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楊戩死了！”

蔡京正在練字，突然蔡攸急沖沖的走來告訴他楊戩死了，把他嚇了一跳，問道：“真的假的？”

“真的，楊府都已經在開始布置靈堂了。”

“怎麼會這麼快？”

蔡京把筆放下，背著手從書案后面走出來，問道：“李彥去看楊戩，應該知道的最清楚，把他找來問問？”

“李彥死了。”

“什麼，李彥也死了！”蔡京大驚，急忙問道：“怎麼回事？”

蔡攸說道：“聽說是被楊戩發瘋用劍殺死的，皇上已經派吳呈海去看過了。”

“楊戩發瘋！”

蔡京皺眉說道：“張太醫只說楊戩快病死了，沒說他腦子也有問題啊，怎麼會瘋呢？”

蔡京說道：“這個就不知道了，反正宮里傳出來的消息是這樣說的。”

蔡京懊惱的跺了一下腳，說道：“李彥可是我們在宮里布的最重要的一顆棋子，如果他要是做了宮里的務大總管，那以后朝堂和宮里都在我們的掌控中，滿朝文武誰還敢跟我們做對。可惜啊，居然就這樣完了。”

蔡京的年紀已經不小，力也一天不如一天，讓出相位離開朝堂是早晚的事。

他知道這麼些年做了不禍害國家和百姓的事，朝野上下都恨不得食其、寢其皮，如果沒有了這個宰相的份護，不僅自己得不到善終，就是他的幾個兒子也肯定會遭殃。

因此，為了能讓自己以后有個善終，以及蔡家可以繼續把持朝政，他不僅提拔了大量忠心于他的員，以增加蔡家在朝堂的話語權，并且在宮中也暗中收買了不的侍為他效力，李彥就是這樣被他收到手下的。

本來，他是想通過李彥跟楊戩套關系，讓楊戩將他納自己的勢力系，一旦楊戩死了，李彥就能夠順理章的接楊戩的所有勢力。

這樣一來，朝堂和宮里都有蔡家的勢力把控，誰也不了蔡家的人。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李彥居然被楊戩給殺了，使得蔡京前面的布局全盤被破壞。

蔡攸說道：“父親，現在不是懊惱的時候，應該趁著楊戩剛死，趕把他的勢力拉到我們這邊來，這樣以后就再也沒有人能夠跟咱們作對了。”

蔡京點了點頭，說道：“你現在就去聯系以前跟楊戩走得近的那些員，告訴他們，只要轉投到我們手下，我保他們以后運亨通，但誰要是想繼續跟我們作對，就等著丟罷職。”

“是。”

蔡攸剛準備離開，蔡府的一個下人來報：“太師，戶部侍郎周大人，吏部侍郎秦大人，太常寺卿石大人，盧鴻寺卿袁大人，書省監候大人來訪。”

蔡京怔了一下，隨后對蔡攸笑了笑，說道：“你不用去了，他們已經主找上門來了。”

蔡攸也笑了，說道：“看來他們都識時務的，知道楊戩死了沒有人再護著他們，所以主上門投誠來了。”

原來，來拜訪蔡京的這幾位大人，以前全都是楊戩一派的，現在知道楊戩死了，以后在朝中沒有人為他們說話，于是便相約一起來轉投蔡京門下希得到庇護，好繼續立足于朝堂之上。

蔡京呵呵笑了兩聲，用手輕輕的了一下胡須，說道：“走，咱們去見見他們，聽聽他們怎麼說。”

蔡攸扶著他，父子兩個朝前堂走去。

楊府這邊。

在華櫸的安排下，楊府里里外外都掛都掛上了白布，靈堂也布置好了，楊戩也被下人收拾干凈換了服放進棺材里擺放在靈堂。

原本華櫸以為會有很多人來吊唁，但沒想到，直到天黑都沒有一個員前來，只有護衛軍的那些軍來拜祭了一番。

“大人，怎麼不見有人來吊唁太傅？”張樹問道。

“人走茶涼。”

