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梅想著念著小黑蛋的時候, 小家伙在異國他鄉，也在惦記著家人, 并想辦法聯系上駐外人員, 請他們幫忙捎回了疊外匯卷和一些特產，有非洲的咖啡、鼓、木雕、面，南非的鉆石, 突尼斯的地毯等。

地毯十分漂亮, 蘇梅沒舍得用，用布包起來放進了炕柜。

鼓很小, 一看就是給孩子玩的, 蘇梅拿給了小和暄, 小家伙六個月了, 爬得飛快, 一不注意便鉆進柴堆里個蛋, 或是在土墻邊捉只蟲子、拔菜，得了東西就往里塞。

顧老給看了看，說是想長牙了。

汪師傅用蛋面給烤了些小餅干, 裝了幾片在的罩兜里。

蘇梅把小鼓拿給, 小瑜兒教握著鼓槌敲兒歌。

嫌鼓槌握著麻煩, 直接把鼓槌往地上一甩, 雙手對著鼓面就是一陣拍打, 完了聽著鼓聲自個兒樂得咯咯笑。

小瑜兒戴上面, 跳拉哈蘇蘇給看。

不看舞, 只拽著小瑜兒的要他臉上的面玩。

蘇梅拿出套的瓷，沖了壺咖啡，給大家各倒了杯:“嘗嘗。”

汪師傅和茶大娘早年都隨顧老喝過咖啡, 趙恪留學時也沒喝, 小瑜兒喝不慣，蘸了一點喂小和暄。

小丫頭吐著舌頭，真哈氣，把大家逗得直笑。

趙恪放下杯子，瞪了小瑜兒一眼，舀了點無味的魚湯喂，小丫頭高興得抱著趙恪的頭，涂了他一臉口水。

蘇梅勾了勾，打開了裝有鉆石的絨布袋子，欣賞著一顆顆或或藍或紫或黃或綠的鉆石。

小瑜兒拿了顆，在地上挖了個小，然后隔著段距離曲指一彈，紅的鉆石骨碌碌滾進了小。

和暄看得瞪大了眼，隨之推開爸，飛快爬過去，拿手摳了出來，好奇地看了看塞進了里。

趙恪嚇得杯子一丟，上去住的腮幫子掏了出來。

“哇~”小丫頭不樂意了，著胳膊去夠他爸手里的鉆石，下亮晶晶，可好看了。

蘇梅撿起杯子，手取過趙恪手里的鉆石，小心地拿帕子了上面的口水。

小丫頭看傻了眼，媽不抱哄，對著顆珠得不行，和著那玩藝兒比還主貴。

“哇~”小和暄指著蘇梅手里的鉆石，扯了扯趙恪的袖，跟他告狀，“啊啊啊……”

趙恪了角，抬頭對蘇梅道:“早知道你喜歡這玩意兒，結婚時給你弄一包了。”

蘇梅白了他一眼:“結婚時你還說給我弄玉石呢，多年了，我見到一塊了嗎？”

這事不提，他都忘了，了鼻子:“明兒我打個電話給南沖那邊的戰友，請他幫忙寄幾塊原石。”

蘇梅拿著絨布袋，隨意擺了下手:“得了吧，這時候弄原石，沒事找事……”說著進屋，將東西收進了保險柜。

“哇……”小丫頭一見媽媽走了，著手，哭得更厲害了。

小瑜兒心疼地忙把面遞給玩，小丫頭氣大，抬手拍開，推開爸，一邊哭一邊往屋里爬。

趙恪看得又好氣又好笑，手抱起來，接過茶大娘遞來的巾給了手臉。

顧老拿了個木雕給玩，汪師傅沖了瓶給。

握著木雕的把手，抱著瓶，咕嚕嚕喝上幾口，“哇……”張哭兩聲，接著喝，然后再哭兩聲。

一家人被逗得，笑得直不起腰。

一臉懵懂地看看大家，咧笑了下，接著哭兩聲再抱著瓶一頓喝。

趙恪:“……”

小瑜兒了笑疼的肚子，問放好東西出來的蘇梅:“媽，我小時候也這樣嗎？”

“你小時候可乖了，哪有這麼怪。”

知道是在說，小家伙眨著漉漉的大眼，含著拍了拍爸，然后指著蘇梅:“啊~”

“說你了？”趙恪笑道。

小丫頭點點頭。

蘇梅做了個封的作，去柴棚下拿了席子鋪在地上，收了院中的被里被面和曬得蓬松的棉胎，跟茶大娘一人扯著一頭，展開，一層層疊放好，拿了針線制。

這是給小瑜兒準備的，小家伙上初一，鎮上沒有中學，要跟鎮上的其他孩子一起去前進農場借讀。

后天開學，明兒就得走。

除了床單被褥，服等，汪師傅還給裝備了好多吃食。

“上一周試試習慣不，”蘇梅一邊制，一邊對小瑜兒道，“不行，媽送你去京市。”

小瑜兒點點頭，轉頭跟他爸道:“昨天我跟王爺爺開船進江，經過黑熊島，明明離著段距離呢，他們便將槍口對準了我們。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將它要回來啊？”

中俄東段以烏蘇江、黑龍江為界。翁島、黑熊島等島嶼位于界河之上，早在清末，一系列不平等條約之后，蘇俄便聲稱擁有翁島、黑熊島等島的主權。1929年因為中東路事件，黑熊島被前蘇國占領，54年便不允許我國漁民上島。

