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梯教室為了保持觀和清潔,打掃衛生的掃帚和簸箕都放在同樓層盡頭的衛生房。

江晚和另外兩名生都是新生，對這里就不悉，聽到們兩人說沒掃帚打掃,想著去和別人一起找找，只是邊的人接著電話,大有一時半會都說不完的可能。

程燁聽到了們的話,隨手指了指朝向樓層盡頭的方向,示意生去拿。

兩名生第一次見到程燁,見他和自己說話，當下也忘了上江晚，兩人轉朝著程燁指引的方向去找東西。

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江晚和程燁兩人。

站在他的旁邊，猶豫要不要說話，但又覺得人家正在打電話，冒然出聲又顯得特別沒禮貌。就在以為這通電話快要打到地老天荒時他終于掛斷了。

江晚適時開口:“能不能借過一下？”

程燁起,把一直放在椅子上的夾克外套拿起來，趁著四下無人，利落系在的腰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江晚仍在狀況外,看著他從臺階上一步步離開,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子里飛快掠過。

幾乎在眨眼間,果斷看向座椅，上面已經有了淺淺的印記,居然經期提前了！前段時間因為熬夜導致的分泌紊從而促使它提前了三天，沒有任何的預兆，連肚子下墜的痛意都沒有,突然就發生了。

江晚有一瞬間死機,來大姨媽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一個男生發現，并且還拿自己的服替遮掩。

江晚想拿手機給黎姿打個電話，卻發現越急越找不到，包里的東西被重新拿出來，唯獨不見手機的蹤跡。

記得放在包里的啊……

等等！

回到宿舍就先吃飯了，吃完飯就去把昨天換的服洗了，一直到上課前都沒找過手機，以上種種推斷，只能證明把手機落在上午軍訓時候帶的包里。

“程燁！”

第一次沒有猶豫，沒有避嫌，堅定的了他名字。

程燁雙手抄兜站定在講臺前，靜靜看著，等待的下文。

江晚把上的外套系，步伐慌走到他邊，歪頭看了下門口，倆生還沒回來。

“我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去買個東西？我手機落在宿舍了，舍友的電話在手機里，我沒記住……”江晚停頓幾秒，難以啟齒，“就是……生用的。”

“不可以。”他干脆決絕，“你覺得我像是去買那種東西的人嗎？”

江晚也覺得自己要求有些過分，他已經比一般男生紳士很多了，服已經給了自己，再要求他去買衛生巾，的確和他這位風云人的形象不太符合。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低頭道歉，從他旁經過時，樣子狼狽。

“喂！”程燁住，“麻煩。”

他說完這句，徑直從旁走過，剛好和回來的生上，隨手指了指后面的江晚:“班導過去，衛生麻煩你們了。”

胖一點的生了然點點頭:“這樣啊，那快去吧，教室不怎麼臟，我們兩人也行。”

瘦瘦的生見江晚臉有些白，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友好的催促趕快去。

江晚和們說了聲謝謝，跟在程燁后。

等他們走了，胖胖生后知后覺問:“不對啊，怎麼班導，程燁知道？”

瘦瘦生細想了想:“我聽說程燁好像是學生會的吧，應該是人家班導讓程燁的吧。”

胖胖生還是想不明白:“那也不對啊，班導怎麼知道程燁可以聯系？”

瘦瘦生了下:“應該是知道程燁今天也上思修課吧，誰知道呢，我看那生應該是有事，臉不太好看。”

出了德能樓，程燁徑自走在前面，江晚則在后面跟隨，礙于現在實在是行不便，只能盡量跟上前面人的大長。

現在是下課的時間，周圍有不人出來前往超市或食堂。

程燁走在前面，路過的人基本上都會瞧他好幾眼，江晚從包里把自己的防曬服頂在頭上，盡量和前面的人拉開一段比較安全的距離。

到了超市，程燁回頭看了眼后慢吞吞的影，本來想問買什麼品類的，又覺得這個問題說不上來的怪異，算了，進去以后隨便拿一個就行。

江晚看著他進去超市的背影，本來想跟著一起進去的，畢竟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對生這方面的東西本就沒了解過，轉念一想，要是進去了，不就會引起更多人誤會？以為程燁和有非比尋常的關系，不就坐實了徐穎口中說的三兒？

江晚一想到徐穎的臉，忍不住打了個寒，四下環視一圈，超市的拐角后面是學校種植的一排綠植，一條封死的路，不會有人過來。打定主意，江晚把頭上的防曬服袖子系在下顎，做賊心虛似的貓在墻角，等著人出來。

超市里，程燁在里面溜達了一圈，已經第二次經過用品區，五六的包裝簡直讓他一個大男人沒法進去，臺階上還有三兩生站在那挑選著。

他現在特后悔為什麼一時心答應來買這玩意兒？

程燁慢吞吞挪步子，假意在看紙，余瞥見生正和旁的人說話，隨手從貨架上走一個轉就走，低頭看自己手上的包裝袋，拿著這個去付錢？

他思前想后又拿了一大袋紙拎在手前，正好遮住手上的包裝。

去付錢的時候，第二節課的鈴聲已經響了，超市里的人也了許多。

程燁趁著這機會，把東西放在柜臺上:“多錢？”

老板不在，看店的應該是親戚，看著柜臺上的衛生巾，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價格。

程燁看著外面有幾個生過來:“你快點，我有急事。”

