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靠裝馬靠鞍，狗佩鈴鐺跑的歡。

李牧塵徹底換過行裝後，完全是大變活人，這還是那位髒兮兮，好似從垃圾堆裡跑出來的年嗎？

笑容燦爛、俊俏郎朗，生的一副好面容，無論穿什麼都好看。

“牧王殿下穿著陛下年輕時的裳，當真是合，不差分毫！”

老奴錢德發帶有欣喜的意味，神采奕奕，與當年的李世民頗有幾分神似，李世民定眼去看，還真有那麼幾分味道呢。

唐王不屑地哼了一聲，不再理會，長得像有什麼用，逆子就是逆子，方才他的那份言論深深刺激到他，至今氣還未消。

“朕傳召你來，是為讓你降服那紅鬃烈馬，若是做不到，提頭來見！”唐王說道。

“用不著提頭來見，我還想多活兩天呢！！”

李牧塵說話囂張，全然沒將李世民放在眼中，而李世民權當他是小孩子脾氣，不再多說什麼？

“最好如此！”

李牧塵撇了唐王一眼，很不屑的轉，一個箭步跳進校場的圍欄。

艾米爾凝視著他的背影，這位前後迥異大不相同的年，著實讓忍不住多看兩眼，他的榮事跡聽別人談起過，但覺得李牧塵絕不是那麼簡單的人，一定還藏著更多的。

由專人牽來那紅鬃烈馬，被鐵鏈牢牢地栓住也是無逃跑。

李牧塵進圍欄中間，來到那紅鬃烈馬邊，那紅鬃烈馬似是害怕李牧塵那般，竟是與其拉開一段距離。

“紅鬃烈馬竟然後退，害怕李牧塵？為什麼會這樣？？”唐王問道。

魏百策等人皆搖頭不知，其暴躁的烈他們可都是見識過，為何會這般？一切都是個謎。

艾米爾和伊力亞斯也是沒用料到結果會是這樣，紅鬃烈馬怕人，還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即便在西涼國，也從未見過它怕過人類。

紅鬃烈馬有靈，更通人，初長安，烈馬街頭狂怒，將路邊攤點折騰的一塌糊塗，最後被李牧塵一拳轟飛出去，力量何等恐怖？

似是那種痛，至今留存在馬的記憶當中。

“難不是……”

伊力亞斯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小聲地在艾米爾耳畔說了些什麼？容不用多想，定是初來長安那天發生的驚人畫面。

艾米爾聽完他的解釋後，亦忍不住點頭讚同，確有可能。紅鬃烈馬到驚嚇，再見李牧塵後，必然心生恐懼心緒，烈馬後退害怕，若非如此，實在想不出任何能讓紅鬃烈馬害怕的理由。

李牧塵心中大喜，他在馬旁，小聲竊喜：“嘿，你這小馬兒，竟是怕我？？有趣的很。”

突然起來的意外，使得李牧塵驚喜萬分，紅鬃烈馬出奇的安靜乖巧，上前它地頭，紅鬃烈馬竟是毫無反應，任由他。

嘎！！

現場一片死寂般的驚愕，瞧那些文武百，個個張開，一副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表，甚至有的人了眼睛，確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假馬？

那真的是一腳踹死蘇慶節的紅鬃烈馬嗎？當日之神威，今日乖巧的安靜，簡直判若兩匹馬？

“艾米爾公主，此馬真是那日紅鬃烈馬？”有人問道。

艾米爾有些無奈地苦笑，真的好像說一切都是假的，但事實如此。說道：“紅鬃烈馬珍貴無比，此番進京確是隻帶來一匹。”

“可它？？”

“——”

當然，最為驚訝之人，非魏百策莫屬，他打賭李牧塵能夠馴服紅鬃烈馬，實則冒了極大風險，今此觀之，效果奇佳，紅鬃烈馬在他的面前變了一隻乖巧聽話的綿羊。

“真個讓人驚喜的年！！”魏百策心中說道，他高興的很，將目鎖定在袁天罡上，果見他臉凝重，想從角上出笑容來，隻顯得太過尷尬。

當然，想要馴服紅鬃烈馬，也絕非那麼簡單，紅鬃烈馬害怕李牧塵不假，可是，想要騎上它的馬背，也是決然不肯。

馴馬功的最主要的標致，騎上馬背，在烈馬暴怒之下使其變得乖巧聽話，方才代表著功。

李牧塵站在馬的左前側面，以防被馬踢飛，步蘇慶節的後塵。他一手抓韁鏈，一手抓馬鞍，前腳蹬腳蹬，想要縱一躍騎到馬背上，結果紅鬃烈馬突然暴躁起來。

紅鬃烈馬突然大變，不再溫順起來，眾人知道，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奈何李牧塵力大無窮，那紅鬃烈馬將要將其甩下來，力氣不及他，拽著李牧塵跑，方才跑出兩步，被勒住韁鏈，彈不得。

