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貴妃的臉早已黑得和鍋底有的一拼了。
好好一個壽宴,虧得自己寵,兒子也爭氣,辦得和佳節一樣喜慶,什麼大臣眷全都來了,可謂是無上的榮!
可現在呢?
好端端的壽宴變了這樣,臉都丟盡了!
而這一切,全都怪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蘇清!
為了扶著醉酒的人,就能不跪天子?
狂妄!
這樣的人,休想進東宮的門!
蘇清不是不知道有許多人在仇視自己,但不在乎,而且說真的,就是要這樣多來上幾次,局勢才能看得更清楚。
“孽障!”
蘇柏清得知自己沒有大禍臨頭,先是松了一口氣,隨后便沖到蘇清跟前,指著破口大罵:“你瞧瞧你干的好事!”
蘇清眉一挑:“大伯父,我干什麼好事了?”
“你不敬皇……”
“大伯父慎言!”蘇清冷笑著打斷:“不敬天子可是大罪,要誅九族的。”
看著蘇清這一臉滿不在乎的模樣,蘇柏清氣得跳腳。
但是說的確實沒有錯,當眾大不敬,如今的蘇府也沒有手握軍權,皇帝就是誅個干凈,也沒什麼損失。
所以,還真不能再苛責什麼,否則就是不打自招!
蘇清淡淡地拿起筷子,不屑嗤笑:“大伯父還是趕去請罪吧,方才不是跪了個人嗎?”
蘇柏清老臉一僵,壞了,他方才只顧著求皇帝饒恕,完全忘了白玉堂,竟沒能及時表達出自己的恭敬,還不得把白玉堂得罪了?
想到這里,蘇柏清再顧不上找蘇清的麻煩,三步并做兩步跑去了白玉堂那邊。
瞧著這一幕,蘇清忍不住直搖頭。
蘇家脈凋零,祖母一脈只出了蘇柏鴻一個,大伯父和三叔都屬于旁支,這個侯爵之位落到蘇柏清這樣的草包頭上,就是有金山銀山,恐怕也撐不了多時日。
而方才雖說狂妄,可在外人眼中,大變說兩月有余,若是個有腦子的,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心中自有算?
就算謝玉沒有跪下,找不到什麼現的理由,也可以佯裝一把混混樣子,裝瘸,裝摔,裝病,大喜的日子,皇帝能找什麼麻煩?
即便這些小主意都打錯了,大不了暴自己就是兵行主人的份,這一點和放下自尊,向旁人下跪相比,總是值得的吧?
外人可能確實不通,可稍微肯腦子也該知道,又不是一心求死,至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做出那等毫無退路的作死行為嗎?
所以說,還是蘇柏清那一家子太蠢!
“蠢。”坐在蘇清上首的孫嘉誠忽而涼涼地吐出一個字。
蘇清偏頭看過去的,孫嘉誠則大大方方沖著點了點頭,隨即自斟自飲。
“郡主,您子不好,還是喝些吧。”婢在孫嘉誠邊輕聲勸著。
孫嘉誠眉頭一皺,拉過自己的婢,剛想說些什麼,蘇清卻開口了:“無妨,讓喝吧,現在嘗嘗味道,以后再喝起來才能盡興。”
這話一出,主仆兩個都是一愣,見蘇清沒有詳說,也不好多問。
蘇清淡笑不語,又見白玉堂被蘇柏清纏著,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讓他跟戴月牽扯不清,活該現在沒個清凈!
“眾卿都坐吧。”白玉鵬笑著開口:“今天是妃的好日子,太子為了今天,也花費了不功夫。”
白禎楮亦是適時地站了出來:“父皇、母妃,前些日子,南邊的小國進獻了一批樂姬,經由宮中樂師調教,技藝越發湛,很值得一觀!”
“哦?”白玉鵬裝作很興趣的樣子,看著賢貴妃笑了:“那就讓們上來吧!”
賢貴妃也笑著點點頭,只是那淬了毒一般的眼神,卻時不時地落在蘇清上。
這個小丫頭片子,小酒喝著,小菜吃著,都到現在了,都沒上前來認個罪,看來是全然不把方才的鬧劇當回事啊?
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不止是,在場所有人,基本上都是這麼想的。
別一格的歌舞上場,本該歡歡快快一片熱鬧,可眼下,眾人瞧著這些舞姬,腦子里想著的,卻全是蘇清方才那放肆的一幕。
雖說看上去只是沒有給皇帝下跪,但實際上,卻已經把皇宮里的各位主子得罪了!
這麼猖狂也就罷了,偏偏皇帝沒有說半句重話,賢貴妃和太后也沒有任何表態,就連太子也幫著說話。
更有甚者,連攝政王白玉堂,都擺明了要護著!
從前分明就是個一無是,連狗都嫌的那麼一個草包姑娘,如今卻不聲不響的,被這麼多大人庇護上了……
換誰,誰都想不通啊!
這其中,臉上最難看的還是戴月和方氏母,只是戴月能忍,而且也準備了旁的,尚且能按捺住。
方氏和蘇林婉這邊,卻是只能悄悄掐著,自己出點笑意了。
“我說蘇候夫人,您家這個二姑娘,本事大呀!”
“從前真以為太子殿下對厭惡至極,沒想到現在又……”
“哎,別說了,這家門兩個都能嫁進東宮,也是一樁談!”
周圍幾個已經開始酸了。
一傍,就傍上了這麼的,太子、皇帝,攝政王!
三個天兵天將擎天護著,誰不羨慕?
方氏扯了扯角,和蘇林婉兩個人,心里有苦說不出來。
乍然一看,似乎整個蘇家都跟著沾了,可也只有們自己知道,蘇清得勢,對們而言,只會是境更加艱難!
偏偏蘇清那麼個讓人恨到骨子里的,現在卻是整個大殿上,最有興致欣賞歌舞的人。
瞧那一副興致盎然的德行,手指在桌沿上輕輕敲著,還跟著打起了拍子,那般愜意,讓人怎麼看怎麼厭惡!
有一說一,現在蘇清是真的覺著舒坦。
這些個異域舞娘的舞姿并不算妖.,卻被調教地極好,一顰一笑恰到好的風……
早說了嘛,人生,才是穿越的終極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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