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老爺子在裡面，你快去看看吧，他老人家一直在念叨你呢。”張凡也聽出了肖默武語氣有點不對頭，搬出了老爺子這座大山，想要讓對方忌憚一二。

聽到這話，肖默武上帶起笑容，表確實緩解了兩分，可還是沒有，而是開口道：“老爺子我是一定會去拜會的，雖然師父趕我出了門，但是這些年來在我心中，老爺子永遠是我的師父，我也永遠是他的弟子。不過在這之前，我有些話，想問問小師弟。”

“二師兄請講。”王旭到了這個時候，看不出肖默武是衝他來的，就可以買塊豆腐撞死了。

肖默武也沒有讓他久等，了下上灰白相間的鬍鬚，意有所指的說道：“老爺子年歲大了，如今大師兄又不在，這韓氏一門的功夫，到底誰纔是正宗，又由誰來傳承？”

“什麼意思？”王旭有點迷，不知道這個二師兄想說什麼。

肖默武往前兩步，低自己的聲音，小聲道：“師弟，大家都是明白人，不用裝糊塗了，你想抗老爺子這桿棋，師兄我怕你不夠資格。”

這一次沒等王旭說話，一旁的張凡先是愣了愣，隨後才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趕湊到他耳邊說道：“師弟，二師兄的目標，是師父鉢傳人的名頭。師父當年走南闖北，被人尊稱爲晚清十大高手，這是寫進武林錄的榮譽，他是怕老爺子將鉢傳給你。”

“鉢傳人！”王旭心中微微一，他之前以爲自己是關門弟子，就是鉢傳人了，現在看好像還不是。

鉢傳人，在武林之中，是個很謹慎的稱號。

一個師傅，可能有數個，甚至無數個弟子，鉢傳人卻只能有一個。

這樣的弟子，將繼承師父的名號，人脈，武館，絕學，甚至是師父的敵人。

到時候有昔日的仇家找上門來，師父死了，弟子在，這段仇恨依然會延續下去。

同樣，王旭要是傳承了老爺子的鉢，他以後就不再是大家的小師弟，而是韓氏八卦門的掌門人，這樣的名頭可比鄉野武家響亮。

“小師弟，不是我想爲難你，而是這副擔子著實不輕啊！”

肖默武看到王旭出瞭然之，也開始圖窮匕見，嘆息道：“我們武林中人，比武鬥狠一輩子，還不是爲了這點虛名。

大師兄在的時候我就不提了，他是開山大弟子，地位就跟過去的太子一樣，不管是武功還是名號，我都爭不過他。可是你就不同了，你年紀輕輕的，師兄我實在是擔心，老爺子的威名會砸在你手裡，這個我可不答應。”

“二師兄，你已經被逐出師門了，這話你沒資格說吧？”張凡冷聲開口，臉上的表有點黑。

肖默武輕輕一笑，目中帶著不屑，開口道：“我跟大師兄，都是師傅的兒徒弟，磕頭的時候，就說過給師傅養老送終的。如今，大師兄不在了，我就是大師兄，你算什麼東西，也想攔著我回來盡孝道？”

“我！”張凡臉紅脖子，最後還是言又止。

他今年四十三歲，比肖默武小八九歲，有些事還真沒有趕上。

比如說，張凡進門拜師的時候，老爺子已經是津門大俠了，與當時的霍元甲並列十大高手。

張凡雖然是三徒弟，可他與大師兄二師兄，嚴格來說是兩代人。那時的老爺子風頭無二，同時進門的就有六個，他只是按照拜師順序做了三師兄，關於大師兄與二師兄的故事，他知道的只是後來的。

“小師弟，我們武林中人，有我們自己的規矩，來搭把手吧。”肖默武並沒有將張凡放在眼中，而是對王旭出了手。

王旭眉頭微皺，心中在想著對策。

要知道，他習武不過幾個月，打個街頭流氓還差不多，與民國時期的武大師手，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怎麼辦，掏出槍來幹一槍，他今天爲老爺子拜壽，邊調集了幾十號人，董海川再世也要被槍打死。

不過，這樣做的話，可跟他的目標不一樣。

王旭要收的是武林中人，不是牛角山上的土匪，開槍容易，再想收回去可就難了。

“二師兄！”看到王旭的表，張凡自有一番思量，主上前一步道：“我們先來！”

搭手是武林中的行話，意思是較量較量。

這種較量一般點到爲止，不用分生死，也不用上擂臺，用於切磋最好不過。

“呵呵，有意思啊，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了！”眼見王旭沒有說話，張凡卻主送上門來，肖默武的目中閃過冷。

他可不知道王旭剛拜師，上本沒有功夫，還以爲小師弟從小跟在老爺子邊，一功夫已得真傳，只是老巨猾，要讓張凡先來探探他的敵。

心裡這麼想著，肖默武心中暗下決心，打算給這個沒眼見的三師弟一點厲害瞧瞧，好讓他知道馬前卒也不是好當的。

“來，師弟，師兄我指點指點你！”肖默武口中雖然這麼說，手上的作卻是沒停，緩緩將右手了出來。

張凡心中一喜，看到肖默武如此託大，暗想道：“我好歹也是武大家，雖然不敢與老爺子巔峰時相比，在如今的河北武林中也能排進前十，還當我是當年的三師弟呢？”

二人間想法各異，分別出自己的右手，在敦煌酒樓前相互了一下。

下一秒，王旭只覺得眼前一花，肖默武的右手就跟閃電一樣，繞著張凡的手腕向上扣去。

張凡瞬間臉就變了，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個二師兄的功夫真不是假的。

在他的應中，自己好像抓的是泥鰍，本沒有任何的著力點，一個手臂就被彈開了。

“好功夫！”張凡暗暗嘆息一聲，趕沉下心來，一個單換掌向上拍去。

肖默武速度更快，沒等張凡的單換掌打來，便一把抓在了他的手臂上，順勢就向下一拉。

只聽“唰”的一聲，肖默武一把從上拉下，順著服向下落，直接鎖在了張凡的手腕上。

手腕被這麼一鎖，單換掌頓時被破。

張凡用力的拉了兩下，發現鎖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就像一把鐵子一樣，本就掙不開。

“小師弟，你的火候，還差得遠啊！”肖默武臉上帶著笑，一副指點後輩的樣子。

張凡氣的幾吐，也不再去掙右手，直接就用左手打了出去。

兩人的左手，在空中瞬間了一下，整個過程猶如蜻蜓點水。

王旭在旁邊聽得清楚，這一下手，空氣中居然傳來了一聲鞭餉，聲音不大卻異常真實。

“千金難買一聲響，就憑這一下，這位二師兄的武功，就穩穩落在武大師上面了！”王旭心中咯噔一下，因爲他見過張凡的武功，很好，但是打不出這個聲音。

在武界，這個聲音可不簡單，往往是與實力掛鉤的，張凡打不出這個聲音，就說明他的比肖默武要差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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