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多人的隊伍,輻散在整個曹軍的營地外。尤其這一萬多王家和丁家的部曲,雖說是王家和丁家的家族私兵,但都是戰斗過,都是見過的。甚至這些人當中,許多還曾經和雜胡的鮮卑、烏桓人廝殺過。
這些人沖殺,不是一團散沙。
有十足的戰斗力。
麻麻的人,迅速的往前沖,不斷的短距離。
郭嘉看在眼中,打起神。
來了!
袁軍的攻勢來了!
郭嘉看向鐘繇,軍中主帥是鐘繇,接下來就看鐘繇的指揮。
鐘繇神依舊平靜,作為曹安排在關中的人,鐘繇不僅是資歷夠,而且也有足夠的影響力。早年大漢朝還在時,鐘繇早早的,被察舉為孝廉,朝任尚書郎,后又擔任陵的縣令。
不久后,又被朝廷征召,到了朝中任職,擔任廷尉正、黃門侍郎。
他一直,都是做的。
后來由荀彧舉薦,鐘繇到了曹的麾下,為曹效力。因為鐘繇有資歷和能力,所以曹讓鐘繇坐鎮關中。這一況,等于鐘繇是封疆大吏,甚至曹更允許鐘繇在關中先斬后奏。
這樣的人,能力毋庸置疑。
“弓箭,放箭。”
“長槍兵,上前阻擊。”
鐘繇迅速的下令。
伴隨著命令的下達,營地的弓箭手迅速就位。集的弓箭離弓弦,轉眼便帶著破空聲,破空出。那黑的弓箭遮天蔽日,猶如集的雨點,落在私兵部曲的人群中,發出撲哧撲哧的聲音。
一波箭雨下去,王家和丁家的私兵部曲,便死傷上百人。只是這般的死傷,對進攻的一萬多大軍來說,那就是九牛一,影響不到軍隊往前的攻勢。
一萬余人的隊伍輻散開,開始迅速的往前沖,不斷往前靠近。
箭如雨下,士兵卻仍在沖鋒。
轉眼間,已有王家的人,先一步沖到營地門口。
這些沖到營地門口的王家私兵,有的人手持盾牌沖鋒,有的人手持戰刀要突破。只是在這般的前提下,他們一往前沖,已然遇到一桿桿來的長槍。
最前方的私兵,登時被一桿桿長槍刺中。隨著長槍出,帶出一蓬蓬鮮。
一尸,隨之倒下。
只是這些私兵卻也聰明,正面難以突破,就開始走旁邊的柵欄進行翻越,要從一旁突圍。
整個攻勢,非常兇猛。
這一幕落在鐘繇眼中,他依舊神鎮定,沒有半點的慌。
一切,都在掌控中。
鐘繇穩步的指揮士兵抵擋,甚至營地中,連投石車都派上用場,不斷攻擊營地外的私兵部曲。
廝殺持續,時間一點點流逝。
轉眼兩刻鐘過去,在營地外面,已經有了堆積如山的尸。
可是丁家和王家的私兵部曲,卻還沒有取得突破,仍然是在不斷的往前沖。這樣的形落在王樘等人的眼中,卻是讓王樘等四人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攻打曹軍不順利。
而且這兩刻鐘死傷的人,說也是一兩千以上。
損失很大。
王樘忍不住看向黃忠,道:“黃將軍,戰事已經開始,只有我王家和丁家的部曲進攻,還是有些弱了。是否,該派遣所有的大軍進攻,一鼓作氣,殺曹軍營地?”
“不著急。”
黃忠神肅然,道:“攻打營地的戰事,才剛開始。現在就大規模進攻,曹軍的士氣正旺,那是最不合適的。再等一等,等曹軍的士氣消耗后,再來發起總攻。不過,你說對了一點,眼下還差一些人。”
他直接看向楊家和刁家所在的方向,下了進攻的命令。
楊家和刁家的兵力,也是隨即跟上。
兩大家族的兵力投后,又是一生力軍加戰場。
四大家族近兩萬人的部隊,全部發起進攻。
廝殺,仍在持續。
王樘看著廝殺的這一幕,面卻是微變。
他聽出了黃忠的意圖,這等于是讓他們四大家族的部曲,作為先登攻打,等于是去開路的。
要讓四大家族的人,趟出一條路。
王樘抱怨道:“黃將軍,這樣的廝殺,我們四大家族的部曲,恐怕死傷會有些大。”
黃忠看也不看王樘,只是看著前方廝殺的一幕,淡淡道:“王家主,以家族的私兵部曲拼命,換來家族的崛起,這是理所應當的。難道你認為,不付出任何的代價,不建立任何的功勛,就能得到好嗎?”
