錯。”

“……”

江晚轉頭瞪了程燁一眼。

后者則聳肩表無辜。

男生輕輕了江晚的肩膀，猶豫怎麼開口:“那個……你江晚吧？”

“嗯。”

男生又沉默了幾秒,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過了會又抬頭看著江晚說:“我聽說你是咱們系的雙科第一,很厲害啊！”

男生一臉真誠,江晚略略點頭微笑:“謝謝夸獎。”

男生背在后的手在服上來回挲，終于朝江晚來:“你好，我秦思明，咱們一個班的。”

江晚盯著對方熱打招呼的手，猶豫片刻后，緩緩搭上秦思明的手:“你好,江晚。”

秦思明有些，看著江晚總著不好意思說話的覺:“育選修課你選了嗎？”

江晚搖頭說:“還沒呢，不是說下個星期再表嗎？”

“是嘞，不過你打算選什麼呢？”

“同學,新生會安靜點。”程燁適時打斷,短暫地看了秦思明一眼,視線最后落在江晚上，拿出副會長的氣勢略挑眉道,“還有你。”

秦思明以為是因為自己才害得江晚被連累，趕對程燁解釋說:“學長，不好意思,是我找說話的。”

程燁斜睨他一眼,“嗯”了一聲,不是很想搭理的樣子。

秦思明稍許尷尬涌上臉，江晚聲安他:“沒關系，咱們繼續看宣傳片吧。”

秦思明打量了眼程燁，見他專注著臺上，作極小的把手機掏出來，小聲問:“我可以加你微信嗎？”

江晚一愣，礙于對方已經把手機拿出來了，要是直白拒絕會不會有點不太好？猶豫間，旁的人又開了尊口。

“你什麼名字？”程燁問他。

秦思明微愣，老老實實說了自己名字。

程燁打開文件夾，拿筆在上面不知道寫些什麼，看的秦思明心里一陣，又不敢問是怎麼了。

等到程燁停了筆，合上文件夾，秦思明壯了壯膽子，前傾問他:“學長，你剛才是記過嗎？”

程燁只是笑了下，沒回答一個字。

可這笑在秦思明看來，簡直恐怖到極點，有些人看似什麼話都沒說卻好像什麼都說了。他不再自討沒趣坐正子，老老實實盯著臺上的宣傳片，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江晚往后坐了坐，想通過文件夾的細窺探到里面到底寫了什麼，只是里面是麻麻的字看不真切，盯的眼睛都疼。就在快要放棄的時候，文件夾打開了。

程燁單手托著文件夾，背靠在椅子上，中筆在空白的地方寫上字。

——宣傳片很無聊。

——現在又不無聊了。

江晚一瞬間無語，寫這種小作文，是夠無聊的。瞇著眼繼續看他在紙上的杰作。

——比起枯燥無味的新生會。

——人才是有趣的。

江晚愣了下，人有趣？

——畢竟。

——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看。

筆停，程燁突然回頭看。

看被抓個現行，江晚愣住，不知道該作何應對。

四目匯。

一個神閑氣定。

一個手足無措。

他合上文件夾，轉筆夾在文件夾槽:“學妹，早和你說了專心點。”

有沒有人來告訴，社死該如何從容應對？

江晚垂眸著食指，半天憋出來一個說了等同于沒說的借口:“我形眼鏡好像掉了……”低頭假意尋找。

程燁隨著彎腰的作，一并彎腰去系鞋帶:“正好我幫你找。”

江晚側頭看他:“不……不用！找不到就算了。”

宣傳片已經放完，全學生起立鼓掌。

程燁拽住的手腕，把人拉近自己，趁著被前面人完全擋住的瞬間，不疾不徐說:“你帶形眼鏡只帶一個？”

兩人距離拉近，他可以清晰看到眼中呈現他穿著西服的影，晶亮的兩只眼睛里就沒形眼鏡的存在。

江晚想要掙他的手，不服輸說:“我另一只眼不近視，不可以嗎？”

程燁松開，舌尖抵上右臉頰:“行，怎麼不行。”

“……”

他率先起，和眾人一起鼓掌。

高彥瀾前來指揮班里的人跟著他后面有序退場。

江晚經過程燁邊時，他吹了一聲不大不小的口哨，玩味對上投來的目，緩緩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旋即又指回。

