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只是挑眉，沒出聲。

朱雀火紋……

這是打算大力發展霧樓了？

小家伙，野心不小！

老接著道：“而為蘇姑娘準備的幾件，則是剔除了朱雀圖樣的火紋，差別不大。”

“嗯。”白玉堂慵懶地低應了一聲。

火紋與浪花紋，是寓意著水火不容？

怎的火紋與云紋，似乎卻并沒有什麼關聯……

隨后，白玉堂擺擺手，示意老退下，只是那皺的眉頭，能看出他仍舊在糾結著什麼。

老有些為難地后退兩步，復又著頭皮走了回來，雙膝跪地，恭敬不已：“王爺，小的有一事……”

才說了一句，老就極其張地再瞄了白玉堂一眼，見白玉堂臉上沒有不耐之，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王爺，煉谷的技藝格外湛，幸而蘇姑娘也不曾藏私，所以小人俱已學會，如今……如今正是用兵之際，即便小人不懂什麼，也知道京中與邊關的勢都很嚴峻。”

“那王爺，為何不自己再創辦一個煉谷？”

白玉堂咻地抬眼，嚇得老心肝一。

但他自認，自己是沒有什麼壞心思的，還是頂著這一頭的大汗接著道：“蘇姑娘是為著錢財，王爺創辦煉谷，只為自己所用，也，也是不沖突的。”

“此話休得再提。”白玉堂聲音驟冷：“老，你跟了本王十余年，本王念你忠心耿耿，也是一心為主，暫不與你計較。”

短短幾句話，老已然滿頭大汗，額頭更是地在了地上。

攝政王，怒了！

“在兒手下做事，你務必本分妥當。”白玉堂再叮囑了一句。

這一次，他更是直呼蘇清為‘兒’。

庇護之意實在不用再說得更明白了！

“是，是！”老心驚膽戰地應下，想起退出去，兩卻是半分氣力也無，竟是跪著挪出去的。

剛到門外，還沒緩過勁來，卻又見剛趕回來的鐘離，剛緩過來的一口氣，頓時又憋在嚨里，進退兩難。

鐘離一看老這模樣，大概便知道發生了什麼，無奈蹲下來，低聲線：“咱們王爺的子，你還不知？三番兩頭地提什麼？再者，若王爺真按照你所說，再弄一個什麼煉谷，你讓王爺在蘇姑娘那邊的臉面往哪里放？”

“咱們王爺的心人品，你也知道，那種貪得無厭之事，斷然是做不出來的，你且回去，往后好好在蘇姑娘手底下當差，頂多，有什麼變故或進展，過來回一聲就是了。”

聽了這話，老心里卻越發忐忑，愣愣地瞧了鐘離半晌，始終吐不出一個字。

王爺，做不那種事……嗎？

回頭細想想，王爺鐵手腕，什麼樣的人，是王爺不敢招惹的？

鐘離長嘆一聲，想著事關蘇清，還是別讓老會錯了意的好，只好又多說幾句：“若非王爺知曉你品，也不會讓你去蘇姑娘那邊，蘇姑娘亦并非嗜殺之人，你好生當差，難不，還怕王爺和蘇姑娘薄待了你？”

老眼珠子直轉，險些反應不過來，好半天過去，才恍然大悟地起拱手：“多謝鐘大人，蘇姑娘出手大方，為人也親厚，自是不會刻薄咱們的！”

“知道就好，下去吧。”鐘離暗嘆著直搖頭。

什麼王爺做不出那種黑心事？

換個人研究煉谷試試？

一鍋給你端了！

端了還不算，還得著你專為攝政王府打造兵！

外邊多個劍莊，如今還不是了攝政王府的兵庫？

這老便是從劍莊出來的，要不然，又怎麼會主湊上來，勸王爺自己打造兵？

全都是因為，打造兵行的人是蘇清！

鐘離看著老腳步仍舊有些虛浮的背影，不住又是一聲長嘆。

明兒個兵行正式開業，盛京城固然是要熱鬧起來的。

想必過不了幾日，整個天下也要熱鬧起來！

只因蘇清的兵行，出品實在妙絕倫，被另外三國盯上也是遲早的事，屆時，北夏盛京風起云涌，天下勢必大！

可攝政王府，還不是也要變天？

但凡蘇清一句話，攝政王府便要翻了天！

那位姑娘，這輩子是得罪不起了……

……

選定的吉時，是巳時。

由于兵行就開在水云居正對面——

就是蘇清，也不知道五殺是怎麼弄來的這麼好的地段，只是聽五殺說，過去找鋪面的時候，正好就遇上原來的店家要搬走，索便買下來了。

蘇清樂見其，心想著十有八、九，是白玉堂的手筆，便也安心接。

好位置早就留好了，因而也完全沒必要趕時間，只是沒想到，人還沒出府，帖子就收到了好幾封。

有一封是謝玉的，那二貨喜歡湊熱鬧，又有心與蘇清好，自不必說。

倒是白禎楮和戴月送來的帖子，差點把的好心毀了個干凈！

“小姐，如何回話？”煙羅知道蘇清肯定要拒絕，但究竟該怎麼說，心里卻沒底。

實在是蘇清子太過桀驁，想來要回的話，又是驚世駭俗的，本就捉不。

說起來，今日小姐子比往常更傲了，卻又比以前長進了，待下更是寬厚……

可不知怎的，從前還能猜到小姐的脾，如今卻是越來越不的。

果然，蘇清語出驚人：“回什麼？讓他們滾就是了。”

浪費表！

“是。”煙羅乖巧應下，快步轉。

可還沒等走遠，又聽見蘇清問：“等等，攝政王府沒送帖子來嗎？”

煙羅向院門的方向，又蹙眉細想了想，無奈搖頭：“沒有呢。”

蘇清撇了撇：“你去吧，不備車轎，備馬。”

好個白玉堂，兵行開業，他就沒打算去嗎？

若是去，為何不？

煙羅走到院門口，看著眼前的幾個小廝，又看了一眼不遠的白禎楮和戴月，以及獨自倚門站著，仍舊是一襲紅的謝玉，無奈蹙眉：“我們小姐說了，讓你們的主子……趕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