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一般的自匣子里了出來，賢貴妃也笑著拿了出來，見這顆東珠比鴿子蛋還要大上一圈，臉上不免也出了幾分驚奇之。

倒吸涼氣的聲音，更是此起彼伏，在座眾人誰都瞧得出，這顆東珠是極為難得的。

戴月驕傲地抬起下：“娘娘可喜歡麼？”

“喜歡，月兒的一片孝心，本宮怎麼會不喜歡？”賢貴妃笑瞇瞇地收起匣子，又招了招手：“你這孩子，越發招人疼了，快過來同本宮坐在一起！”

“是。”戴月恭敬福，款款走過去，乖巧不已地坐下了。

可在這副乖巧的表面之下，是本就藏不住的野心！

蘇清撇了撇，視線掃過白玉堂，見他眉眼低垂，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接著，自然又是不大戶人家的小姐上前表演才藝，什麼歌舞藝，琵琶古琴，十八般武藝應有盡有，也算是開了眼了。

“皇上、娘娘，下一個，就由蘇家二姑娘來吧！”

忽而有人出聲說了這麼一句，霎時間，所有人的目都齊刷刷地落在了蘇清的上。

有些懵，細看才發現，說話的人竟還是個老面孔，梁如詩！

梁如詩才跳了一支舞，站在大殿中央，像是全然沒有發現蘇清眼底的不耐和探究，也不避諱蘇清方才還得罪了皇家，只笑著提議：“都說蘇家二姑娘，如今已經改頭換面，所以我想著，不如讓蘇家二姑娘上來展示一下，畢竟，總要給一個正名的機會。”

為相家之，梁如詩在盛京城的大家閨秀里，算是極有分量的那麼幾個。

所以說的話，雖然沒幾個覺著有理，卻也引來不人看笑話。

就蘇清那樣一無是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表演？

還不人笑掉大牙？

坐在賢貴妃旁邊的戴月抿了抿，雙手著，沒有讓自己笑出聲。

這出好戲，自然也是安排的。

若是蘇清著頭皮上場，便會再度為整個盛京城的笑話，若是不上場，在這種場合，便是駁了賢貴妃這個壽星的臉面，加上之前的大不敬的罪過，也夠喝一壺的了！

想看熱鬧的不在數，就連白玉鵬這個天子，也越發來了神：“既如此，蘇家小二，上來表現一二吧。”

不跪？

總要付出點代價。

更何況，白玉堂不是很喜歡蘇清麼，想必，馬上就要上演和侄兒搶人的橋段了吧？

才想著，白禎楮果然皺著眉頭站了出來：“父皇，人人都知道兒不喜琴棋書畫，不如……”說到這里，他為難地看了蘇清一眼，干笑道：“不如讓背首詩，也算是湊個趣了。”

大殿之中頓時哄堂大笑。

不管蘇清名聲多難聽，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侯府千金，更是先侯爺那樣的忠臣名將的孤，如今在這種場合，卻只能依靠隨便背首詩來解圍……

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蘇清沒有立刻答話，而是再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默默看戲。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還會有人按捺不住，要看的笑話吧？

不過，背詩？

倒也不是不行。

“皇上。”蘇林婉也站了起來，大大方方地走上前，沖著白玉鵬和賢貴妃各行了一禮：“請皇上贖罪，兒妹妹自小沒了爹娘，父親母親心疼妹妹，也不忍苛責，讓去學些什麼，是以……”

蘇林婉垂頭苦笑，仿佛很是為了蘇清著想，而自己更是為難地厲害：“是以，妹妹什麼都不會，還是不要勉強了，說到才藝，臣倒是會一些，不如就讓臣來，為貴妃娘娘賀壽，可好？”

賢貴妃長舒一口氣，還算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個兒媳婦雖然不是親自選的，倒也還端莊，也知道該在什麼時候說什麼話。

須知，一家子人怎麼斗都可以，但是自家的老鼠屎，只能自己收拾，若在外人跟前丟了臉面，一家子人從里到外，可是一個都跑不掉的！

其實賢貴妃哪里知道，蘇林婉這時候站出來說話，本就不全是為了自家名聲，而是想趁勢再狠狠踩蘇清一腳。

只有對比足夠強烈，蘇清的破落名聲，才更難聽不是？

又見賢貴妃點頭，蘇林婉當即擺開架勢，這就打算開始了，可……

白玉鵬皺眉開口：“慢著。”

蘇林婉作一頓，一時也忘了收回來，只愣愣地偏頭看了回去。

“就讓蘇家小二來。”白玉鵬笑看著蘇清：“說起來，先侯蘇柏鴻也是忠義之將，虎父無犬，想必蘇家小二，是斷然不會給先候丟臉的。”

白禎楮和蘇林婉兩人都急了。

“父皇……”

“皇上……”

“行了！”白玉鵬眉心一皺，不怒自威：“朕說了，讓來。”

連皇帝都這麼說了，白禎楮和蘇林婉自然毫無辦法，只能齊齊退下。

白禎楮擔心的是，萬一蘇清真的面盡失，往后自己再納進門，豈不更了笑話？

蘇林婉亦是如此想，可轉念再思索，又覺得這樣好。

最近白禎楮打起了蘇清的主意，仿佛被豬油蒙了心，不管怎麼勸，就是毫不管用，如今皇上親點蘇清上去表演，固然是要丟臉的……

蘇清有辱蘇家門楣也不是一兩次了，但蘇清先上，之后，再上去，高下立見，更顯出才盛名！

這麼一想，蘇林婉緩緩收起姿勢，走到蘇清桌前，可也不敢太靠得近了，只佯裝擔憂地悄聲囑咐：“妹妹別害怕，就……放手試試，大家都知道你，斷然不會笑話你的。”

“哦？”蘇清笑笑不說話。

俗話說，希越高，失越大。

可反過來，沒有希，更顯驚艷！

皇帝小兒方才不都說了嗎？虎父無犬，就是為了父親生前的名聲，也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退！

蘇清起，全然不在意這些大臣和眷們的眼神，大大方方地從蘇林婉旁走了過去，站在了大殿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