人嗓門大，見他著急，一嗓子吼了起來:“劉芳啊！那個七度空間夜用多錢啊？”

正在抄貨的劉芳聽到喊聲，回應了一聲:“哪個牌子？”

人又重復了一遍:“就七度空間夜用。”把柜臺上的包裝翻過來看了眼，又扯著嗓子喊了聲，“三百八長度那個。”

隨著人一嗓子吼完，五名生正好走進來，聽得分外清楚。

程燁站在柜臺前右手半捂著臉，低著頭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

人問清了價格對他說:“小伙子，這夜用十一塊，加這紙一共三十八。”

這數字，想想都吉利。

三十八。

三八。

人隨手拽了個袋子把東西裝進去。

程燁付完錢，看著明的袋子一時無語:“沒黑袋子嗎？”

人愣了下，忽然明白了:“哎呀，給朋友買又不丟人，怕啥！現在很多男朋友給自己朋友買衛生巾，這疼人。”

挑好衛生巾的兩生正好把東西放在柜臺結賬，聽到人這麼說，低頭忍笑。

程燁把東西拎走，一秒也不想在超市待了。

疼人？

是疼的。

臉疼。

江晚左等右等終于見到悉的影走出來，不敢太大聲怕引來別人的注意:“我在這兒！”

程燁聞聲去，墻角那里出半個影正在朝他招手，的樣子像極了早害怕被老師逮住。

他拎著袋子走過去，剛問了一句:你怎麼在這兒。連人和袋子一起被拉進了墻后。

鬼鬼祟祟的樣子很難讓人往好事方面想。

“你買了嗎？”江晚看著袋子里的一大袋紙，“沒有嗎？”

程燁長臂一從袋子里把的七度空間遞給。

江晚盯著眼前夜用兩字愣了幾秒，有種想捧腹大笑的沖，抿了抿，把他手里的東西接過:“謝謝。”

程燁盯著系在頭上的防曬服，問:“你不熱嗎？頂著這個。”

江晚順手把袖子扎，纖瘦的臉龐出嬰兒來:“不熱，還有點冷。”

明顯睜著眼睛說瞎話。

程燁藏的惡趣味驟然升起，拆穿的謊言:“你確定？額頭不是汗？”

江晚訕笑兩聲，躲避他投來的懷疑目，故弄玄虛解釋:“你不知道，生在特殊期間寒氣很重，這是虛汗，不是熱出來的。”

程燁眼角微揚:“是麼，確定不是躲著誰？”

一語道破的小心思。

眼前這人是幫解決問題的人，理應來說要表示謝，奈何他份有點特殊，如果大刺刺的站在超市外等他，不出意外，應該就是明天校園里津津樂道的主角。來復華只是想本分上學而非出名。

江晚試圖讓彼此間的尷尬稍緩:“這個錢和服我明天給你。”把東西往懷里抱著，小朝著前方邁進，半道上放緩了步子，回對他說了句謝謝。

程燁看著離開的背影，距離他越來越遠后，頭上頂著的防曬服被風一吹順著后腦勺落掛在了脖子上，沒有順手把服再系起來，剛才和他說的冷仿佛只是一句玩笑。

程燁盯著的背影，了:“騙我是吧。”

江晚把腰上系的服又勒些，終于到了德能樓，火速進了衛生間。

從衛生間出來，覺自己好似活了過來，不知道教室有沒有打掃完，決定去看一眼，免得別人說被班導去了就懶不想干活。

教室的門還沒鎖，生的聲音也漸漸清晰。

“這教室真大，還有那邊沒掃，心累。”

“老師安排三人掃肯定有原因唄，現在就咱倆，能不累嗎？”

江晚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面微笑走進去:“我事理好了，剩下的我來吧。”

兩生神尷尬。

胖胖生趕解釋:“我們倆在說這教室太大了，老師就安排三個人打掃，下次應該多安排點。”

瘦瘦生隨其后:“對啊，好歹安排個男生一起。”

江晚笑了笑:“男生最煩掃地，愿倒垃圾。”

兩生見神如常，不像是聽到們對話的樣子，順著的話茬吐槽了幾句男生。

江晚拿過另一個掃帚對們說:“你們回去吧，我把剩下的衛生解決。”

因為還需要倒垃圾，胖胖生有點不太好意思:“那垃圾怎麼辦……”

瘦瘦生拉了拉的袖，擺明了在怪哪壺不開提哪壺，垃圾桶又重又臟誰想倒。

江晚將生的小作盡收眼底，沒所謂攬下活:“我倒吧，你們有事可以先走。”

胖生咧開笑了:“那就麻煩你啦，我們兩先走了。”

江晚點了點頭。

兩人從座位上把自己的包包拿走，很快離開了教室。

們一走，江晚趕回到的座位上，拿紙巾把弄臟的地方反復了好幾遍，直到上面沒有任何的印記才松了口氣。

靠在長桌邊拿著掃帚，的腦海里突然閃過程燁把服放在后的舉，是那個時候已經發現了服上的臟污嗎？

記憶里，男生把帽子戴在的頭上，嫌棄的話隨口而出。

——“你哭起來真丑。”

今天他還是那個樣子。

——“你覺得我像是去買那種東西的人嗎？”

他心的格還真是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