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捋著胡須,正道:“丞相,眼下的況,或許不怎麼復雜。袁尚來傳話,就是要借助水淹,脅迫我們出城一戰。一旦我們出城阻攔他水淹濮,就勢必會發生戰事。如此,袁尚就達到了目的。”
曹點了點頭。
程昱的分析,是最可能出現的況。
只是,曹覺得不會如此簡單,應該是還有謀才對。
曹看向賈詡,問道:“文和,你認為呢?”
賈詡道:“丞相,老臣倒是認為,袁尚應該還有一個想法。”
曹問道:“什麼想法?”
這一刻,荀攸、程昱,以及夏侯淵、許褚等人,盡皆全部看過來。他們所有人的臉上,都有著好奇。曹麾下的人,面對袁尚的攻勢,頗有些捉襟見肘。
賈詡能看破,自是最好,知道了袁尚的意圖,才能做出最穩健的應對。
賈詡正道:“袁尚的意圖,第一是迫丞相帶兵出城一戰。可是仔細的想一想,實際上,袁尚或許還有第二個方面的想法,那就是糧食。”
“試想一下,如果丞相不出城,為了應對即將到來的水淹濮,囤積在城的糧食,全部都要大規模挪,確保糧食不被水淹,不至于被浸發霉。”
“在這一前提下,只要大規模的轉移糧食,袁尚的人就可以輕易發現。”
“只要袁尚的人發現了,就可以在這一過程中進行搗,他們會針對濮縣城的糧食出手。一旦濮縣的糧食影響,我們的大軍無法長久立足濮縣,那就只能離開。”
賈詡緩緩道:“在這一前提下,我們還怎麼迎擊呢?”
嘶!!
程昱忍不住倒吸口涼氣,他捋須贊許道:“賈詡的分析,極有道理,老臣贊同。”
荀攸道:“卑職也贊同。”
其余人琢磨一番,也認可賈詡的分析,因為袁尚極可能對糧食出手。
曹眼眸也是瞇了起來。
眼神中,多了一的警惕。
袁尚行事,不會做無用功,肯定事出有因。今天袁尚的突襲,就極可能是要對城的糧草手。
曹頷首道:“就如此,文和你說我們當下,該如何守住糧食?甚至是否能借助轉運糧食的機會,把袁尚安在城的人,盡數釣出來。這些人的存在,那就是風險。”
賈詡沉一番,道:“要把這批人釣出來,難度極大。我們必須要遷移糧食,否則就很難辦。我們遷移糧食,對方就有機會出手。尤其對方是數人,可是我們的糧食數量,卻又太多太多。”
“以至于隨便哪一,都可能被頂盯著,都可能出現問題。卑職的建議,就是調集更多的士兵,把糧食遷移到高。事實上這事是不管袁尚在城有沒有后手搗,我們都要做的。”
賈詡道:“畢竟一旦水淹濮,后果不堪設想。”
曹握拳頭道:“袁尚這廝,當真是可惡。”
此刻的曹,雙手撐在了墻上,著遠離去的背影,再掃了眼城樓上死去的士兵尸,猛地一拳捶打墻。
他很是憤懣。
他更是憤怒。
甚至,還有諸多的無奈。
曹和袁家的較量,從袁紹時代就開始,沒想到進到袁尚時代,曹反倒是更是憋屈。
賈詡繼續道:“丞相,臣其實還有擔心。”
曹道:“擔心什麼?”
賈詡正道:“這段時間,哨探傳回的消息,是黃河渡口北岸有越來越多的袁軍匯聚。袁尚的兵力,一直在增長。略估測,如今袁尚的力量,已經超過了十多萬人。一旦袁尚再分兵出擊,我們后方拿什麼抵擋?”
