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
龍飛駿打斷了吳海波的喃喃自語,語氣略顯焦躁道,“還是先集中力,找到雷師再說!”
“不,現在正是討論這些的時候,我有種預,如果窺探不清楚太古蹟的真面目,我們永遠都別想找到‘武神’雷宗超,甚至會永遠迷失在這片神莫測的黑霧裡。”
吳海波掃了龍飛駿一眼,意味深長道,“順便說一句,龍上校,你的心智已經開始到太古蹟的影響,變得太過焦躁了。
“注意,控制自己的緒和思想,否則,你分分鐘會被太古蹟,陷黑暗,不可自拔的。”
龍飛駿微微一怔,深吸一口氣,額頭滲出一層細的冷汗。
孟超和呂雅對視一眼,兩人同樣心生警惕。
的確,“武神”雷宗超的生死非常重要。
但他們絕不能執著於此。
否則,太古蹟深冒出來的詭存在,極有可能模擬出“武神”雷宗超的樣子,對他們施加各種影響。
這時候,吳海波捕捉到了武神留下的猩紅殘影。
一連串猩紅殘影,在巖壁上兔起鶻落,曲曲折折地向下,路線極爲清晰,並未在任何立足點上,進行太多停留和索。
這足以說明——
“看起來,‘武神’雷宗超非常清楚他的目的地在哪裡。”
申玉鵬道,“說不定,早在太古蹟封印之前,他老人家就已經在蹟深遭遇了某些無法用筆墨形容,也絕對不能訴諸於人的詭異。
“而在蹟封印的十幾年間,他日思夜想的,都是這玩意兒。”
“也說不定,這玩意兒,就是當年‘武神’雷宗超主提出,要封印太古蹟的最大原因。”
吳海波也道,“武神非常清楚,繼續探索下去,無論結果如何,都將對龍城文明的未來,造翻天覆地的劇變。
“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願意孤注一擲,把整個文明的命運,都賭在黑暗深的未知答案之上。”
衆人看著漸漸陷黑暗的猩紅殘影,思考著吳海波和申玉鵬的對話,沉默了足足十秒鐘。
這也是吳海波能留給他們的,最後的心理緩衝期。
接下來,搜救隊員們在一號平臺上,進行了第一次自檢。
暫時,還沒有人的心理和生理檢測發出蜂鳴。
也沒人回答不出,
自己寫在筆記本上的問題。
頭頂翻滾的黑霧之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是地上方的黑角戰士們,解開繩索,拋了下來。
儘管這麼做的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鐵了心要上去的話,凹凸不平的巖壁,本難不住這支人均修爲達到天境的搜救隊。
但衆人還是覺,自己和“現實世界”的距離,又拉遠了一些,鼻尖能聞到地獄深,傳來的腥和硫磺氣息。
跟隨吳海波的黑角戰士們,將上方拋擲下來的三繩索,重新固定在一號平臺的邊緣,垂掛到地底更深也更黑暗的地方。
這麼做,不但方便接下來的索降,也能通過相對複雜的打結和固定作業,幫助搜救隊員們判斷,自己的心智是否出了問題。
衆人繼續下降。
猶如從大洋中央,跳進翻滾的海洋中,漸漸沉海的深潛者。
頭頂的黑暗越來越濃烈、厚重、粘稠。
黑暗彷彿擁有了重量和積,不斷侵蝕他們周圍的空間。
甚至順著他們的鼻腔,鑽進他們的氣管和肺葉。
又被肺部的細管吸收,滲到了他們的和神經組織裡去。
咚咚咚!咚咚咚!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黑暗彷彿過濾掉了一切聲音。
只保留人類的心跳和呼吸聲。
格外清晰的呼吸和心跳聲,卻令周遭環境顯得愈發死寂。
這樣的死寂,足以令最悍不畏死的超凡者,都發幽閉恐懼癥。
而當搜救隊員們紛紛將頭盔上的“靈磁力場像系統”激活到極限,試圖驅散黑暗時,幽藍的芒撞擊到了地兩側的巖壁,卻撞出一片五彩斑斕、張牙舞爪、扭曲蠕的漩渦。
即便孟超都沒見過如此錯綜複雜的彩。
彷彿洶涌澎湃的洪流,試圖過他的視網、視錐細胞和視覺神經,狠狠轟擊他的大腦。
大腦深,幻象叢生,他彷彿又看到了一幕幕斑斑駁駁,支離破碎的太古畫面,經歷了一場比即將毀滅龍城的末日,更加恐怖百倍的太古戰爭。
孟超神經收,心跳加速,作嘔。
那些境界遠遠不如他的天境強者們,更是承不住信息洪流的侵襲,一個個臉煞白,目散,搖搖墜。
倒是呂雅,因爲在不久前靈脈寸斷,淪爲廢人,無法開啓超凡視覺的緣故,接收不到蘊藏的巖壁上,龐雜無比的信息洪流,反而一切正常。
“這裡的深度是標準以下五十米到七十米, 在我們周圍百米範圍,巖壁兩側一共散佈著四十九條橫向隙,分別通往不同的地底空腔,每一個空腔裡,都蘊藏著獨特的‘考驗’和珍貴的‘產’,你們看到的五彩斑斕的漩渦,就是這些‘考驗’和‘產’,散發出來的靈能漣漪。”
吳海波說,“別擔心,負五十米到負七十米,是過去半個世紀,人類的主要探索區域,早在盟會立之前,就有很多幸運兒從這些橫向巖中全而退,並且帶回到地面上大量珍貴的太古科技,幫人類闖過了穿越之初的重重難關。
“總而言,這裡相對穩定和安全,絕大多數‘考驗’都被我們破解,殘留在這裡的細菌和病毒,也不可能對我們經過反覆升級的免疫系統造太大影響。
“不過,繼續向下,就沒這麼簡單了。”
吳海波再次向下掃描。
虛無縹緲的猩紅殘影,沒有在任何一條橫向隙的周圍,做毫停留,而是繼續向下。
那一往無前的姿態,不像是探索未知的深潛者。
倒像是一枚來自天外,撕裂蒼穹,高速俯衝的流星。
地球人實在太兇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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