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所謂的至高武，並沒有統一標準。但識別至高武的方法很簡單，通道則，無法摧毀，這一刻維迪爾陷絕，意識到了死亡將近。

它，堂堂的永恆強者，居然會死在宙合境刀下。

最離譜、最荒唐、最令它難以想像的是，一個宙合境憑什麼有至高武，就算是星空人族，也不是每個至高都有這等武。

「實力媲恆等永生者，充其量平手罷了，不代表有擊殺我的資格。」維迪爾盯著韓東雙眸，一字一頓開口道：「你切開恆等法力，所倚仗的，就是這柄刀吧。」

正常而言。

高等生命的威能，抗衡不了永生者的法力，所以大部分的宙合境亙古天王雖有永生者實力，可卻難以真正擊殺一位永生者，兩者對比，就如同棉花與鋼鐵鑽石，不止是度質量的量化差距。

究其源、品質層次，全都差的太多了。

棉花可以推開鋼鐵鑽石，甚至將其轟退。但想要摧毀鋼鐵鑽石，將其碎，幾乎不可能。

這是一道鴻，難以逾越，天淵之別。

「我很好奇……」

「你們人族已經強大到了這個程度了嗎？至高武，隨便賜給後輩？」

越說越虛弱，聲音也變得扭曲，維迪爾軀搖晃，看起來像是一座搖搖墜的殘燭孤燈，孤單又落寞，無力又悲憤莫名。

要不是這柄刀，誰輸誰贏，還是兩說！

它豈能甘心！

「呵。」

韓東面漠然，毫不同，繼續揚起啟命刀。

唰啦！

一束束刀橫貫長空，直維迪爾。

「韓東！！」

它掙扎著，聲音傳遍四方，散發著惱怒之意：「回答我的問題，這是對一名永生者的基本尊重！」

維迪爾快死了，然而驕傲猶在，仍有些自恃不凡。

「白癡。」韓東冷然道：「乖乖去死吧。」

語畢。

又有十萬記絢爛刀芒，劃破了黑暗星空，全數斬它軀。

痛打落水狗，斬草要除，這些道理他還是懂的。更何況維迪爾必死無疑，愈加瘋狂，萬一被它抓住破綻，找到時機，拉著他同歸於盡……顯然，韓東想多了。

儘管維迪爾乃是恆等法力永生者。

但。

主撞向啟命刀的鋒銳刀刃，不亞於一心求死，此時此刻，它恆等法力的穩定結構，盡皆斷裂，進而發生了連鎖式崩塌效應。

「啊，啊！」維迪爾到了無與倫比的劇痛，幾窒息，狂吼道：「我是永恆者，我是不死的！」

它的心靈變得恍惚，有點語無倫次了，忽然間，歇斯底里的一撲，維迪爾控制著無數幻影，齊齊撲向韓東，宛若飛蛾撲火。

可惜。

韓東遠遠退開，不與它正面撞。

這讓維迪爾很是抓狂，它裝的夠可憐了，韓東怎麼不上當？

現在它生機已絕，遲早會死，只不過永生者委實恐怖，頑強如斯，乃至於韓東隔空消耗了大半個小時，才將維迪爾徹底擊斃。

眼見著刀升起，熠熠生輝。

眼見著維迪爾渾潰散，化為漫天雨。

而裹著青戰鎧的韓東，並沒有放鬆警惕，他持刀佇立，觀察四周，防止它臨死反撲。

「呼。」

直到再也應不到維迪爾的森冷氣息，韓東才鬆了口氣，收起啟命刀。

嗡嗡！嗡嗡！啟命刀略有激的搖刀，近似於手舞足蹈，表達喜悅之：「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恆等法力永生者，歷代的命運反抗者，也沒幾個做得到。」