華櫸淡然說道：“楊太傅很小就進宮做了太監，既無父母，也無兄弟子嗣，孤家寡人一個，他一死就沒人了。

跟他走得近的那些都是想依靠他往上爬的人，沒有一個是真心把他當朋友的，誰又會在這個時候再來看一個以后用不著的人，估計現在那些人全都跑到蔡京、貫等人的府上去表忠心了。”

俗話說，以類聚，人以群分，楊戩本不是什麼好東西，跟他來往的那些員也全都是些鉆營之徒，以前結楊戩是因為他能在徽宗面前說上話，希得到他的提攜，現在楊戩掛了，以后也指不上他，誰還會來拜祭他。

現在朝中權勢最大的莫過于蔡京、貫、高俅等人，而且以前他們還幫著楊戩跟他們做過對，如今沒了楊戩的庇護，自然得趕上門去賠罪道歉，把以往所有的事都推到楊戩上，順便再表下忠心，從此改投他們門下以求自保和以后的庇護。

華櫸雖然年輕，但兩世的為人早就讓他把這些人看的的，所以沒覺得奇怪。

“那這個靈堂不就白搭了嗎？”張樹說道。

“也不能這麼說。”

華櫸說道：“陛下讓我辦楊戩的后事，我怎麼也得辦好了，如果連個靈堂都沒有，又如何向陛下代呢？”

張樹明白了，原來華櫸這麼大張旗鼓的辦，并不真的是在為楊戩，而是做給徽宗看的，包括這個靈堂也不是用來給人祭拜吊唁楊戩的，同樣也是給徽宗看的。

他想的一點都沒有錯，華櫸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在做給徽宗看，要不然他才不會為楊戩這個大賊如此的辦。

“天不早了，你去廚房看看飯做好了沒有。”華櫸說道。

今天他從中午就開始忙碌著，連口水都沒有喝上，這會真的有點了。

“是。”

張樹剛走，楊奇就回來了，華櫸問道：“事辦得怎麼樣了？”

“回大人，已經把李總管和姚管事抬到城外偏僻的地方埋了。”

華櫸點了點頭，問道：“審問的事怎麼樣了？”

“那些人全都已經招了。”楊奇取出一個冊子遞給華櫸。

華櫸接過去翻看了一下，居然有兩百多個孩被他們賣了青樓和大戶人家為婢，氣的說道：“一群禽，馬上把他們給我解決了。”

楊奇說道：“已經解決了，尸都已經運出府理了。”

“一定要理干凈，千萬不要讓人給發現了。”華櫸說道。

“大人放心，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的。”楊奇說道。

華櫸想了一下，問道：“那三個在外的管事也不能放過，你馬上帶人去把他們抓住，帶到僻靜地方解決了。”

“是，小的馬上就去。”

楊奇走了，華櫸正準備仔細看了一下那份被賣子的名冊，這時一名楊府的下人走來說道：“大人，陛下邊的吳呈海公公來了。”

華櫸知道吳呈海一定是徽宗之命前來吊唁楊戩的，趕前去迎接。

“吳公公。”

“華大人。”

見完禮，華櫸陪著無呈海到靈堂吊唁了一番，然后把一道圣諭遞給華櫸，華櫸接過看了一下，原來是徽宗讓他主持辦楊戩后事的對旨意。

因為之前徽宗只是口頭上待的，俗話說口說無憑，如果沒有正式的旨意，在辦過程中很可能會遇到阻礙。

所以，徽宗才正式下了一道圣諭，有了這道圣諭，誰也不敢出來搗阻止。

華櫸把圣諭收好，請吳呈海堂去喝茶，吳呈海擺了擺手說道：“不了，陛下還等著我回去回話，就不多呆了。”

“那我送公公出去。”

華櫸親自把吳呈海送到門口，看著他上車離開之后才轉準備回去。

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另一個方向來了一輛馬車，他暫停腳步看著馬車駛到門口，跟著車廂門一開，蔡攸從里面鉆出來，在隨從的攙扶下從車上下來。

“蔡大人。”華櫸拱手不冷不熱的喊了一聲。

“華大人。”

蔡攸也不不愿的拱手回了一句，說道：“家父聽說楊太傅死了，倍傷心，特命我前來吊唁。”

蔡京雖然跟楊戩不和，但他為百之首，必須做做樣子才行，所以才派了蔡攸前來看看。

“請。”

