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邊界,絕對的寂靜,這是無無塵的奇異空間,一位位人族天尊正在回答著候選人的問題,解之後,就會把候選人送出去。
一個候選人,配一位天尊。
而更多的天尊在旁觀,是為了守護邊界。值此關鍵時刻,稍有差池,都很嚴重,容易引起大禍,因此荒古殿堂的所有天尊匯聚在此地,萬無一失,不允許出現意外。
閑極無聊,眾天尊也會觀察這個時代的候選人,給出評價,是否有可能回歸,可能又有多,分出個三六九等。
簡言之。
按照功率排序。
頭戴一縷縷日冕圓環的紫發老者目送著韓東消失、離開宇宙邊界,這老者滿臉贊可:「依我看,功率最高的當代天尊候選人,非他莫屬。」
紫發老者拍拍手,他與刀痕天尊的看法相同,很看好韓東。
跟著。
站在紫發老者左側的大嵐天尊搖搖頭,慢悠悠說道:「從古至今的全部天尊候選人,是亙古天王的,說也得一百多個吧?而且這還是建立在那些天王候選人、確實符合標準,心靈相當不凡。」
「亙古天王想出去,難,難!」
「亙古天王想回歸,難,更難!」
要不是刀痕出手,單憑紫發老者或者大嵐天尊,想送韓東出去,恐怕力有未逮,本辦不到。因為亙古天王就好比宇宙星空的親生兒,不僅會得到關注,更有位格許可權。
近似於爵加,氣運加持。
所以送韓東出去,其困難程度,是送其餘候選人出去的百倍。
而刀痕天尊,又被人稱之為大天尊。亙古天王加天尊,即是大天尊,真正的巔峰力量。
整個人族,只有三位大天尊,每逢天王候選人,必須得大天尊出手才行,他看向刀痕天尊的背影:「刀痕都賞識韓東,況且在場候選人,韓東可是第一個出去的人。」
第一個嘗試的人,皆有大勇氣。
「那又如何,亙古天王再加上命運反抗者,韓東的力量系不夠純凈,你也知道,天尊之路,可不是誰強誰就有希的。」大嵐天尊撇撇,不置可否。
「哼。」
紫發老者冷哼一聲:「大嵐,你就是和我作對。」
說著。
紫發老者扭過頭,眸如雷電,凝視其餘候選人:「大嵐你說說,在場哪個人,比韓東更有希?」
「昊谷,湖黎。」
大嵐天尊淡淡道,慢條斯理的樣子令紫發老者咬牙。
「可笑,可笑!」紫發老者連續低喝了兩聲:「昊谷衝擊亙古天王失敗了,湖黎又是避世不出的修者,全都不如韓東。你怕是還不清楚,韓東的本源天賦是韌類型!」
韌天賦,獨一無二,歷史上沒有先例。
而據韓東的近期表現,天尊們一致認定,韌天賦絕對是頂尖行列——恰到好的符合了候選人選拔標準:心靈天生堅韌,心境天生淡漠。
由刀痕天尊欽定的韓東,極其符合前者。而當今時代,三大殿堂所找到的天尊候選人,盡皆符合這兩個功標準。
「嘿。」
大嵐天尊了兩手指。
「他不符合第二條標準:心境天生淡漠。」大嵐天尊瞥了眼紫發老者,自顧自說道:「他那個家鄉地球,所發生的事,我曾調查過……可以說韓東完全背離了這條標準,至至,理應否決。」
從客觀角度來講,大嵐天尊也比較認可韓東。
但以角度,他實在不喜韓東作風,反倒是寧墨離,大嵐天尊很看好,可惜那人不想活,起死回生,亦無意義。
「再說了。」大嵐天尊了眼不遠的白昊谷:「是誰告訴你,昊谷衝擊亙古天王失敗了?昊谷以為是壺沽族的阻撓原因,其實那是我,隔空注視,出手干預,免得天尊之路有影響。」
紫發老者吃驚道:「阻人道途,生死大仇!」
「假如昊谷能回歸,我自然要三拜九叩行大禮,乞求原諒。」大嵐天尊擺擺手,懶得再說,閉目不語。
這時。
親自出手,將韓東送出宇宙邊界的刀痕天尊回到眾天尊中間。
紫發老者連忙求證道:「刀痕你最看好誰。」
刀痕天尊笑了笑:「你是說這個時代的候選人?」
「對。」
紫發老者連道。
刀痕卻只是微笑,避而不談,紫發老者怔了怔,心都涼了,顯然刀痕天尊不看好任何一個候選人。
「可是。」紫發老者言又止的輕嘆一口氣,他想問的是,既然不看好,為什麼還要欽定、力薦韓東?
