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上鉤了！

孫掌柜真以為買走的配方就萬事大吉了？

那不過是另一樁生意的開始，要知道，小村姑的便宜也不是那麼好占的！

孫掌柜看不看得穿，蘇小小不在意，畢竟看穿了也拿沒轍。

他需要蛋黃的食材，而全鎮只有做得出來，除非他放棄這道點心，否則就必須從這里采買。

他在這道配方上已經花了十五兩銀子的本，真放棄，他舍得嗎？對東家那邊又代得過去嗎？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優秀的獵手往往以獵的方式出現。

從孫掌柜盯上配方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今日的局面。

誠然，孫掌柜還有另外一個選擇——去更遠的地方進貨。

但如果他能，又何必找到這里來？

可見，去別進貨的本遠遠高于孫掌柜能利用到食材上的預算。

最終，蘇小小答應以八文一個咸蛋黃的價錢供貨給錦記，這可比賣配方掙錢多了。

第一批訂單在開春后，孫掌柜提出先試吃，滿意了才付款。

蘇小小明白，孫掌柜是想趁著過年四打聽一下，看有沒有別的供貨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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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心是在午時賣完的。

接下來的兩天，街上幾乎沒什麼客人了，鋪子也關了大半。

賣完最后一個餅，蘇小小拍了拍手：“收攤！今年的生意做完了！”

蘇二狗意猶未盡：“這麼快呀。”

“不快了，都下午了。”以往出攤，不到半個時辰能全部賣完，從沒超過中午的。

蘇小小接著道：“明天就是小年，你看街上都沒人了，集市也快關了，咱們抓再去買點東西。”

“姐，你想買啥？”蘇二狗問。

“我想買點花生，再看看年貨還差點兒什麼。”蘇小小說。

蘇二狗歡喜道：“我喜歡吃花生！”

花生的確不錯，可以炒花生米，可以做花生，還可以打花生醬。

花生醬可是減的好營養，既能補充所需的優質脂肪，又能增強飽腹，空口一勺下去，能膩得半天吃不下東西。

然而不巧的是，當他們到集市時，賣花生的已經收攤了。

今年都不會再出攤了。

蘇二狗著空了大半的集市：“姐，買不到花生了。”

蘇小小惋惜嘆氣，忽然間，腦海里靈一閃：“買不到……可以去那里買呀！”

蘇二狗撓撓頭：“姐，你說的是哪兒啊？”

兩刻鐘后，二人踩著厚厚的積雪來到了春柳巷。

符家的大門閉。

蘇小小的手揣在暖呼呼的袖子里，懶得拿出來，于是使喚弟弟：“二狗，敲門。”

“哦。”蘇二狗咚咚咚地拍響木門，“有人在嗎？符郎中！是我們！”

沒有反應。

“不在家嗎？出診去了？”蘇二狗嘀咕。

蘇小小道：“符大娘沒出攤，符郎中不在，應當在，繼續敲。”

蘇二狗繼續敲門：“符大娘！是我們！你在家嗎？能不能聽見呀？”

約莫是他們靜太大，吵到了隔壁的鄰居，一個三十出頭的婦人拉開自家院門走了出來。

著姐弟二人皺眉道：“別敲了別敲了！符郎中出診了！不在！”

蘇小小客氣地問道：“我們找符大娘，請問在嗎？”

婦人不咸不淡地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那個老太婆從不與人來往，誰知道行蹤？”

說完就進屋了。

不對勁。

蘇小小蹙眉。

早上去找羅大壯結賬時就沒看見符大娘，下午過去也不在，一整日沒出攤，不在家里會是去了哪里？

“二狗，翻進去！”

蘇二頭錯愕：“啊？姐，這、這不太好吧？咱們不是不訛錢了嗎？”

蘇小小古怪地問道：“和訛錢什麼關系？”

蘇二狗的表更一言難盡了：“難道你想錢？”

蘇小小無語扶額：“我是讓你進去看看符大娘在不在。”

“哦哦哦。”蘇二狗悻悻地抓了抓腦袋。

姐弟倆同款作，只不過蘇小小一般只有暴躁的時候才抓頭。

蘇二狗道：“那我進去了。”

蘇小小叮囑：“當心點兒！”

“好嘞！”

蘇二狗兩腳一蹬，雙手攀住墻頭，輕松翻進院子。

沒一會兒，蘇二狗將破舊的大門嘩啦一下拉開：“姐！符大娘出事了！”

蘇二狗是在后院的空地上發現符大娘的，躺在雪地里，下有掙扎過的痕跡，一旁有散落的簸箕與梅干菜。

“什麼味道啊？”蘇二狗吸了吸鼻子。

“灶屋！”蘇小小說。

蘇二狗忙去灶屋一瞧：“天啦！鍋都燒穿了！”

蘇小小蹲下來。

看樣子，符大娘是打算把洗好的梅干菜端去灶屋做飯，奈何冰天雪地的，腳底打摔了一跤。

試著自己爬起來，許是年紀大了，又許是摔得太重，沒能功。

符郎中不在，與街坊的關系又不太和睦……

最終，就這樣暈倒在了雪地里。

“姐！符大娘還有氣吧？你讓一下，我把搬進屋！”

“先別，我檢查一下。”

要排除是否存在外傷或骨折。

蘇小小開始為診察。

額頭與雙手掌心輕微傷，無明顯出痕跡，但的左骨折了。

“傷得不輕啊。”蘇小小嘆氣，“二狗，去灶屋找幾塊干柴，要又扁又長的那種，沒有你就劈幾塊。”

“好！”

蘇二狗應下。

蘇老爹是練家子，傷是常事，一些小傷自己就理了。

他常年跟著他爹，多也見識了一點兒，明白他姐要的是哪種板子。

他不多時便劈了好幾塊過來。

“姐，你看夠不夠？”

蘇小小瞅了眼，道：“夠了，你去那間庫房，我記得左手邊的架子上掛著干凈的布條。”

蘇二狗道：“姐，你連這都記得！”

蘇小小正道：“快點！凍壞了，再不進屋就危險了！”

“誒！”

蘇二狗去取了布條來。

蘇小小給符大娘的做了簡易制理：“一會兒抬的時候當心點。”

凍僵的人容易發生二次骨折。

蘇二狗一道搬了一塊舊門板過來。

姐弟二人小心翼翼地用門板把人抬回了符大娘的床上。

符大娘的況很糟糕。

骨折雖不至于要的命，然而失溫嚴重，若不能及時恢復溫，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