華櫸沒多說什麼，直接沖著門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兩個人一起來到楊戩的靈堂，蔡攸按規矩祭拜了一番，然后沖華櫸拱了拱手，轉走了。

華櫸看著他的背影冷笑了一聲，對守在靈堂的人代了一番，然后去了堂休息。

一夜過去，華櫸早上起來到靈堂看了看，把那些楊府下人來做了一些安排，然后留下李二牛等二十個人守在庫房，自己帶著張樹等七人去了皇宮。

今天徽宗沒有早朝，因為今早起來他覺子發沉，頭還有些痛，找醫看過后說是了風寒，所以就取消了早朝。

不過，雖然徽宗不適，但聽到華櫸來了，還是讓他進去，詳細的問了一下楊戩后事的問題，華櫸都一一做了回答。

聽說華櫸昨晚是留在楊府過的夜，徽宗還以為他是在為楊戩守靈，嘆道：“華卿辛苦了。”

“這是應該。”

華櫸里這樣說著，心里卻暗笑道：“昨晚我睡得可香了，一點都不辛苦。”

徽宗說道：“楊戩自宮，沒有什麼親人，華卿能這樣盡心為他辦后事，他九泉之下知道也會激你的。”

“太傅對臣一向也關照的，為他辦后事也是應該的。”

徽宗輕輕點了點頭，嘆息道：“昨天早上楊戩還來見朕，沒想到今天就相隔了。”

華櫸說道：“人死不能復生，陛下也不要太傷，保重龍要。“

徽宗說道：“華卿，兩過四天你就要考核了，但這段時間你要辦楊戩的后事，我看考核的事就往后拖上幾天，等把楊戩安葬以后再說吧。”

“不用。”

華櫸說道：“既然已經定好了，那就不要更改，否則蔡太師、樞他們該說陛下偏袒臣了。”

徽宗說道：“可是你要辦楊戩的后事，沒有時間督促士兵訓練，能行嗎？”

華櫸說道：“陛下放心，臣已經安排好了，就算臣不在士兵的訓練也不會有問題。”

徽宗見他如此有信心，也就沒有再堅持把考核的日期往后推，只是告訴華櫸，如果覺得有困難就來告訴他。

“多謝陛下。”

華櫸見徽宗神疲倦，眉宇間還有些痛苦之，問道：“陛下，您不舒服嗎？”

吳呈海說道：“陛下昨夜了風寒，沉，頭也有些痛，早朝都沒有上，蔡太師想來看都被陛下拒絕了，是聽到大人來了陛下才強撐著見你的。”

華櫸說道：“陛下，要不臣幫您看看？”

吳呈海也說道：“陛下，華大人醫高超，讓他瞧瞧或許能讓您的頭不痛了。”

徽宗點了點頭，說道：“好吧，華卿你就幫寡人看看。”

華櫸走到他邊給他號了號脈，發現他的確是了風寒，說道：“陛下，臣幫您按一下，可以緩解您的頭痛。”

“好。”徽宗說道。

華櫸在他頭上幾個道上按了幾分鐘，徽宗便發現頭不痛了，欣喜道：“華卿真是神醫啊，寡人的頭不痛了。”

“陛下，我再給您扎幾針吧。”華櫸又給徽宗按了一會，輕聲說道。

徽宗頭不痛了，神也好多了，說道：“好，扎吧。”

華櫸用銀針在他上幾個道上扎了幾針，很快徽宗就覺上不像先前那樣沉重，輕松了不，心更加高興，一個勁的夸贊華櫸的醫高明。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左右，華櫸把銀針取下，說道：“陛下，您的已經沒有大礙，不過還需要靜養幾日。”

“那太醫開的藥還需要服嗎？”徽宗問道。

華櫸說道：“既然太醫已經開了，那還是服用吧，這樣可以讓您好得更快。”

“嗯，好，寡人聽你的。”徽宗帶著笑容說道。

“陛下，如果沒有什麼事，那臣先告退了。”華櫸說道。

徽宗說道：“去吧，你也要保重，別太勞了。”

“多謝陛下關心，臣記下了。”

華櫸再次向徽宗行禮后，轉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