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蛋！”宋簡偉看看李力強，有幾分了然，“他一定跟李力強一樣黑。”

“對！”提起小家伙，蘇梅眉眼里都是笑意。

回到家，蘇梅抱起撲來的和暄，進屋就翻出了小黑蛋所有的照片和信件。

茶大娘端了碗八寶茶過來，看著滿炕的東西:“想念輝了？”

“嗯，”蘇梅接過八寶茶喝了口，抱著和暄指著照片上的小黑蛋教道:“六哥，念輝。”

和暄手了小黑蛋的臉蛋:“黑！”然后又點了點自己，“白！”

“對，我們和暄白，是個小可，六哥黑，是個調皮鬼。”

“六哥，皮！”

“是，皮，皮得幾年不回家了……”

趙恪回來聽茶大娘說蘇梅想小黑蛋了，腦袋一轉，便找到原因了:“見到宋場長家收養的那孩子了。”

“嗯，跟小黑蛋真像啊！”容貌有五分，最主要的還是那雙亮的眼睛，帶了幾分靈氣，某一刻跟小黑蛋像了十十。

“你是太想念小黑蛋了。”小黑蛋這麼大的時候，不但在子軍里已是獨擋一面的小兵王，還完了高中學業，這孩子……差遠了。

趙恪沒當回事兒，誰知隔天李力強和宋簡偉便跑來了。兩個小家伙一來，蘇梅那個高興勁啊，又是搟面條宰魚，又是做點心的，全圍著兩個小家伙轉了。

“過來，”趙恪抱著閨沖兩人招了招手，“你們怎麼來的？”

“從前進農場坐了你們鎮上拉土坯的車過來的。”宋簡偉誠實道。

趙恪的目落在后面的李力強臉上，看得他下意識地眉眼一垂，瑟了下，隨之又抬頭迎了過來，這一點倒是跟四歲的小黑蛋有些像似。

太巧了，趙恪心下升起了警惕。

翌日便親自送了兩人回去，找到宋志國了解李力強的況。

宋志國先開始不解，后面便是心驚，不是李力強的世或是他本人有什麼問題，而是趙恪這份警惕。

伊嘎有什麼？讓他這麼戒備。

趙恪一看宋志國臉上的表，便知道問得突然了，忙話題一轉，補救道:“我和蘇同志都十分喜歡這孩子，十一月，京市子軍招新，我手里正好有一張推薦名額……”

宋志國恍然，隨而起鄭重地沖趙恪敬了個軍禮:“我代力強謝謝你！這孩子命苦，他媽剛懷上他，他爸就犧牲在了邊境，不等滿月，他媽就收拾包袱改嫁了，他爺不了打擊，半年相繼沒了，他姑為了他爸的恤金養了他，卻是一頓飽一頓的。兩年前要不是我去看一位戰友，走到他們村，陡然想起他爹，想著過去看看，”想到初見時小家伙的慘樣，宋志國止不住長嘆了聲，“哎！太可憐了！不帶過來，任由他跟著姑姑生活，我都怕下次過去會看到一座孤墳。”

趙恪聽得心驚！

“你等等，”宋志國起拿了張照片，“中間這位就是他爸李項明。”

趙恪看著照片中的人一愣，李力強就是這人的翻版，而這人因為眼中多了些東西，越發跟現在的小黑蛋像了。

李項明，趙恪記著這個名字，回到鎮上便給江碩打了個電話，讓江碩查下他的檔案。

江碩翻了翻傳真過來的資料，又拿著李力強的近照，跟小黑蛋八歲時的照片對比了一下，像，又不像。

說像，是因為八歲的李力強眼中的靈，像足了四歲時的小黑蛋。不像亦是在這里，同年齡段相比，李力強太稚了。

拉開屜，江碩翻看著小黑蛋近來從邊境傳回的各項任務進度。半晌拿起電話，“隊長，你不是說嫂子想小黑蛋想得嗎，想不想讓他盡快回來？”

趙恪瞬間便明白了他的用意:“差著年歲呢。”

“四歲的年齡差，經過特殊訓練，要不了三五年就趕上了。”