去年年初，中蘇就其和翁島的歸屬問題進行了談判，原說好的先歸還翁島，也因為兩國關系的日趨惡化，而終止了談判。

黑熊島位于黑龍江與烏蘇里江的匯，左邊與伊嘎縣河村僅1公里之遙，離他們這兒51.9公里，開船不過半日景。

趙恪瞇了瞇眼:“快了。”看來他要叮囑一下周邊的漁民了，他們不惹事，卻也不能怕事，真敢隔著距離開槍，那就打回去！

因則這事，翌日，趙恪忙起來，沒空送小瑜兒，蘇梅便開著拖拉機，掛上架子車，送小瑜兒和另五位年去前進農場報道。

同行的還有一眾婦人，們要去賣山貨，順便再購些糧食油鹽回來。

一路那個顛簸啊，能把人顛散了架。

一百多里地，到了前進農場已經半上午了。

蘇梅帶著孩子們去學校報道，婦人們挑著竹筐去收購站賣貨，約好了等會兒在供銷社見。

說是學校，不過是兩排泥草房，壘了個院。

前面是場教室，后面是宿舍食堂和廁所。

報過名了學費，蘇梅便提著東西跟小瑜兒，還有鎮上的另5位男生一起去了男生宿舍，

一間屋子，一至三年級混住。

提著東西進屋，蘇梅眉頭便是微微一蹙，這條件也太簡陋了，前后分設兩條長炕，中間是一米來寬的過道，炕上大多已被人占去了地方，只后面靠墻留著一片位置。

禿禿的連張席子都沒有，更別說什麼炕柜炕桌等了。

因為一個暑假沒住人了，屋里著霉味兒，還混雜了味、醬菜、咸魚等各種味道。

“小瑜兒，要不媽問問農場的門衛，看誰家有多余的房間，咱租一間。”

小瑜兒遲疑了下，搖了搖頭:“這年頭都是一家住一炕，哪還會有多余的房間。媽，沒事，人家能住，我也能住。”

“行吧，先住上一周試試，實在不行，咱在想辦法。”看了看剩下的地方，蘇梅給小瑜兒選了南邊靠墻的位置。

打開茶大娘整理的小包袱，蘇梅拿出一個小掃帚，清理了炕上的灰塵。

小瑜兒打開一瓶汪師傅熬的漿糊，拿舊報紙將他所在的墻面了一圈。

另5位放好東西，過來幫忙。

舊報紙和漿糊拿得多，小瑜兒這邊糊完，剩下的均給了他們。

蘇梅鋪上席子，將炕柜、裝食的騰箱，并排放在靠南那頭，炕桌組裝好擺在席子中間，然后將裝有被子的包裹放在炕柜上，支了個架子放在炕下，下面擺上洗腳盆，上面分層放上洗臉盆、飯盒和洗漱用品等。

一眾學生看得一愣一愣的，一屋子二三十個人，沒見誰這麼講究的。

要不是小瑜兒是男生，怕人家說他娘，蘇梅還將給小瑜兒圍一個簾子呢。

“好了。”蘇梅拍了拍手，背上挎包，招呼小瑜兒和另五個年道，“走吧，去供銷社轉轉，看還有什麼要添的沒。”

五人，有三個擺了擺手，拿上飯盒錢票，跟相的人搭肩勾背地去食堂吃飯。

另兩人，家里有人來賣東西，過去一是確實需要添置東西，二是道個別。

蘇梅帶著三個孩子出了校門，還沒到供銷社，便遇到了楊場長的人葛大嫂。

隔著段距離，葛大嫂便笑:“門衛說你開著拖拉機送孩子來上學，我還不信，心想，那麼滴滴的一個小媳婦咋會開那麼個鐵家伙，沒想到啊，真是你。”

“走吧，跟我回家。你楊大哥方才從田里回來捉了只兔子，我給你們燉兔吃。”

“嫂子！”帶著孩子走近，蘇梅也沒客氣，“行，你先回去，我帶孩子去供銷社給他們添點生活用品，另外再跟一起過來的說一聲。”

“來的人多嗎？”人了家里不介意多添兩副碗筷。

蘇梅笑著點點頭，“大伙兒帶了干糧，你別心了。”

“，大人我就不請了，等會兒你把這兩個孩子一起帶過來，跟我們家的孩子正好也認識認識。”

“好。”

到供銷社跟過來的人一說，正好大家想跟人換點棉花、菜油、買點糧食，供銷社要票，大家手頭只有賣山貨得的幾張工業票和二三斤糧票，明顯不夠用，遂大家便約好了匯合時間，各自分開去找相的人換了。

蘇梅買了兩瓶水果罐頭，一包糧，一斤紅糖帶著三個孩子去了楊場長家。

“蘇同志來了。”蘇梅剛一進來，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便笑盈盈地迎了出來。

蘇梅不認識，一時不知該怎麼稱呼。

“這是大牛媳婦，”葛大嫂出來，解釋道，“春上，你家親戚顧醫生治好了家小兒子，趙局長給了兩袋一瓶麥養結實了小家伙。這不，今兒聽說你來了，過來跟我搶人呢。”

大牛嫂抱著孩子，過來拉蘇梅道:“家里殺了只……”

“你可拉倒吧，”葛大嫂拍開的手，拉過蘇梅道，“剛殺的，還沒收拾，等你做好，都什麼時候了。不耽誤蘇同志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