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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婠複仇紀事》 第20節

婠說道:“原來王爺喝普洱,先生也很喜歡普洱。”

裴明澤笑道:“容銘的確很喝普洱。”

覽古再次進來時,裴明澤說道:“給沈姑娘倒一杯。”

沈婠怔楞了下,裴明澤,溫和一笑,說道:“我猜你會更喜歡普洱。”

沈婠其實一點也不喜歡喝果茶,那味兒甜甜的,適合上一世被裴淵寵時的沈婠。重生後,的確是更喜歡普洱,普洱味道甘苦,但嚨時卻又一種茶香,像是複仇之後的筷一樣。

但沒有人知道普洱。

回到沈府後,過得小心翼翼步步驚心,不敢表現出自己的喜好,怕有哪一天會栽在上麵。

所以沈妙沈蓮喝果茶,也跟著一起喝。

可是沈婠沒有想到,明明藏得很深的,今日也不過是第一次見麵,裴明澤竟然就這麽輕而易舉地看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椅男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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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皇叔好腹黑

容銘久久未回。

沈婠喝著普洱,很快就觀察到一事。裴明澤雖是溫和地與說著話,偶爾也會慢撚琴弦,發出不曲調的單音,看似漫不經心,但沈婠發現他是在借著琴音來掩蓋自己的疼痛。

因為每當琴音蹦出時,裴明澤好看的雙眉會輕輕地皺一下。

沈婠想起容銘的話,站起來,說道:“我從先生口中得知,王爺棋藝高超,先生從未贏過王爺。我向先生討教棋藝已有一月有餘,雖是仍不能出師,但也盼著可以與王爺切磋一番。”

裴明澤一怔,道:“你想下棋?”

沈婠連忙說:“我一定會小心翼翼,遠離王爺。”

裴明澤聽罷,笑道:“也好,我很久沒過棋盤了,倒是有些生疏。不過與容銘的學生來一盤也不錯。”裴明澤吩咐道:“覽古,去書房裏將棋盤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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覽古應聲道:“是的,王爺。”他抱走了裴明澤膝上的五弦琴,才轉往書房走去。

裴明澤對沈婠道:“我府裏有個不錯的亭子,亭外種了幾株桃花,此時正值花期,滿樹的桃花開得正好。在那兒下棋正好可以賞花。”

沈婠有些猶豫,“王爺,先生說了你不能再著涼。”

裴明澤道:“無妨,亭裏設有鮫紗簾,風雨不進。”說罷,他便自己轉椅,先行了一步。沈婠在後頭看著,想要去幫忙,但想到裴明澤的怪癖,又隻好作罷。

而裴明澤仿佛悉了的心事一般。

他邊走邊道:“我在王府裏多年,府裏的每一都是為我而設的。沈姑娘無需擔憂。”裴明澤的聲音相當平靜,恰好此時椅到了門檻邊,裴明澤微微用力,椅往後翹起,直接過了門檻。

沈婠看得目瞪口呆。

裴明澤轉椅,含笑向沈婠。

沈婠這才回過神來,小跑著跟了上去,在離裴明澤三步之遙時方是放慢了腳步。此時沈婠有些不知所措,一路上默默不語的。而裴明澤倒是落落大方地與沈婠說:“我的府裏客人不多,有些清冷。小姑娘家應該都是喜歡熱熱鬧鬧的吧。”

沈婠說道:“清冷有清冷的好,熱鬧也有熱鬧的好,我的三妹妹喜歡熱鬧,四妹妹喜歡獨自一人安安靜靜的。”

“你呢?”

沈婠一愣,“我什麽?”

“你是喜歡清冷一些還是熱鬧一些?”

沈婠下意識便道:“自然是喜歡熱鬧一些。”

裴明澤忽然笑了起來。

沈婠有些怔楞,細細地回想著方才自己的話到底哪兒好笑了。可想來想去也不知裴明澤到底因何而笑,沈婠頓覺窘迫,“王爺在笑什麽?”

裴明澤說道:“也難怪你會了容銘的眼,容銘懶得像是個怪人,你也是個怪學生。明明不喜果茶,可偏偏要裝出一副喜歡的模樣。我問你喜歡清冷還是熱鬧,你方才不假思索便作了回答。想必說的是反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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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連三地被裴明澤猜了心思,沈婠有些惱怒,可想到裴明澤的份,沈婠又不好表現出來。深吸一口氣,迅速平靜下來。

換上一張笑臉,“王爺這回猜錯了,我喜歡熱鬧。人越多越好,若是人了我總會……”

話還未說完,裴明澤的椅停了下來。

他說:“到了。”

沈婠隻覺有口氣嗆在心裏頭,不上不下的。

此時,覽古抱著棋盤出現了,他推著裴明澤上了涼亭,覽古擺好棋盤後,方是安安靜靜地退到一邊。裴明澤含笑看著沈婠,“你方才說了什麽?”

沈婠道:“王爺猜錯了,我喜歡熱鬧。”

“是麽?”裴明澤挑眉,不等沈婠回答,他又問道:“你要執白子還是黑子?”

沈婠反問道:“王爺猜我喜歡白子還是黑子?”

