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梅微微蹙了蹙眉:“早上我去，他不是說要你們幾個接嗎，怎麼又變了？”

“讓我們去，是想給我們這個。”小黑蛋說著手腕一翻出一個雕花紅木小盒。

蘇梅接過來翻看了下，找到暗扣打開，大紅的襯布上躺著塊質地油膩而和的和田玉佩。

“媽，你看，”和暄打開自己的紅木小盒，拿出一串翡翠蓮花珠串手鏈，“吧？四哥、五哥、六哥和七哥都是玉佩，只有我的是手鏈，哈哈……叔太爺最我啦，嘿嘿獨一無二！”

是好看的，瑩白的一個個小蓮花由黃金托底，綠豆大的紅瑪瑙珠子間隔，烏繩串起，結還墜了幾串長短不一的紅瑪瑙珠子。

蘇梅把手中的紅木小盒還給小黑蛋，接過和暄的手鏈給小丫頭戴上，“讓你看看。”

打發了和暄，蘇梅讓兄弟四個把玉佩收了，趕春聯、門畫、窗花和‘春’‘福’字。

民間有種說法，除夕這天一定要等家人回來齊了，才能門神。因為若是先了門神，在這之后回來的家人會被門神認為是外人，從而降罪于他，新年諸事不順。

好春聯門畫，念營和小瑾上樓洗澡換服，小黑蛋跟趙儒生下棋，趙恪打開電視，泡了壺茶。

蘇梅進廚房給汪師傅和何芳打下手，三人很快就整治出一桌大餐。

“吃飯啦~”蘇梅一聲喊，和暄歡呼一聲，扯了小瑜兒、小黑蛋出門，“劈里啪啦”地放起了炮，有買的，還有他們用竹節、□□做的。

竹炮點燃，那震天的響一下子住了左右前后鄰居家的炮聲。

有半大的孩子噔噔跑過來，著院門往院里看。

小黑蛋笑了聲，轉進屋端了盤糖果遞了過去:“抓吧，能抓多就抓多。”他想到了自己小時候，被娘管著吃糖的景。

小瑜兒也想到了，那時他為了吃一顆糖可是絞盡了腦。

和暄蹦跳著過來，了一顆剝去糖紙塞到了里。

小瑜兒和小黑蛋跟著也各剝了一顆。

幾個小朋友看得稀奇:“你們這麼大了，怎麼還吃糖？”

“甜啊！”小黑蛋笑道。

于是就有小朋友專挑他方才吃的那種拿。

和暄忙指了指另一種:“我吃的這種的帶點酸，是橘子味的。”

念營、小瑾站在窗前笑看了一會兒，便被蘇梅喚著過去幫著擺盤，拿酒去了。

趙恪他們開了瓶茅臺，一瓶西，蘇梅和秦淑梅、何芳開了瓶蔡佳微釀的葡萄酒，給和暄也倒了小半杯。

小黑蛋，蘇梅攔著沒讓他喝，給他盛了碗鯽魚湯。

用過飯，一家人坐著說了會兒話，便相攜著去了大禮堂，文工團的姑娘小伙們一群群，一個個地上臺表演了芭蕾舞劇《紅娘子軍》，京劇《紅燈記》，然后是獨唱、合唱，獨舞、合舞等。

臺下，他們一家四個男孩，并排而坐，個個姿拔，值出眾。時不時便有姑娘朝這邊看了過來，們雙眼閃爍，臉頰暈染，含帶怯。蘇梅看得可樂，咬著松子撞了撞趙恪的肩:“趙同志年輕的時候，有沒有被姑娘們這麼瞅過啊？”

“你猜。”

蘇梅瞅了眼他的側，又看了看尋借口找小瑾說話的膽大姑娘，還有什麼可猜的。

“這姑娘誰家的？”蘇梅抬手輕拍了下小瑜兒，指了指另一邊跟趙瑾說話的孩兒。

“我們文工團團長的兒呂芮。媽看上了？”

“我看不看上不重要，要你哥滿意才。”孩兒看著漂亮的，材高挑，氣質好。

“我哥啊，等他開竅，那你有得等了。”

蘇梅一愣，看向他道:“媽聽你這話的意思，怎麼覺得你像有目標了，誰啊？”

小瑜兒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媽，你覺得甜甜怎麼樣？”

“你來真的呀？”蘇梅驚了，“不是，小瑜兒，你今年才16，咱不急哈，你就是三十歲不結婚，媽也不催，慢慢來，別急……”

旁邊一位老太太聽著“哈”的一聲笑開了。

蘇梅不好意思抿了下，對方見此笑得更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