“如果是這般,為什麼其他人不行?而偏偏是你們四大家族呢?”
“道理難聽,但事實就是這樣。”
“更何況,昨天王家主可是說了,這一戰即便是耗費完了士兵,也是在所不惜。如今一到點困難,就開始抱怨。這樣的況,恐怕是不應該啊。”
黃忠沒有任何的退讓。
這些大家族的人,就是不能慣著,該敲打就要敲打。
王樘聽到后,便不再說話了。
這是事實。
黃忠的話就是最簡單的道理,四大家族的人想要在并州獲得利益,甚至想安排家族的人到地方上去掌權,那就必定有付出。
眼下的廝殺,就是付出。
王樘靜靜看著前方廝殺,只是希如今家族的人,能夠盡快突破。
喊殺聲,仍在此起彼伏。
整個營地外面,已經縈繞著一濃郁的腥味兒。甚至廝殺到現在,已經能看到許多四大家族的私兵部曲士兵,突破了防線,時不時殺曹軍營地,撕裂了曹軍的防線。
曹軍的士氣,從一開始的強橫,到現在防上,已經出現一的紕。即便曹軍還在抵擋,甚至還有大批的軍隊不曾調,可這樣的防守,已經不似先前穩健。
這是黃忠的機會。
黃忠眼神銳利,下令道:“陶蒙。”
“末將在!”
陶蒙立刻上前回答。
他是黃忠麾下的嫡系,在軍中更是驍將。陶蒙的實力很強,甚至是黃忠親自磨礪練。在私下里,陶蒙更以老師稱呼黃忠,關系極為親近。
黃忠眼神銳利,說道:“本將給你五千銳,你帶著軍隊,從曹軍營地的左翼營地,直接殺進去,攪營地。”
“遵命!”
陶蒙直接應下。
黃忠再度道:“周沖!”
“末將在!”
周沖也立刻站出來。
他是軍中的老將,在黃忠磨礪下,實力已然是卓越,是軍中虎將之一。
更是黃忠的嫡系。
素來是以敢拼敢殺筑稱。
黃忠沉聲道:“本將同樣給你五千銳,你帶著軍隊,從曹軍營地的右翼營地,直接突破殺進去,攪營地。”
“末將遵命。”
周沖直接回答。
陶蒙、周沖迅速下去行,兩支軍隊浩浩的出擊。
王樘眨了眨眼,提醒道:“黃將軍,老夫不懂帶兵打仗,不過也知道要戰,自然是傾力一戰。如今,僅僅安排一萬人出戰,而且只是攻打左右兩翼。這樣的突襲,是小打小鬧,過于兒戲,是否有些不妥當呢?為什麼,不傾力一擊。”
黃忠淡淡道:“你不懂,本將不怪你。要等到大規模的廝殺,眼下還不是時候,且看著吧。”
如今的黃忠,不茍言笑。
他著甲胄,面容嚴肅,給人不怒自威的覺。
王樘也頗為抑,他只能不再說話,靜靜的看著。但看到黃忠的指揮,王樘卻又莫名的安心,因為黃忠所展出來的手段,令他覺得黃忠能贏。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曹軍營地的左右兩翼,迅速出現了一支軍隊。
這些軍隊很是兇猛。
為首的人殺到柵欄,十來個士兵為一組,這些人提著馬鈞刀,對準木質的柵欄便是聯袂劈砍。連續一番劈砍撞擊后,柵欄轟的一聲倒塌,袁軍士兵直接沖了進去。
左右兩翼突破的時間,近乎是相同的。
雙方的兵力同時進營地。
與此同時,營地也有曹軍迅速來阻擊,雙方迅速戰在一起。
不論是陶蒙,亦或是周沖,都是戰場上的老江湖,且麾下的士兵,都是黃忠訓練的老兵。這些人經驗極為富,且習慣了三三兩兩組戰陣,不斷的沖刺,竟是迅速推進,不曾被阻攔。
這樣的廝殺持續了一刻鐘多兩刻鐘,已經能看到曹軍的阻擊力弱,開始被制。
鐘繇看在眼中,他面肅然,甚至眼中也多了一抹擔憂,他知道不能不管左右兩翼,看向馬騰、韓遂,說道:“馬將軍、韓將軍,左右兩翼遭到突襲。你們各自率領麾下的騎兵,立刻反擊,將對方打出去。”
“遵命!”
