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居里，自然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搶到了的只像是在過年，沒搶到的只能眼瞧著別人，羨艷的目，是怎麼都藏不住的。

蘇清站在高掃視了一圈，心說五殺不僅得力，個也有點可。

先前那一群跟著梁如詩嘰嘰喳喳，說蘇清閑話的那起子家小姐，連一樣件都拿不到。

也不對，不能只說五殺為了記仇，應該說，藏份在兵行當伙計的所有霧樓員，都齊心協力地為了給解氣，連個東西都不愿意讓們買到手。

且由于們先前在言語之間，和梁如詩沒有二致地也說了兵行，因而沒搶到東西，也疑不到別的地方去，還以為只是兵行不好招惹！

這樣也好，蘇清被好好地護在暗，也能更好地護著霧樓和兵行的周全。

一殺蒙著面，眼瞧著兵行生意火，而蘇清也并沒有多大的委屈，悄沒聲息地帶著剛到手的朱雀紋利劍，回去忙他們自己的去了。

打今兒起，霧樓和蘇清那邊所使用的兵，就算是過了明面，往后再在人前使用，也能明正大，無人敢指摘。

而蘇清瞧著謝玉去而復返，手上還空空如也，只一個勁盯著放在桌上的火紋利劍流口水，頓時就無奈了。

“拿一套去吧。”蘇清大大方方地取了一把長劍和一把匕首出來：“反正也是白玉堂出的銀子，我就當借花獻佛了。”

“當真？”謝玉一蹦三尺高，興不已地把長劍和匕首抱在懷里：“蘇老二，那我可就拿了，往后你再想要拿回去，我可是不會給你的！”

“你以為我跟你似的？”蘇清眼角搐，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嗎？

謝玉嘿嘿傻笑，忽而想起了什麼，瞟了樓下一眼：“那嘉誠郡主雖然面上冷冷的，不想今兒居然幫你說話，不然，你也謝謝？”

蘇清表淡淡：“是個羸弱小姐，給兵做什麼？”

“小氣……”謝玉撇了撇，低聲吐槽了一句。

對此，蘇清懶得理會。

對于嘉誠郡主而言，兵確實沒用，倒是的子……

或許，蘇清是有法子的。

“走了。”蘇清懶得再看剩下這些爭來搶去的熱鬧，帶著二殺和煙羅轉離開。

上馬之際，沖著對面的樓頂瞧了一眼。

托盤和酒瓶都還在，但是白玉堂不在。

可，攝政王府的馬車和鐘離，都還沒有離開。

蘇清驀地抬頭，看向水云居最頂上的那一層。

是和鬼極殿的人見面去了？

頓了一會，夾馬腹朝蘇候府而去。

現在并不是去問個究竟的時候，更何況，不必急于一時……

……

盛京城里熱鬧了一整天。

街頭巷尾，不論是誰家的宅子里，還是什麼茶館酒樓里，高談論闊，皆是兵行的盛況。

再要麼，就是猜測兵行幕后那位姑娘的份！

就連說書的，也上趕著編了一些話本，說得神乎其神，只差把蘇清說是天下凡了！

再者，兵行里連一件樣品都沒了，可就是有許多人來來回回地往里面鉆，話里話外都是打探，五殺他們不厭其煩。

可他現在不止是霧樓的殺手，更是個生意人，代表的又是兵行，不得不耐著子一一應付。

唯有蘇清，閑散地像是個局外人。

手里拿著一個果子，有一口沒一口地啃著，肩上還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袱，閑庭信步一般地朝著攝政王府去。

偶爾聽見兩句什麼閑話，也就是提笑笑，權當是看熱鬧了。

這些人看到蘇清，也只是多看一眼罷了，沒有一個能把兵行和蘇清畫上對等號。

那兵行幕后的主人，絕對是驚才絕艷，就蘇清這樣半分閨秀模樣都沒有的輕狂子，有可能是兵行的主人嗎？

不可能！

相比之下，倒是天上某位神仙顯靈更可信！

“我猜，是宮里的人！”

“難不是……新月公主？”

“新月公主備寵，聽聞皇帝陛下把當親生兒一般，若是，何苦非要姓埋名，將來事發，豈不是還得罪了皇室？”

“有理有理，兵行這樣的地方，若由獻出來，那可就是大功一件，地搞這麼一出，何苦來哉！？”

“那還會是誰？哪家的姑娘？”

“總之，兵行的掌柜說是姑娘，那就絕不可能是位公子！”

“還用你說？”

“可是這姑娘究竟是何許人也？”

“你們有所不知，我今兒搶了把菜刀帶回去，家中母親贊嘆不已，夸了整整一日，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所以我想，那位姑娘，絕非常人！”

“誰不知道那位姑娘不簡單？說了跟沒說一樣！”

“就是……”

蘇清駐足聽了幾句，見他們爭論來爭論去，就是沒個結果，眉眼含笑地走開了。

除了兵行，還想開個首飾行。

要不要也瞞份呢？

嗯，似乎還算有趣，那便瞞著吧。

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攝政王府。

守在府門口的幾個侍衛一向高傲——應該說，但凡是白玉堂的人，都有著一鐵傲氣，就是皇宮的倚仗來了，他們也只管守著自己的禮數，連話都不肯多說一句。

如今瞧著蘇清晃晃悠悠地走過來，倒是都嘻嘻哈哈地笑了：“姑娘來了？”

“嗯，給你們帶了幾個果子。”蘇清扔開果核，隨手了：“甜的，拿去分了吧。”

要說起來，現在是越發覺著，收了霧樓這個決定太過明智了！

自從之前說過，霧樓后宅那些人們做飯好吃以后，一殺就總想著法地給蘇清送吃的。

什麼點心小菜，亦或是自家人閑來無事種的瓜果，也天往梨雨閣里帶，把的都養刁了。

“多謝蘇姑娘！”一個侍衛接了過去，抬手指了指大門：“姑娘快進去吧，今兒太醫來了，說是咱們王爺的子好了不，這可都是姑娘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