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靈消失,雨清已經在城中應不到羅域十人的氣息,這才淡淡一笑,走進了閣樓當中。
一片無垠的荒野上,一條黃的河流靜靜地流淌著。
河流中似有人在哭訴,似有人在怒吼,似有人在嘆息,然而若是用心去聽,這些聲音卻又會馬上消失。
岸邊花團錦簇,一株株紅的花朵如驕一般盛開,幾乎覆蓋了整片河岸。
花朵的花瓣很細,花蕊更是如同細小的紅針一般,在空中緩緩搖曳著姿。
許木站在岸邊,看著腳下的殷紅一片,忍不住道:“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彼岸花?”
“不錯,正是此花,不過此花并沒有傳說中的那般神奇,只是司界的某位王上嫌此地太過單調,故而種植在此而已。”白靈站在許木側悠悠答道。
其余八人詭異地看了二人一眼,心說你們兩個還真有閑心,這都啥時候了,還不忘賞花呢!
“許兄!我先去了!”燭沖許木拱了拱手,不再打擾許木和白靈的“二人世界”,沿著河岸朝下游飛去。
不一會兒,就聽“撲通”一聲,燭已經鉆進了河水當中。
昆鈺也笑著沖許木拱拱手道:“許木,等咱們出去之后,你一定要再和我打一場,這一次可不許你拒絕了!”
說完,他也不等許木回答,直接轉朝河流的上游飛去。
不多時,眾人作鳥散,原地就只剩下了許木二人。
許木不在意地笑笑,翻手從懷中取出一枚白令牌遞給白靈。
白靈卻沒有馬上接過令牌,而是悠悠道:“多謝道友!”
許木故作驚訝地看了白靈一眼,笑道:“此事在下早就和令尊約定好了,道友何必言謝?”
白靈搖搖頭道:“他是他,我是我。我最近總有種奇怪的覺,似乎隨時都會失去你。你……是不是要走了?”
許木默然,如果圣主沒有欺騙他的話,他確實馬上就要離開冥界了。
一開始的時候,許木認為自己沒必要和白靈說這些,他只是黑風大圣雇來的便宜保鏢罷了,本就不該和雇主有什麼糾葛。
任務完,該走就走。
而現在,他還是不想說,其中的原因似乎已經變了,但他并不想深究。
他就像是一陣風,如果停下來,風也就不是風了。
“你還會回來嗎?”白靈又問。
許木搖搖頭,嘆道:“若是真的離開,怕是回不來了。”
他今后不管如何修行,最終也只能飛升靈界。至于冥界,他本就不該來到這個地方。
在冥界待了這麼久,許木發現,自己已經開始出現一些古怪的死氣。
顯然,他雖然由于接過夜叉之,可以短暫地適應冥界的生存環境,但這終非長久之計。
他也許能堅持十年,或者百年,但百年之后呢?他會變什麼樣?他自己也不清楚。
白靈當然也知道這一點,聞言接過令牌,沉默了良久。
許木見不說話了,笑著搖搖頭道:“其實我都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把我忘了吧!”
說著,他出手去,想要拍一拍白靈的肩膀,卻沒想到只到了一個殘影,白靈早已不在此地。
看著眼前逐漸消散的殘影,許木自嘲地笑笑,轉朝遠飛去。
河底,一名子過渾濁的河水看著許木離去的背影,淚水汩汩流出,與河水混合在一起。
河中原本若有若無的聲音,在這一刻完全消失,世界變得寂靜無比。
間,河水似乎變得更加渾濁了。
另一側,許木沿著河流不斷飛遁,他不需要吸收黃泉之,故而時間十分充裕。
他倒是想看看,這傳說中的黃泉路究竟有多長,順便也算是散散心了。
對于,他還停留在百年前的那個雪天。
時間的流逝對于修士而言往往更像是一串沒有意義的數字,其中摻雜著枯燥無味的修煉。
修士過目不忘的能力,往往更多帶來的是痛苦。
也許等到數千年以后,他會想通一些事,放下一些事,但并不是現在。
沿河而上,飛遁了數百里之后,許木到有些無聊了,因為腳下的景沒有任何改變。
渾濁的河水,鮮紅的花朵,一眼看不到頭的荒蕪。
唯一不同的,就是河流中的那些若有若無的聲音似乎在緩緩變大。
終于,他也有些承不住周圍的魔音灌耳了,這才在岸邊落了下來。
極目遠眺,目力所及之,依舊是一副單調的景象。
低頭一看,一朵鮮紅無比的花朵正在他的腳邊盛開,花瓣殷紅如,花桿青翠碧綠,顯得煞是好看。
“罷了,來這一趟,還是留點紀念吧!”許木心中想著,取出一個木質盒子和一個玉質小鏟,開始花。
不多時,許木看著盒中那株鮮紅的花朵滿意地點了點頭,正將其收起,花朵卻飛快枯萎起來。
不一會兒,花瓣落盡,木盒中只剩下一截枯黃的花桿。
“也罷!”許木見狀無奈地笑笑,蓋上木盒收進儲袋中,轉而取出一塊石頭。
石頭上閃爍著幽幽的寒芒,剛被許木取出,其上的幽芒忽然變得強盛起來,宛如一顆耀眼的星辰。
“將此扔下去,界面通道就能出現了吧?”許木看著面前這顆石頭,低聲喃喃道。
按照圣主所說,只要他將永生之石扔進黃泉,都不需要他出手,就能將永生之石毀去。
同時,永生之石的最后一點華,會打開冥界和虛界的通道,屆時,他便可以借助通道返回虛界,再從虛界返回人界。
想到自己馬上就能返回人界,許木的心中不免有些激,右手一指,永生之石瞬間沒黃泉之中,激起一陣水花。
忽然,潺潺流的河水停了下來,不到一息的工夫,河水再度開始流淌,似乎方才的異樣只是錯覺。
與此同時,一個微小的漩渦在永生之石消失的地方緩緩出現。
許木面難看地盯著這個漩渦,心中很是忐忑,因為方才的河流停滯并非錯覺,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一旦此地的異象被司界之人發現,他本沒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