馬騰和韓遂立刻回答。
雙方的兵力迅速出擊,浩浩馬蹄聲,響徹在遼闊的大營。
隨著韓遂、馬騰的加戰場,左右兩翼的敗局扭轉,頹勢改變過來。反倒是袁軍一方,雖說斗志旺盛,但左右兩翼的袁軍士兵在羌兵的猛攻下,尤其這些羌兵和曹軍的人數多,導致兩翼的攻勢沒有,只能不斷的抵擋。
王樘又有些慌了起來,道:“黃將軍,快,快,左右兩翼撐不住。這時候,必須盡快安排人支持左右兩翼,取得這一戰的勝利。快,必須要盡快抵擋阻攔。”
黃忠說道:“慌什麼,我們的機會來了。”
“啊!”
王樘驚訝出聲。
機會來了?
他怎麼沒有看到取勝的機會。
他所看到的,反倒是如今的攻擊陷困境,畢竟左右兩翼攻勢支拙。甚至前營門口,四大家族的私兵部曲,攻勢已經從最開始的氣勢如虹,變得如今緩慢。
四大家族的私兵,已經是被掣肘。
再沒有了先前的力量。
黃忠不曾向王樘解釋什麼,他看向一旁的龐統,沉聲道:“軍師,接下來就給你指揮。我親自帶兵,一戰打破曹軍營地,取得這一戰的勝利。”
龐統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自信道:“將軍放心,一切有我。”
黃忠點了點頭。
他一出手,自士兵的手中,接過馬鈞專門為他重新鍛造的長刀。一刀在手,長刀轉,刀刃斬在地上,他旋即長刀指向前方,下令道:“眾將士,隨本將出擊,殺!”
一聲令下,黃忠先士卒殺出。
麾下大軍也是再度調,足足又是三萬銳出擊。
黃忠麾下的嫡系兵力有四萬人,還有兩萬多收編的高干兵力。實際上他的力量,足足六萬五千余人。黃忠調遣三萬人出戰,加上陶蒙、周沖的一萬人,出戰的人數占據了四萬人,還剩下兩萬多銳在。
這兩萬多人中,還有一支未曾出的騎兵。
這是最后的本。
任何時候,騎兵都是最重要的。在關鍵時候,騎兵可以用來突破。甚至取勝時,那也可以用來掩殺。
黃忠把這些騎兵的指揮權給了龐統,他自帶著大軍迅速的進攻。短短時間,黃忠人已經殺到營地的前方,因為四大家族的私兵部曲,已經突破了曹營的前營,所以黃忠帶著人,順利直接殺了營地。
“殺!”
黃忠高聲吶喊。
他長刀轉,落在了一名曹軍士兵上。
刀刃從脖子切,再從腰間肋下劃出,整個曹軍士兵的,齊齊斜著斷為兩截。士兵自始至終,連慘聲都不曾發出。
黃忠不管這些,只管往前沖。
他麾下的三萬袁軍士兵,更是迅速沖刺,攻勢無比兇猛。
這一攻勢,侵略如火。
戰場上的局勢,登時就驟然發生了變化。
鐘繇在營地中,打量著戰場上局勢變化,他看到黃忠的猛攻,一下握了拳頭。
黃忠的總攻來了。
“傳令,除三千騎兵外,其余步兵全部上去,給我擋住袁軍攻勢。”
鐘繇也下了命令。
隨著這一調令下達,鐘繇麾下的士兵已經全部沖上去。只是鐘繇本的兵力人數,也就是兩萬人。如果借助營地的防守阻擊,兩萬人倒是能起到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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