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唐王失蹤，已經過去第十天。

莫敢當和莫千雪關押於大理寺天牢之中，晉王吩咐下去，晉王功勳卓著，莫要為難他父二人，且要好生伺候著。

第十五天，長安城發生一件驚天地的大事。

宮！

所謂宮，便是謀反。下位者率領眾部皇城，以此脅迫上位者下臺，由自己主持天下大局。

與其說是宮，倒不如說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政治鬥爭，古往今來，那至尊之位多人為之瘋狂，喪失人，泯滅良知，舊皇失蹤，新皇空缺，自不會缺為它爭得頭破流之人。

眼下羽林軍超過半數被調任皇城外尋找唐王下落，此刻正是皇城守衛最薄弱的時候。

有一位皇子，黑夜於王府起事，率領黨羽及其眾部一起進發皇城，隻待時辰到，他們便立即出發，名之曰：“推翻那荒無度的太子，重建大唐皇朝。”實則為自己登頂皇位的借口罷了。

“報！！”

探子回報，見之王爺，他跪地說道：“啟稟殿下，據宮中線人來報，太子正於東宮之，與青樓媾合歡，皇城沒有任何防備。”

“李旋那邊況如何？”

“大統領五天五夜沒睡，此時已經病倒，正在家中調息修養。而且，我們已安排人手重重包圍住他的府邸，哪怕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是飛不出去。”

“做得很好！待事之後，所有人加進爵，厚祿封賞，本王……不……是朕絕不食言。”

他狂笑，彷佛已經看到勝利曙，明日之後，那端坐在大明宮皇位寶座之人不再是唐王李世民，也是太子李承乾，而是我，魏王李泰。

……

天師府！

袁天罡背著手，他坐在院落的石桌上，仰著夜空，心有所思。

“了，了，一切都了。”

坐在他的對面還有一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李牧塵。近日，他心覺異樣，總有一種不安的覺，便深夜來訪天師府尋求袁天罡的幫助。

“什麼了？”

李牧塵不懂天象之學，隻覺得今晚月亮彎彎，繁星灼灼，比平日更亮，著實漂亮。

“東蕃四星與西蕃四星皆芒異常，且搖不定，才乃大兇之兆。”

李牧塵表示完全聽不懂，他大學又不主修天文，如何聽得懂他說的鬼話。

見其不解，袁天罡解釋說道：“所謂東蕃和西蕃，共有四顆星，它們分別是：上相、次相、次將和上將，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四輔’星，……”

“停停停，跟我扯那些我聽不懂的，你只需要告訴那大兇之兆是什麼？其他的你跟你未來徒弟說去，我才懶得聽呢。”

“對啊，我記得你未來的徒弟李淳風，找到他了嗎？”

袁天罡給了翻了白眼，說道：“你到底想聽我的徒弟呢還是大兇之兆？”，被他打敗了，袁天罡真想踢他兩腳。

“當然是後者……，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前者也是可以順道兩句的嘛。”

“——”

袁天罡狂汗，看著他，不止有想踢他的衝，更有直接手掐死他。

言歸正傳，袁天罡凝重著臉，說道：“東蕃、西蕃有放芒，並且搖不定，此為諸侯謀犯上。”

他此一言，李牧塵也是凝重起來，謀反作可是要誅殺九族之大罪，萬不可當做兒戲也。

“這些話可不能說，要殺頭的，你糊弄那些古代愚人也就罷了，跟我還打什麼腔？”

“你覺得我在說腔？但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我說的都是事實。”袁天罡非常嚴肅地說道，“如果不出意外，近日便有人造反？”

李牧塵沉思下來，細想之後，也覺得袁天罡此話在理，唐王方才失蹤不過十幾日，朝堂上下、文武百、皇子公主們早已按捺不住，期間暗流湧，殺機四伏，彷佛一夜之間，長安城全變了。

“若真是如此，你認為誰造反的可能最大？”

袁天罡說道：“據我的判斷，最有可能造反之人不外乎他們。”他豎起三手指，“魏王李泰、齊王李佑、越王李貞。”

太子、魏王和晉王，他們三人乃同父同母兄弟，可若深帝王之家，兄弟一誼實在無足輕重。

“李泰此人藏極深，而且他為人心狠手辣，絕非表面看的那般謙虛和藹，說他是惡魔，毫不為過。”

