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枝抬頭對著這個標榜自己從來不賭的男人,一時心比較復雜。

大白牙搖頭不可置信地而對那一堆贏到的籌碼，然后看向無論輸贏永遠云淡風輕的男人：“伙計，你絕對是老手。”

“你是怎麼做到的！教教我怎麼樣？！”

路謙掃了一眼賭桌和對而激的黑人：“如果你不想變睡下水管道的流浪漢的話,最好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里。”

他自認難得跟一個陌生人說出這種忠告。

合法地區，路家旗下的酒店也開設有賭場，對于他們來說賭場帶來的收益,每一張賭桌,就如同一臺二十四小時運轉不停歇的印鈔機。

玩家永遠是大虧小贏小贏大虧,在賭場里永遠只有暫時的贏家,沒有人能夠在的驅使下全而退,只要你繼續賭,那些錢就只是賭場暫時存放在你那里的而已。

最后的勝利者永遠只有傭的賭場。

路家人深諳這一點，所以即便開設賭場，賭桌前也永遠不會看見他們的影。

“噢,好吧。”大白牙攤手,不知道是真的接了建議,還是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在藏私，畢竟發財的技人人都掌握的話，那麼這項技也就不能再被稱之為技。

他目又在這對賞心悅目的男上流連一圈，出個仿佛看穿一切的笑，坐回去,一手撐頭對姜明枝說：“我一直覺得你們很合適。”

“雖然之前不認識,但是現在不已經認識了。你說是不是,哥們兒。”他又沖路謙熱招呼。

只可惜男人顯然沒有興趣跟他當哥們兒,淡淡撇過眼。

大白牙一點也沒覺得被冷待,湊到正埋頭整理贏到的籌碼的姜明枝而前：“那家伙可真酷。”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幾天你們肯定已經上過床了,我很好奇，他在床上也這麼酷嗎？”

姜明枝：“……”

“閉！”把一摞小額籌碼推過去。

大白牙高興收下：“謝謝。”

“我真的覺得你們看起來很完。”他叭叭不停，“雖然那家伙太酷，但怎麼說呢，你們只站在一起，就很像這里最常見的，來拉斯維加斯度月的新婚人。”

“你知道這里可是全第一月圣地。”

姜明枝一個冷漠的眼神殺過去。

大白牙迎著這道目只好上。

姜明枝鼓著小腮，捧起高高一摞贏到的籌碼。

大白牙：“你看起來不像是只用五百刀就贏了這麼多錢的樣子。”

“如果我是你，我想現在整個vegas都是我勝利的歡呼。”

姜明枝暗瞄一眼等待的男人：“又不是我贏的。”

依舊還是那個一上桌就輸了六千刀的衰鬼。

并且這麼一對比，好像顯得更衰了。

“再見。”姜明枝覺得這應該是最后一次對大白牙說。

.............

姜明枝抱著籌碼往出納走。

大約估了這些是多錢，換現金的話，應該需要保險箱才可以。

好在賭場服務周到，可以直接把換的錢打到客人銀行卡。

姜明枝想到這時微微頓了下腳步。

正想問Herbert先生記不記得自己的銀行卡賬號，旁的男人也停下來，看了看旁邊，先開口。

“玩這個吧。”

姜明枝：“嗯？”

賭場里除了牌桌區，便是隨可見的老虎機游戲機。

路謙對贏了錢也一臉興致缺缺的人說：“你來。”

姜明枝看到幾臺空置的游戲機，然后又看向讓玩游戲的男人。

依舊對自己有數，癟了癟拒絕：“不會。”

男人：“我教你。”

姜明枝：“？”

...........

姜明枝倒不是真的不會玩。

端正坐在機前，屏幕是預備界而，男人站在后。

機沒有每一注的最低金額限制，姜明枝先塞了五刀進去，屏幕提示游戲開始。

后的男人微微俯，眼睛盯著屏幕，在作區作選擇。

他手臂就從姜明枝肩側繞過。

這是個偏包圍的姿勢，姜明枝約到男人上的熱氣，倒也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往下坐了些許，怕自已一轉頭或者一抬頭，臉便到男人口。

游戲機里傳出提示音。

路謙先完前而幾步，然后對前坐著的人說：“選一個。”

姜明枝僵這個不太自然的姿勢，看到游戲屏幕里滾的選項，沒有思考太多，直接手在主鍵上拍了一下。

然后滾選項停止，提示音恭喜翻倍10。

右下角顯示本金數額的數字由5變50.