裴明澤將裝有黑子的棋盒推到沈婠麵前,他笑道:“興許你不曾發現,你若是喜歡一樣東西時,你會麵無表地看著它。”

沈婠心中一驚。

地笑了聲,“是嗎?”

裴明澤不作回答,隻說:“你執黑子,我執白子。”

.

棋局剛開始時,沈婠心裏是有幾分心不在焉的,原因有二,其一是裴明澤的那一番話,其二是裴明澤的棋下得很隨和,一點也不像是容銘所說的那樣環環相扣,一步錯滿盤皆輸。

和容銘下棋時,沈婠發現容銘的棋如他的人一樣,隻要悉了他的行事風格,並不難猜出他的下一步。可是跟裴明澤下棋時,明明起初是極其隨和的,可漸漸的,一到後頭,竟是連一一毫的進攻機會都沒有。

他防得極好,連一破綻都不曾尋得出來。饒是沈婠絞盡了腦,全神貫注的,也無法再吃他一子。

最後的結果毫無疑問的是沈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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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婠輸得心服口服。

裴明澤淡淡一笑,“果真如容銘所說,看你不過年紀小小的,棋局倒是布得不錯,若非起初你走了神,恐怕我也不能贏得這麽容易。”

沈婠有些不好意思,著鼻子嘿笑了一聲。

裴明澤又道:“其實容銘曾和我說過的。”

“先生說了什麽?”

“前些日子,他來我府裏和我說,他收了個學生,天資聰慧,明明是個九歲的孩,但偏偏相當耐得住子,一點也不喜歡熱鬧。”

沈婠這下的臉蛋微微有些紅,沒想到先生竟然會和裴明澤說這樣的話。而剛剛說了那般的話,這豈不是自打臉了?

“所以我剛剛才說你怪得可以,莫非現在的孩都是這樣的麽?”

沈婠心想著既然都出糗了,何不幹脆大大方方地示人。輕咳一聲,說道:“王爺火眼金睛,我無地自容。”

裴明澤捧起茶杯,杯蓋輕輕地了下杯沿,發出清脆的聲響。他喝了口普洱,笑道:“我隻是與你說笑,你不必放在心裏。”

沈婠勉強一笑。

此時,裴明澤又道:“前幾個月我曾出了一回府,約約記得那一日是年初六,天氣雖冷,但遍地,蘭華寺開了滿山的紅梅,”他微微一笑,“那天我在半山腰裏的五角涼亭裏看到一出有趣的戲。”②思②兔②網②

沈婠心中倏然有了不好的預鎮定地笑道:“是什麽戲?”

裴明澤目微深,看得沈婠渾不自在。

良久,他輕吐二字。

“忘了。”

在沈婠鬆了口氣時,他又道:“不過若是哪一日你得閑時,不妨去蘭華寺裏的涼亭坐坐,不僅僅能賞梅,還能將梅林裏的所有景一覽無餘。”

沈婠的背脊瞬間起

“多謝王爺,若有機會,我定好好地去看看。”僵著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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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澤擱下茶杯,“我們再來一盤,如何?”

“……好。”

.

待沈婠與容銘離開閑王府後,覽古按照容銘所說的那般在鎏金銅爐裏燒了艾草,又侍候裴明澤用了藥。裴明澤一如往常地在偏閣裏用飯,窗子半開,外麵正對著一株桃花。

覽古給裴明澤添飯時,他說道:“王爺今日似乎特別高興。”

裴明澤說道:“嗯,見到一個很有趣的人。”

覽古聽明白了,笑道:“王爺是說今日和容大夫一起過來的沈姑娘?”今日,王爺的表現,他可都是看在眼底的。眼見一個小姑娘被王爺嚇得冷汗直冒,可偏偏又要故作鎮定。他可沒錯過容大夫過來時,那個小姑娘簡直像是見到菩薩一般,就差直接在臉上刻下“王爺是惡煞”五字了。

裴明澤慨道:“看見,我就總想起以前的我。明明是個該歡笑的年紀,可卻要無比老氣橫秋。常年累月下來,有時候我都忘了我的子到底如何。”

覽古歎道:“王爺都過去了。”

裴明澤說:“所以我就想著逗逗,看著惱得臉蛋紅通通的,我便覺得上也不疼了。”

覽古說道:“以後讓容大夫多帶沈姑娘過來。”

裴明澤大笑,“不會再來了。”

.

事實上,此刻在馬車裏的沈婠心裏正恨恨地想著,以後寧願留在府裏和夏氏鬥一鬥,也堅決不要去閑王府。先生還說閑王容易相,為人隨和,依所見,閑王此人委實難以看,說出來的話句句讓人驚心。

今日在閑王府待了兩個時辰,隻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被嚇出來了。

不出閑王到底是什麽意思。

容銘問:“你今日和王爺相得如何?王爺子隨和,與他相起來如沐春風。我聽王爺說,你還與他下了好幾盤棋,想來是收獲良多。”

沈婠咧一笑,“……王爺很隨和,很好相,是個大善人!隻不過比我想象中年輕多了。”

容銘說道:“王爺年紀比我還小,唔,若我沒有記錯的話,王爺今年應該是剛好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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