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妃見兒急了,便不由有些氣惱,於是狠狠瞪了裕妃一眼:“舒宜爾哈臉皮薄,餿主意出!”
舒錦:……你這麼個臉皮厚的老綠茶竟養出這個單純的兒,也當真是不可思議啊!
舒錦嘆道:“那就慢慢來吧,額附來請安,公主便對他多多關懷些,多賞賜些親手做的荷包裳。”——咱走溫婉路線,也不是不。
懷恪低下頭,絞著襟,小聲訥訥道:“這幾個月,我一直都是如此,可是、可是……”
合著這小溫小手段已經施展過了?難不是這位額附太直男,沒看懂?額,不至於吧?從冷淡到溫,也是蠻明顯了。
舒錦便道:“許是額附真的太忙了?”
齊妃有些不忿:“差事再忙,也用不著晚上忙!”
舒錦:你的意思是,額附顧琮白天給皇帝岳父幹活,晚上還得去公主老婆那兒加班?
若真的忙得腳不沾地,那是真的沒那份心思的……
舒錦小聲道:“皇上如今也不忙得連牌子都沒空翻了嗎?”
齊妃哼道:“他只是個芝麻小兒,哪裡能跟皇上比?!”
舒錦:……論狡辯,齊妃是很在行的。人家員外郎誒,怎麼就是芝麻小兒了?
齊妃忍不住道:“舒宜爾哈,我看你該著人仔細查一查,八是顧琮這小子在外頭有人了!”
舒錦只覺得滿頭烏嘎嘎飛過。
懷恪公主小聲道:“沒有的,我查過了。”
舒錦更黑線了,姑娘啊,你居然還真查了!!
齊妃又忙追問:“那他屋裡呢?是不是藏了小妖了?”
舒錦滿頭黑雲滾滾,泥垢了!
懷恪公主連忙道:“那就更不可能了,他邊原本只有個小廝,還是我嫁過去之後,才指了個老媽子過去伺候。”
齊妃不狐疑,旋即臉一變,拉著懷恪的手問:“那個小廝多大了,長相清俊否?”
舒錦:……求求你別說了!
懷恪公主一臉懵懂,“也就是尋常小廝啊。”
舒錦急忙道:“公主不妨多去顧家太夫人走一下。”——對著額附不好意思,那你就對額附他媽下手。天底下的老太太,沒有不盼著抱孫子的。
齊妃撇:“天底下的婆母,不往兒子屋裡塞通房妾侍,已經算是好的了!還指幫忙?”
舒錦:……不怪齊妃這麼想,畢竟當年德妃也常幹這事兒——倒也不是德妃的錯,畢竟康熙老爺子忙得很,親自給兒子指個側福晉都是見之事,難不還要給兒子挑小妾?但選秀,既是皇帝選妃,也是給皇子皇孫宗室子弟栓婚——德妃總不能只給小兒子挑人,把大兒子忘在腦後吧?總得挑兩個充充數吧?
所以,雍正潛邸侍妾,絕大部分都是德妃所賜,其中就包括齊妃。
甚至原主耿氏,也是德妃所選。
作爲包出,耿氏雖然沒資格參選選秀,卻可以參加務府一年一度的“小選”,也就是選宮。而各家王府,也可以使喚一定數額的太監宮。而原主之父耿德金,約莫是覺得兒有幾分姿,所以就使銀子、關係,買通了德妃邊的嬤嬤說了好話,所以耿氏就這麼進了四貝勒府……
“倒也不都是如此。公主給顧家生的孫兒,那可是皇上的外孫。”舒錦心想,只要這位顧家太夫人不傻,就知道該如何選。
懷恪公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母妃的意思我明白了。”
舒錦頷首,甭管這位額附是真直男還是裝直男,讓他親媽出面,都是最好的選擇。
齊妃看著自己的兒,道:“裕妃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他們顧家難道還會放著天子外孫不要,琢磨什麼妾生子?”
懷恪忍不住道:“額娘,什麼妾不妾的,額附除了我,沒別人了。”
齊妃撇撇,“男人哪有不好的?哪怕現在沒有,以後也早晚也要生出花花腸子!你可得好好盯了!”
懷恪眉宇格外平和,“我不是不能容人的,等我有了子嗣,自無不可。”
齊妃眉頭皺得老深:“你一個公主,這般賢惠作甚?!”
懷恪聽得此言,倒是有幾分苦笑不得,一個人霸著額附有什麼好?他又不是潘安宋玉!更何況,生兒育那麼辛苦,若霸著,那豈不是要一直生?倒不如挑兩個和順的,替生去。當然了,前提是有了子嗣。
只是這些話,額娘必不贊同,懷恪便道:“額娘,我是公主,此生依靠是汗阿瑪。至於額附,知道禮敬我便足夠了。”
舒錦看在眼裡,倒是心生幾分欣賞,原來這位公主只是想生個娃啊,圖的本不是什麼夫妻琴瑟,於男之事上倒是個清醒明白人。
倒也是,盲婚啞嫁,本就沒什麼,何況這個顧琮的子也實在不討喜!竟一點都不知道哄著點兒公主老婆……這種況下,人家公主還願意跟你生娃,生完娃之後,還許你納妾風流——這是多的事兒啊!
齊妃卻有些不滿:“顧家有幸尚主,禮敬你是應該的!但你也得用些心思在額附上,夫妻要好生維繫,你還年輕,可不要爲了一時賢名,狐子鑽了空子!趁著大好年歲,多生幾個孩子,孩子多了,自然就好了。”
懷恪皺眉,就是不想跟額娘似的,一胎接著一胎的生……弘昐弟弟和弘昀弟弟夭折,未嘗不是因爲額娘太過頻繁生育,沒能養好子的緣故。
舒錦暗道,齊妃說這些話,固然有自己的經驗在裡頭,只不過也並非全然是爲了懷恪公主……顧家……準確說是滿洲上三旗伊爾覺羅家,如今眼瞧著是飛黃騰達了,懷恪和額附越好,自然就越能將伊爾覺羅家拉上弘時的戰車……
齊妃雖疼兒,但更在乎兒子啊。
這樣不算明顯的重男輕,在後世都不算稀奇事。
“額娘,我省得了。”
舒錦瞧著這懷恪公主倒是頗有幾分敷衍之意。
齊妃卻並沒有看出來,笑燦爛道:“夫榮妻貴,我瞧著,你這個額附是有本事的,將來能給你掙面子。”
舒錦默默補上一句:還能幫弘時競爭儲位……
這齊妃小算盤啊,打得啪啪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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