“不行，”趙恪反對道，“這樣對李力強不公平。”

不是誰都甘愿當別人的影子。

事關在國際上、在邊境亮出名頭，讓敵人聞之變的小黑蛋，江碩才不管什麼公平不公平呢。當晚他就遞了申請，隔天一早拿到批示，他就買了過來的火車票，巧的很，跟趙倬、喻蘭同一個車廂。

與之同時，小瑜兒、楊建修、錢樂喜和何慶生陪著秦淑梅登上了去往花城的火車。

四人準備送了秦淑梅從另一條路往返，這樣也算從東到北，再有北到南，由南到東地繞著國家的版圖轉了一圈。

小黑蛋沒想到只是任務之余的一次放松，會在火車上遇到阿和小弟。

“，你們這是去哪啊？”此刻的小黑蛋，扎著兩個小辮，戴著塔帽，穿著將校呢軍裝，武裝帶扎得小腰一把，背著軍用書包，端端正正地坐在秦淑梅對面，完全一副串連學生的打扮。

秦淑梅只覺得這姑娘瞅著親切，“去花城。”

小黑蛋一愣，娘和趙叔不是去伊嘎了嗎？這會兒去花城干嘛？想到現在的形式，小黑蛋蹙了蹙眉，不知舅爺他們有沒有到波及。

可恨的是他不能面，也不能手，因為大家所知道的林念輝還在國外訓，卻不知他早已于半年前回了國。

下心里的緒，小黑蛋笑道:“我也去花城，聽說花城有一個地方的稻花魚特別好吃，還有海島礁石上生產的一種帶殼的東西，點上蒜蓉放在炭上一烤，那滋味說不出的鮮。”

“你說的是生蠔，是鮮，就是不能多吃。說來，我最喜歡的的還是稻花腌魚，拿油略微一煎，就著我能多吃半碗飯。”秦淑梅打量著小黑蛋的穿著，“看你這一，是干部子弟了，哪個大院的？”

他現在還真是有名有姓，小黑蛋張口就將原來這姑娘父兄的姓名報了上去。

秦淑梅想了想不認識，不過都是大院里出來的，那肯定有很多共同話題了，遂兩人越聊越是投機。小黑蛋不但得到了家中諸多信息，還看到了小妹和暄的照片，中午，更是吃到了小瑜兒從家里帶來的醬。

品著這悉的味道，小黑蛋差點想流淚，唔，想家。

這麼一路到了花城，小黑蛋看著來接他們的劉五叔等人，依依不舍地跟秦淑梅揮手道別，坐車去劉家宅子外面轉了轉。

劉家人剛走沒兩天，大多數宅子都空了。

小黑蛋沒遇到人，轉剛要走，余掃到幾個采點的賊，眸子暗了暗，他也不急著去招待所休息了，不不慢地墜在幾人后，尋到他們的住。晚上進去放了幾個高仿，回頭一個電話就將他們舉報了。

這麼來了幾次，花城的地下圈子一時風聲鶴唳，無人再敢打劉家室宅院的主意。

算了算時間，該趕回邊境了，走前，小黑蛋買了些水果去療養院看秦淑梅，好巧不巧地遇到小瑜兒幾人在清理收來的古。

好！很好！小黑蛋磨了磨牙，延長了歸期，在小瑜兒又一次準備出手時，一個悶將人打暈，堵住，蒙住眼，塞住雙耳，捆住手腳，丟在了方東升家的柜子里。

然后模仿小瑜兒的聲音，給秦淑梅打了個電話，說遇到同學了，想跟大家一起去花城大學看看，明兒再回去。

七個小時后，小瑜兒被方東升從自家柜子里提出來，整個人都虛了。

他沒有過特殊訓練，無聲無封閉的環境里一待這麼長，不知時間流逝，不知在何方，更不和綁他的是誰，有何目的，簡直要瘋了。

方東升也要瘋了，他不就找件服嗎？自家柜子竟給他來了個大變活人！

他還是武裝部的部長呢，人被綁在自己家里，他竟然一無所覺，娘的，這要是仇家，那他還有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