袁天罡有著自己的消息來源，唐王邊十四個皇子早已掌握清楚，他們的為人脾更是了如指掌。

最令袁天罡惡寒之事。魏王府發生過這樣一件事，曾經有一位下人，只因無意間打碎一普通瓷，被李泰看見後，竟是當眾將那人千刀萬剮，一刀刀折磨至死，死後竟將那人骨頭剁碎，放至鍋熬製骨頭湯，腥之畫面無法用言語形容，旁人觀之，更是嘔吐不止。

李牧塵只聽他那般說，胃中便是翻江倒海，覺著惡心，再看桌上那盤紅燒豬，實在索然無味，不願再吃一口。

李牧塵做出‘停’地手勢，說道：“就此打住，下一個話題。”

那魏王李泰簡直是個變態，好大喜功暫且不論，私下竟是喜歡吃人和人骨湯的惡魔。

“齊王和越王，他們二人又是如何？”

“此二人早已有謀反之心，無奈他們二人生膽小，沒有十足把握他們是不會乾的，所以我猜造反之人最有可能就是魏王。”

方才說完話沒過多久，天師府下人來到此，在袁天罡耳旁悄悄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李牧塵似是已經猜到什麼了。

“魏王真的造反了？”李牧塵問道。

袁天罡點頭後，拿起酒仰頭一飲而盡。

“果然不出所料，魏王終究是按捺不住，太子要倒霉了。”袁天罡雖已預料有此一日，當真正到來，他還是會震驚。

“我看不然，太子於朝中基深厚，李泰想要一舉而滅之，非一朝一夕可之。”

二人皆非等閑之輩，太子可穩坐東宮之位，又怎會不培養自己的實力？魏王想要取而代之，若不付出慘重代價是決不會功的。

“此話卻也不假，但此刻此刻不現實。”

“為什麼？”

“魏王手下強將當屬糜懿，至正三品，拜封懷化大將軍，此人驍勇善戰，且為人正直，是個難得的人才。只因魏王於他家人有恩，糜懿才誓死效忠魏王，並為了魏王左膀右臂。若能將他策反或以除之，魏王必敗！”

當談及太子，袁天罡哼聲一笑，道：“太子最依仗之人便是鎮遠大將軍裴寂。然而他此時正在南方治水救災。”

眼下正值春汛，南方各州府多有汛澇之災，早在一個月前，鎮遠大將軍率領眾部前往南方震災。

“遠水解不了近，也就是說，太子此刻不過是‘空巢老人’，魏王倒是算的明。”李牧塵道。

天有不測風雲，誰又能想到唐王突然遭遇襲擊，下落不明，命危在旦夕。估計唐王失蹤那段時間，他做夢都會笑醒。

“魏王想要宮登上皇位，我們也該準備準備了。”袁天罡笑聲中帶有險的覺。

李牧塵大喜，道：“這麼說你早有準備？”

“不是我，而是你！”

“我一沒權、二沒錢，三沒有兵馬，你想讓我單槍匹馬殺進皇城，生命太短，這種事嘛，我看還是從長計議，嘿嘿。”

袁天罡哪裡不知道他是“三無”王爺，沒錢沒權沒實力，但今時不同往日，風水流轉，今年到他家。

“你是沒有兵馬，可是你老丈人有啊，莫敢當駐扎城外三千兵，足可頂的上魏王數萬人馬。”

上一次，李牧塵便於天牢之中索要兵符，廢了好大勁兒才算說汝王，結果被晉王從中打算，所有付出全部白費。

“此一時非彼一時，如今魏王宮，唐王不知所蹤，太子失德無能，國家命運危在旦夕，他莫敢當不會坐視不理的。”

“你還真了解他？”

“你忘了嗎？我曾與你說過，我與他的頗深，對他格沒人比我更了解的。”袁天罡說道，“你現在速速去往大理寺天牢，若一切順利，明天上午便可集結人馬保衛皇城。”

李牧塵知他心意，太子與魏王戰，必定會是一場手足間的廝殺，況決計不會平淡。

到時，李牧塵以平反之名，消滅魏王黨羽，定可名聲大噪，為他奪嫡之路鋪展道路。

“記住，一定要等到魏王殺死太子之後方可手，如此一來，弒殺東宮二名便不會落於你頭上。”

李牧塵看著袁天罡，有一瞬間，他那臉上浮現冷和殘酷的表，讓人記憶深刻，不再是之前認識的袁天罡。

“你帶上我的親筆書信，莫敢當一定會相信你說的話，時間不等人，快去吧！！”

李牧塵接過書信，臨走之際，又撇過頭，用余瞟了一眼，心中若有所思，繼而離開天師府，直奔大理寺天牢。

……

——

——

空中升起彩禮花，並於黑夜中炸開來。

“時機已到，全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