曹心頭咯噔一下。
這段時間,袁尚一直采取了對峙的策略。
恰是如此,曹也沒有去考慮這些。如今賈詡一提及,曹的心也是張起來。
袁尚說道:“文和的一番話,提醒了本相。我們如今在濮縣城,有差不多五萬余人的銳,防守濮縣的確容易。可是,一旦袁尚分兵,后方的防守就不容易。郭嘉、馬騰等人還未取勝,并州戰場不曾取得勝利,我們境很不妙。除非開始撤退,舍棄濮,不斷的后退,退到渡區域去。因為渡方面,是南下的必經之地,也能夠遏制袁軍。”
渡戰場,地理位置極為妙。
這是適合決戰的地點。
程昱說道:“袁尚如今,暫時還是對峙,他沒有分兵。料想,袁尚也在等并州的消息。所以老臣倒是認為,暫時還可以對峙等一等。”
荀攸道:“賈詡的建議,卑職極為贊同。不過眼下對峙,仍是對峙。后方各地,還是要傳令下去,勒令各地嚴防死守,當心出現問題。”
曹聽到后,心頭倍無奈。
很是掣肘。
很是無奈。
因為在當下,是真不知道該如何打,袁尚狡詐,且實力又強橫。
面對這樣的人,他真是疲憊。
曹看向夏侯淵,吩咐道:“妙才,等城樓上的損失清點完,你帶著一萬銳,前往負責轉移糧食,把所有的糧食轉移到高,至保證不被水淹。”
“喏!”
夏侯淵抱拳應下。
曹擺了擺手,眾人退下。
曹一個人徑直回到房間中,枯坐了下來。
他思考著這一戰的戰事,千頭萬緒,卻是無奈。因為在當下,這樣的大戰事曹很吃虧。
在曹思考時,夏侯淵負責城糧食的轉運,而拱衛司的人也潛伏到了附近,意圖縱火焚燒糧食。即便是夏侯淵守衛極為森嚴,可是,終究搬運糧食的人多,無法細致把控,所以拱衛司的人抓住了機會,焚燒了一批糧食。
只是,卻也僅僅止于此。
造了一定混,卻沒有傷及本,尤其沖突發生后,夏侯淵干脆在附近安排士兵放哨,以至于拱衛司的人,連糧倉三十步都無法靠近。
只能是遠遠的看著。
這況很是無奈。
拱衛司的人潛伏了大半天的時間,等夜幕降臨,也沒有再尋覓到合適的機會。
最終,只能撤離。
拱衛司的人翻越城墻出城,很快回到了袁軍營地。
當消息傳到王越耳中,王越得到了消息,更是一副恨鐵不鋼的模樣。
又失敗了!
拱衛司的人又敗了。
雖說有一點收獲,可是這一點收獲,就相當于是沒有一樣。
王越臉上都火辣辣的,只覺得慚愧。他這一次,又辜負了袁尚的信任。王越即便無奈,也只能徑直到了袁尚的營帳中去稟報,這時候袁尚還未休息。
王越起袍,跪下道:“殿下,拱衛司的人無能,辜負了殿下營造的機會。拱衛司的人,在濮縣城行,焚毀了一批糧食,毀掉了一地點的糧倉,可惜,后續便再也沒有出手的機會,負責轉運糧食的人是夏侯淵,他在糧倉三十步外就設立崗哨,嚴任何人靠近。拱衛司的人,無法取勝,只能無功而返。”
袁尚淡淡道:“知道了,下去吧。”
“喏!”
王越低著頭,躬揖了一禮后退下。
這一刻的王越,心更慚愧,沒想到連續兩次都失敗了。
他實在是慚愧。
覺得對不起袁尚的信任。
袁尚一個人坐在營帳中,神沒有什麼變化,曹不是弱者,尤其曹的麾下,有荀攸、賈詡這些智者。
這些人都不弱于荀諶、逢紀的。
都是極為厲害的人。
和這樣的一群人為敵,袁尚有這個心里準備。
袁尚卻是沒打算認輸,他和曹的鋒,如今開始了。既然針對糧食不行,那就繼續出手。他不可能一直干等雨季來,畢竟這還需要一段時間。
如果在下雨之前,他就取得突破,那也是可行。如果雨季來了,都還未取得突破,那就水淹就是。
袁尚心中琢磨,片刻后已經有了想法。
分兵!
他決定分兵出擊。
他的兵力足足十多萬,錦帆軍、飛熊軍都是可以一戰,甚至張頜、高覽都可以出兵。
這些都能攻城掠地的。
既如此,為什麼不分出一部分兵力呢?之前,袁尚為了等并州的消息,可如今龐統來了消息,并州的戰事遲遲不會結束,還需要相當多的時間。如今對付曹的糧草也不行,曹鎮守濮也堅固,所以,袁尚分兵出手。
“來人,通知甘寧來一趟。”
袁尚吩咐了下去。
這一次,袁尚仍然是打算用甘寧,因為甘寧敢拼敢殺,是他麾下的勇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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