“好馬！！”

到來自紅鬃烈馬的力量，李牧塵也是使出渾解數，死死地拽住，展開了一場力氣比拚的拉鋸戰。

校場圍欄，李牧塵與紅鬃烈馬轉瞬即展開可怕的較量，地面揚起漫天暴塵，暴塵看不見裡面形，只是聽到紅鬃烈馬的嘶鳴之聲。

與蘇慶節不同，李牧塵沒有待和暴打，而是依仗自己強大的氣力，跟馬比賽，就看最後誰先力竭？

這場你拉我奪的比賽，正在激烈的進行之中，校場之灰塵霧土越來越大，紅鬃烈馬的馬蹄不停地著地面，製造出黃沙飛天的效果。

李牧塵是人，擁有著人類異於其他生最重要的東西——智慧。正是有這玩意兒，李牧塵改變策略，才用“張弛”之法，使得紅鬃烈馬會急速消耗。

他時而用力，時而松垮，依次循環，重複使用，馬兒不懂其中緣由，只能被牽著鼻子走。

燃過三炷香後，馬鳴的聲音逐漸低沉下來；又過了三炷香，紅鬃烈馬徹底沒了靜。

待所有塵霧散去，李牧塵騎著紅鬃烈馬迎面走來。

“他……真的做到了！”

李牧塵不負重托，功的馴服了紅鬃烈馬，現場響起一片歡騰熱烈的聲音。

老持重的魏百策在此刻也是忍不住大笑起來，他輕捋著胡須，正是得意得，對李牧塵更是佩服有加。

而伊力亞斯也不豎起大拇指，他平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方法，與馬兒拔河，簡直不可想象，最最重要的是，他功了，比力氣他勝出了。

“不可思議！真是太神奇了。”艾米爾說道。

馴馬者，最首要的要訣便是通馬，與人一般，知人善任，明其所好，訓導降服，此為上上策，而李牧塵的做法，本是聞所未聞，從未有人嘗試他的方法。

套用李牧塵所說過的話，“方法不就是讓人創造的嗎？沒有方法，那便自己開創方法，如是而已。”

李牧塵想是一個勝利者，兩膝蓋側夾馬鞍，兩腳蹬腳蹬，上自然前傾，將上下來，一隻手揮搖擺著服，另一手握住韁鏈，在校場圍欄騎馬慶賀自己的勝利。

他的聲音回在四壁，傳來陣陣回聲，偌大的校場盡在他的馳騁。

駿馬飛揚，李牧塵騎馬而行，圍繞著場地一圈又一圈的飛奔著、大聲撕裂著、場外無數人的驚呼，仿佛都在為他慶祝此次的勝利。

大唐大為滿意，他雖不喜李牧塵，但他挽回了大唐面，好好地在西涼國面前出了一口惡氣，當真是舒暢的很。

“艾米爾公主，此人乃是朕的皇子，功馴服紅鬃烈馬，可還得你的法眼？”

唐王還不忘炫耀一番，恐怕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想起來李牧塵是他的兒子，沒有利用價值後再次一腳踹開，為人父者，他只能算得上失敗者，不，他連失敗者都算不上。

艾米爾說道：“恭喜皇上，大唐能有此神勇皇子，真是天下人的福分。”

“朕的兒子，各個都是不凡，而他亦不過是朕最小的罷了。”唐王還不忘自我吹噓一番，不要臉的本事果然夠強。

所謂不凡，不過是廢到不凡，絕非神勇到不凡，廢太子無德，縱酒好，不堪大用；魏王暴斂橫行，宮殺兄，企圖謀逆造反；齊王李佑，心狹窄，亦妄想奪嫡稱帝，奈何膽小怕事，扶不起的阿鬥，……。

如此看來，在他的諸位皇子之中，實在找不出幾位可堪重任之人？

“大唐威武四海，國力強盛，百姓富足，此番來到長安，學到了很多，也見識了很多，益匪淺。”

“西涼與大唐接壤，本就是臨近邦國，應是互相學習，修的秦晉之好，互通往來，歡迎公主下次再來。”

“一定！一定！！”

艾米爾很是堅定的說道，大唐還會再來的，只不過下一次再來，會是什麼樣的份呢？很是期待。

……

一場等待數日之久的比賽，就這般落下帷幕，長安真是個令人神往的地方，有朝一日，真希西涼國也能在這片富饒遼闊的大地之上繁衍後世，萬國傾羨，四海臣服。

出了皇城們，艾米爾又是回頭多看了一眼，今日便是他們返回西涼的日子，短短幾日時間，竟有些不舍，說來也是奇怪。

不過，在臨走之前，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伊力亞斯！”

“末將在！”

艾米爾忽地寒下來，臉可怕，道：“殺了李牧塵！！”

“什麼？！”

“此人若不能為己所用，他日必大患，殺了他，決不能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