秦思明剛一回頭，正好看見程燁指著他的方向，嚇得不行，對江晚說:“程學長剛才讓我小心點！”

江晚微怔:“什麼？”

秦思明一臉擔憂:“他剛才指了指他的眼睛，那意思不就是說讓我小心點，隨時盯著我嗎？”

“……”

江晚很想跟他解釋和安他，那人只是針對，而非他。

但是，一旦說出口，指不定會讓人以為和程燁特別，多一事不如一事，江晚決定閉口不言。

出了大禮堂，高彥瀾讓他們停下，在廣場給他們通知了一個消息，說是今天檢，醫護人員已經在德能樓了，并讓他們明天早上不要吃早飯，空腹，一會的檢查是一些比較常規的檢查。

聽到江晚整個人都不好了，最怕打針，沒想到來了大學依舊躲不過。排著隊跟在后面，每個人走到門前都會給一張表，寫上自己的名字和班級。

江晚沒帶筆還是秦思明借給的。

生和男生各列一隊，檢查的項目有所區別。

江晚進到第一間教室，這里是檢查高，重，圍，針對數據對大學生的營養狀況和發育水平進行評估。

等護士一一填好數字，江晚又來到了第二間教室，這里是通過對，脈搏，肺活量等測量，針對心肺生理功能的檢查。

拿著表，護士告訴接著去二樓檢查，江晚說了聲謝謝就跟在長隊后面一步一臺階上了二樓。

二樓是檢查耳鼻咽，口腔以及眼科。

這三大項檢查還算比較快的，高彥瀾說為了防止他們把表格弄丟，明天會找不到表，要求他們最后把表格到三樓的辦公室，里面會有人幫他們收好。

江晚項目都檢查的差不多了，看了眼還排得長的隊伍，拿著表上三樓。

三樓的辦公室都關著門，不用怕走錯，唯一開門的一間應該就是他們需要表的地方。

江晚輕輕叩響門，見周彥坐在里面，把表到他手上:“學長。”

周彥聞聲抬頭，見是，笑了一下:“是你啊，小學妹。”

江晚看著他手邊越壘越高的紙，不好意思耽誤人家做事，點頭回應了一聲，轉要離開。

距離門口還差兩步之遙，程燁手上拿著兩瓶水進來，見到也愣了下。

江晚低頭準備從他旁走過，突然出現的礦泉水瓶攔住了的去路。

“來表？”他問。

江晚往后退一步拉開距離:“嗯，班導讓我過來的。”

他大有深意地覷了一眼，徑直走到周彥桌前:“把表拿來。”

周彥以為是容有誤，把還沒夾進文件夾的表遞給他:“怎麼了？”

程燁沒理會，低頭看著上面記錄的數據，直至在眼科檢查那一項停留許久，拿著檢表走回到的旁，將紙翻轉過來對著，修長的手指指向視力數據一欄:“這就是你說的近視？”

江晚盯著表格，一把奪過來藏于后，決定先發制人:“你怎麼可以隨意看別人檢的結果？這是不尊重別人私的行為，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我一定告訴班導！”

一口氣說完，江晚轉走到周彥那里把表格重新放到他桌上:“學長，雖然你們是學生會的，但是這也算是學生的私，所以不要因公徇私！”

周彥聽說得一愣一愣的，直到人離開了辦公室才醒過神來:“不是……剛才那話什麼意思？”

程燁垂下眼睫，坐在桌上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不知道。”

周彥拿起剛才的表格在半空中抖了幾下:“我是那麼猥-瑣窺探生私的人嗎？”想到程燁剛才的舉，似有所，“不對啊，你沒事看人家檢表干什麼？”

程燁垂眼盯著瓶里晃的水，百無聊賴說:“想看。”

周彥繞過桌子來到程燁面前:“不是吧，你什麼時候有這變態的嗜好了？”

程燁從桌上了一下，站定在周彥面前:“你說一個生千方百計躲你是什麼意思？”

周彥琢磨了一會，自信解答:“不喜歡唄。”說完，從桌上把另一瓶未開封的水拿來準備打開自己喝，又覺得自己剛才說的太籠統，補充道，“也不能說是不喜歡，應該說是沒興趣。”

周彥很滿意這個答案，擰蓋準備喝，瓶口剛到邊，水不翼而飛。

程燁把礦泉水扔到垃圾桶，勾看著他:“突然覺得給狗喝也比給你喝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