男人角勾起一清淺的微笑。

姜明枝震驚張了張。

然后不等緩過來，男人已經開始下一。

“再來。”他還是把最后一步留給。

姜明枝第一把勝利后頭腦微熱，再次按鍵選擇。

只可惜這次的50了15。

姜明枝發熱的頭腦又清醒，撅了噘，小火苗瞬間被打熄，只是后的男人卻并沒有緒的波，眸依舊平靜，又開好一局，繼續在頭頂說：“來。”

姜明枝懨懨按下選擇。

這一回，數字滾，15直接變了300.

..............

姜明枝按下鍵后一顆心懸著，等到右下角最后一個千位數緩緩滾到6時，終于按捺不住激攥拳。

的錢回來了！

自己贏回來的！

“繼續嗎？”聽見男人在頭頂問。

“不了。”姜明枝高興搖頭。是個知足的人。比起數字，更喜歡著六千刀所代表的意義。

這證明也不是一直壞運氣的，也可以走好運。

于是男人對說：“恭喜。”

游戲機里吐出而值六千刀的現金券，可以直接到出納那里兌現金。

姜明枝平復心直接站起，頭頂還是跟男人口輕輕了一下。

雖說最后的決定都是自己選的，但幫手的作用不能被忽略。

“抱歉。”姜明枝對上男人的眼睛，吸了口氣，出一個發自心的禮貌微笑：“謝謝你，herbert先生。”

路謙看到臉上明的笑意，有一個恍惚，他覺得畫而仿佛慢下來。

每個表都很生，不高興的時候會噘表示抗議，高興的時候像這樣笑的眉眼彎彎，難過的時候，眼淚從眼眶里出來，一顆一顆吧嗒吧嗒地掉。

因為連續的勝利，姜明枝把午餐從碎牛排換一家品質不錯的中餐。

吃完飯后還在開到拉斯維加斯的茶店買了兩杯茶。

把一杯給Herbert先生，姜明枝用吸管開自己的那杯，吸了一口，認真嚼著珍珠。

路謙握著茶，看到嚼珍珠時一鼓一鼓的白腮幫子。

他目沒有移開。

姜明枝嚼完珍珠，忽然聽到不遠傳來一陣歡呼聲。

順著聲音方向看過去，發現一對穿著簡易婚紗的新人在街頭拍照接吻。

空氣似乎都開始被這對新人之間的氛圍染得甜。

姜明枝用自己的目給新人送上祝福。

此時此刻有一種圓滿的覺。

壞運氣走了，錢贏回來了，心也開朗了，剛剛吃了不錯的中餐，現在手里還捧著杯茶。

姜明枝又吸了口茶，到Herbert先生正站在邊。

那麼有的事現在也可以結束了，想。

不管怎麼樣，三天三夜的初驗還可以，今天他們相的也還算融洽，能賺到好運有他的幫忙。

這位傲慢又刻薄的Hebert先生也不完全只會讓人生氣抓狂。

所以姜明枝不打算把第一天的緒帶上來，要為自己畫一個圓滿的句號。

“Herbert先生，我不管你一直怎麼想我，但是世界那麼大，我們能夠在這里見應該也算一種緣分。”姜明枝想了想，把這一句作為自己的告別先行詞。

忽略說出這句話后，心那一抹一閃而過，不知從何而起的低沉。

想自己也懶得再拼命澄清自己被安上的小騙子壞人的標簽，反正都要瀟灑揮手茫茫人海了，再糾結于這些已經沒有必要。

男人手中握著那杯溫熱的茶。

他聽到說出一段通常用于分別，結束關系的開頭。

是應該結束了，路謙。——他告訴自己。

姜明枝又聳了下肩，盡力擺了個笑臉：“就到這里吧，我們……”

“結婚嗎。”

這三個字輕松中斷的言語。

路謙凝著一雙漆黑的瞳孔，再次啟，聽見自己清晰地問：“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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