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一不算高的小山坡。

袁天罡被神男子救走，來到此，那男子隨手將其扔到一旁，本不管他的死活。

時過兩個時辰。

袁天罡的手指頭了，他的意識逐漸恢復開來，睜開那雙耷拉的眼睛，當他看到那男子後，想要大聲怒吼，但他的不允許如此，說話都覺無力，何況言怒？

“總算醒了，還以為你就此死了呢？”

聽到了響，旋即背過來，看著滿是傷痕，盡顯狼狽的模樣，就連那男子都忍不住替他哀婉歎息。

旋即賜他一口氣，那男子往他注一氣息，袁天罡算是舒服許些，也是勉強的能夠開口說話。

袁天罡的憤怒寫在臉上，雙目圓睜，眼珠深盡是熊熊烈焰一般。

男子說道：“你這人好生不講道理，我救你了，你不知恩圖報也就罷了，用那噴火的眼神看著我，難不我這張臉很讓你生氣嗎？”

“如果你看著生氣，那我換一張臉便是，哎！！”

說罷，那男子撇過頭去，僅是一瞬，果真換了一副新的面孔，好似川蜀一帶的“變臉”絕活，當真讓人覺得好玩又好笑。

“可惡，你這個隻懂‘變臉’的小醜，我落得今天這般田地，定是你搞的鬼。”袁天罡說道，他氣力無聲，卻遮他的怒火。

“你為國師，怎能侮辱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呢？再說了，我可不是什麼小醜，我有名有姓，當然了，我更喜歡別人稱呼我為‘千人千面’。”

沒錯，此人正是“千人千面”，人如其名，有著千萬張面孔，從來沒人知道他的真正面目，每一次見面都以新的面孔示人。

“呸，你就是一個奪在面背後，醜惡膽小的老鼠，別把自己稱呼的那麼文雅，‘雅’字於你而言，相差絕非十萬八千裡，而是天和地。”袁天罡諷刺說道。

聽完他說的話，千人千面的笑容突然韁住了，突然拿出一把匕首，在了袁天罡的大上，一陣劇烈的痛苦，野領荒郊外，袁天罡撕裂的痛喊聲只有那山中的猛才能聽到。

“我脾氣很好，但並不代表不會生氣，尤其還是一位將死之人。”千人千面語調依舊平常，但他的氣勢已經出賣了他的心境。

“首領派你來殺我的？”袁天罡問道。

千人千面‘嗯哼’道：“何須首領派遣？你本來就是首領手中的一枚棋子，留著你的命活到現在，只不過讓你廉價的生命力多一點兒微不足道的價值罷了。”

他的話，袁天罡聽得耳，似乎自己也曾經對李牧塵說過同樣的話，只不過這一次，他為魚，刀俎的份換了別人。

袁天罡異常憤懣，他心有不甘，奈何他的奇經八脈被的太玄真氣倒騰的七零八碎，修為盡失。

此時此刻，他終算能夠會當初李牧塵的心為何？只不過，他可是沒用李牧塵那般心寬如常，沒有了修為，意味著一切都是枉然，何談他的至尊夢，到頭來，繁華落盡，一切皆為破碎的泡影。

千人千面似是讀懂了袁天罡心中所想，他說道：“從你加組織的那一刻，首領便已經猜到你會背叛組織，所以才會故意留了一手。”

“你練雲嵐宗至高學《太玄經》，卻是沒有其籍要訣而忍反噬之苦，你真以為自己修煉的是真正的《太玄經》嗎？”

千人千面娓娓道來，算作他臨死前的禮，有些話還是告訴他的好，下地獄了地府閻王問起，也算有個答覆，總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袁天罡好像聽到了不得了的事，驚訝的神從他臉上久久未能消退。

千人千面又繼續說道：“不知你可否記得當初贈與你的《太玄經》功法總訣？”

袁天罡怎會不記得，他練太玄經，遭著反噬之苦，猶如萬蟻啃噬髒的痛苦絕非言語可形容之，辛得他及時送來功法要訣，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千人千面看著他，從他的表之上看不到一訝異的神，他玩味的笑，道：“想要騙過你這隻多疑的老狐貍，首領可沒費盡心思。”

當初，送去功法要訣，常人尚且多思慮幾分要訣真偽，更何況袁天罡，老謀深算的他，又怎會沒有質疑功法真假？

為了能夠使之上當，千人千面到他手中的功法要訣，稍微了些許改。而造假的真正奧義便是“九分半真，半分半假”。

諸如《太玄經》此等頂尖功法，修煉過程中，哪怕有著一差錯都可能前功盡棄，“半分半假”絕對可算得上致命的威脅。

袁天罡依照要訣練習，果真有著奇效，反噬之苦得到緩解，不僅如此，太玄經中所記載招數，與功法完契合，相得益彰，練習過程中，有如神助，進步神速。

千人千面勾勒出屬於他獨有的角弧度，他笑著說道：“首領修改了要訣中經脈氣息流。”

袁天罡現在終於想明白了，難怪當他聚氣凝神之時，真氣遊走周各經脈，卻唯獨“維脈”存在異樣，好似被某種力量封堵，真氣本無法疏通。

隨著修煉時間的增加，一旦袁天罡發全部力量，便會導致維脈難以支撐如此大的真氣之力，於是，便會從發生劇烈的炸。

一脈俱斷，八脈皆損。

隨而來的便是袁天罡發出炸余威，使得奇經八脈悉數毀損，五髒六腑皆之波及，修為盡失，徹底淪為一個廢人。

“好了，我要說的只有這麼多，接下來便是你的死亡倒計時，你還有什麼問題想要問的嗎？”千人千面說道。

“你要殺我？”

“當初首領贈與你功法要訣之時便已經說過，要你答應做一件事。”

袁天罡記得，依照首領的格，絕不會做賠本買賣。

“首領說了，他已是想好要你做什麼了？”千人千面哼笑著說。

不言自喻，袁天罡能夠答應做的事，恐怕只有——死！

“哈哈！王敗寇，沒想到我袁天罡玩了一輩子鷹，最後卻死在鷹的手中，當真是諷刺啊。”

“如果這便是你最後的言，那你還是留到地獄，與閻王訴說去吧。”

千人千面已是展開架勢，準備送袁天罡最後一程。

“等一下！”

“哦？沒想到堂堂的大唐國師，也會有怕的時候，真是見的。”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大費周章的救我？”袁天罡問道。

“首領的想法誰能猜得準？也許他更喜歡看到垂死者見到希後的表，是多麼的無助和可憐。”千人千面擺了擺手，而後說道：“如果你問的只有這些，那麼……”

“等一下！”

袁天罡再一次說道。

千人千面有些不悅，道：“你這人當真是惹人生厭，要你問你不問，如今要死了，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好煩啊！”

“——”

“據說從沒有人見識過你的真正面容，我想……”

他的話還不及一半，千人千面已然知曉他的心意，只不過，這一次，千人千面再也沒有給袁天罡任何說話的機會。

袁天罡本連最後一句言都沒有說完，便是被千人千面用鋒利的匕首，瞬間將他的頭顱割了下來，變了一無頭死。

“想要見識我真正面目的人多了，不自量力的東西，你算老幾。”千人千面撇了撇，而後說道。

而後，千人千面拍了拍手，“唰唰”出現了好幾個黑殺手。

“將袁天罡的頭，掛在皇城大門之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