不必問,亦可知,應該是為了拖延與星宙霄的開戰時間。
「也罷。」
紫發老者抱著雙臂,靜止不的如同一尊雕塑,他承認單論實力,自己不如大天尊,但是眼這東西,誰也說不準。
不知怎麼地。
紫明天尊就覺得韓東有希,莫名其妙的直覺。
見紫明不再追問,眾天尊中間,刀痕開口道:「諸位,韓東已出去,找個合適的時機,將他的死訊公佈,最好由異族緝拿、纏鬥之餘,擊斃韓東,將其首拿到星宙霄領取懸賞……」
沒等他說完。
紫明天尊低眉道:「拿首,領賞金,太過了。倒不如把他的這舊軀,擱在疆域之外,總會被發現的。」
「附議。此舉實在沒必要,倘若神羅知道天尊辛,就證明神羅族第三始祖還活著,在宇宙之外,卻能與星宙霄進行通訊。」大嵐天尊看了眼紫明天尊,忽然說了句。
又有天尊道:「正好藉此機會,試探它們是否知曉天尊之路的真諦。」
隨後。
一位位天尊睜眼,有人反對,也有不人贊同:「其實這都無所謂,若是韓東回來了,便會重鑄本源,再造靈魂基因與心,這軀不再適合他,留著無用,放著礙眼,我們的舊軀也都毀了。」
討論了一會兒。
刀痕天尊才做出最終決定:「紫明天尊的意思,可行。」
……
宇宙邊界另一側。
白昊谷提出最後的問題:「自從加荒古殿堂薪火區,我一直有個疑:衡量天才標準、象徵巔峰資質、那些薪火山究竟代表著什麼。」
「那是紐帶,通宇宙邊界,衡量天才標準只是次要的。」站在昊谷面前的不知名天尊說道:「當你悟到了,有資格回歸星空之時,會經過這片星空的時間坐標系,瞄準一個節點,即可暫時降臨……薪火山主要用途,就是給天尊提供一個安全可靠的渠道。」
一百零二座薪火山,皆由大天尊創造。
只不過對外宣稱,是悟天尊之道的人,將自己的理念,歸納總結,灌注山。
「啊?」
昊谷有點懵,照這麼說,天尊們都可以看到無數年以後的事?況且大天尊造山,又怎麼得知山峰的正確數量……
他腦海一片混。
薪火區的真相,令人無法理解,複雜到了極點。
「別想了。」
「時間坐標系的概念,沒辦法講述,若能看到,自會明白,然後再決定是否回歸星空。」不知名天尊彷彿一團包容無限的白煙,不真容,只是出聲指點。
昊谷沉默了。
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四周景,宇宙邊界白茫茫,心卻愈加疲憊,大概是斥力效應,昊谷吐息道:「我沒問題了。」
「好。」
那天尊也不多說,一掌拍出,宇宙邊界彷彿了,置於掌力正前方的太初昊谷就到心破裂,一切的一切,盡皆被剝離,他的思維意識衝出了這方星空!
……
時間靜止,紋不,當代天尊候選人則是相繼離去。
到最後。
只有那湖黎,仍在蹙眉,很是遲疑。
「湖黎。」
萬聖天尊盯著:「我至提醒你三百零三次,天尊之路,只能前進,不能後退,要麼回歸星空,為天尊,要麼死在外面。」
「不。」湖黎咬牙道:「我相信無論什麼況,都會有一線生機,不存在絕路。」
聞聽此言,再觀其心,萬聖天尊的目有了細微變化。
「求天尊出手!」湖黎躬抱拳低聲道:「抹去我的記憶,消除我的痕跡,我自願放棄當代天尊候選人的這份資格……可以讓給其他人,我不想出去……我發誓不會泄,更何況記憶沒了,泄不了。」
有些語無倫次了。
後悔了。
萬聖天尊盯著,面無表。良久之後,微微一笑,萬聖天尊輕輕道:「當年我也後悔了,可是我沒說,因為沒有用。」
言罷。
萬聖抬起指尖,重重一點,點在湖黎眉心,將其心、靈魂、基因,徹底碎,送出宇宙邊界。
——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去哪裏,做什麼?』
這三個問題,徘徊在韓東思維意識最深。
思考了很久很久,好像是億萬個紀元時代的那麼漫長,又好像只用了一個剎那,豁然間韓東驚醒,意識震,泛著波瀾。
「我是韓東……」
「我在宇宙之外……」
「我來此,為大天尊!」韓東不到手腳的存在,彷彿化為一團迷霧,以上帝視角,觀察著周圍,他看到了蒼茫氣流充滿每一個角落,他看到時間計量方法在這兒失去意義,他看到了另一團白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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