「雖說有我的功勞……」

「但換其餘的人族天王，拔刀都困難，更別說瞬間斬劈百萬次。」

簡言之，使用至高武，自會面臨無比可怕的迫。

就算是把刀擱在面前，拿不起，劈不，又有什麼意義，而韓東使用自如，多虧了他靈魂的韌本源。

啟命刀唏噓不已，驚嘆道：「主人的韌本源天賦絕對是頂尖行列，很多方面，更勝過堅固天賦。」

「這倒是。」

韓東若有所思，也承認這點。

「依我看，主人的韌天賦，還有進一步開發的巨大潛力。」啟命刀擺刀，抵消了四蔓延、彈回到韓東旁的廝殺餘波。

讚之詞，歌頌之語，啟命刀毫不吝惜。

以宙合境修為，擊斃永恆強者，可謂是稀世奇聞。在世天尊，怕也不過如此吧。

「天尊比不得，比不得。」韓東指了指啟命刀，輕笑道：「你想法太多了吧，怎麼總想拿我與天尊比較。」

啟命刀訕訕道：「我追隨過很多位命運反抗者，也見過幾位天尊，唯一憾的是，始終沒機會切磋一番，我只是想知道天尊究竟有多強。」

韓東一怔：「你見過哪位天尊？」

「大嵐天尊，大黎天尊，還有坐鎮荒古殿堂的刀痕天尊。」啟命刀乖乖答道，其實是那個時代的命運反抗者造訪人族殿堂，它跟隨著，僅僅只是旁觀者，沒有開口的資格。

韓東瞭然點點頭：「命運反抗者的死敵是神羅族，敵人的敵人就是天然盟友。」

說到這兒，啟命刀哼唧兩聲，似乎有些怨氣：「什麼盟友，我去過四五次荒古殿堂，最後都拒絕結盟。」

看到韓東皺眉，它自覺失言，又補充了兩句：「命運反抗者更容易為亙古天王，比例大概是十分之一。而最終登臨至高的，比例更低，萬分之一都沒有。」

「先別說這些。」韓東出手，抓向那一座傳送設施。

在其周邊，餘波激，宛若一場場恆星炸裂，疊加在一起，單單是高溫亮度，就足以焚燒一切質，尋常宙合境都要瞬間蒸發，發不出半點聲音。

這就是永生者之戰的後續影響。

任由法力擴散，不知要摧毀多質，席捲多年，覆滅多生靈，韓東目一，便清空周邊區域的荒蕪餘波，至於再遠些的，他沒空理。

嘩啦！

晶瑩巨掌抓住了傳送設施。

「立刻啟。」

「立刻回去，回疆域！」韓東臉龐流出一極為罕見的激。

他總算理解那些永生者為什麼要刻意調緒、縱肆意，是為了維持活力。

這些年，流浪在至暗星空，韓東都到心靈麻木，愈發冷漠，除了修鍊以外，對於任何事，完全提不起興緻。再這麼發展下去，他怕自己會忘卻親。

「快回去。」

韓東默默念叨著：「回家，回家。」

他眼睛都在發亮，冒著金，雄渾的靈魂之力，注傳送設施，宛若江河倒灌，各式異象誕生，無窮無盡的純正能量彷彿將星空填滿，宇宙深淵在此，也得滿溢而出。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足足過了小半天。

那座傳送設施，居然變了形狀，呈現一條條須的詭異外觀，宛若滄桑古樹的凌部，紮在空間之，汲取著亞空間的奇異粒子。

一眼去。

傳送設施好似宏大樹冠，延展出了一條條圖紋迴路，既有固定作用，亦有提供能量的功效，一次充能，足可使用數萬年。

「這……」

韓東皺皺眉：「這好像不是已知的型號啊。」

若是標準設備，他有信心，直接傳送到人族疆域。但經過私自改裝的傳送設備，極其不穩定，他難以確定。

周圍一片黑暗，他站在傳送設施的右側，點了點指尖，測試其運行狀態，但在下一刻，他臉微變，標準啟方式竟然沒有用。

「我瞧瞧。」

啟命刀冒了出來。

觀察片刻，它笑呵呵道：「應該是永恆強者的手筆，將其限定為『只有裂虛族才能使用』。」

隨後。

它飄過去，劃了一刀：「現在就沒問題了。」

「你確定？」韓東低頭看向啟命刀。

他深諳此事重大，不容有失，不懂就問。

雖然也看過標準說明書，總歸不如啟命刀的厚經驗。啟命刀又繞著轉了三圈：「絕對沒問題，請主人放心。」

「好。」

韓東深深吸了口氣。

檢查四周況、檢查空間波，當一切準備就緒，狀若樹冠的傳送設施發出沉重響聲，一圈一圈的旋轉，配合著圖紋條理，幾如一柄遮天傘。

他一步踏其。

轟！！

黑暗真空大幅度震，雖不知是何原理，但韓東清晰覺到一縷縷空間波，以他為中心，瘋了般匯聚，令人容，驚心魄。

空間在扭曲，在摺疊，通著極為遙遠的某區域。

「按理來說……」

「我輸相應編碼、坐標，就會臨時創建一條時空通道。」韓東站在傳送設施正中央，著邊空間的極盡變化，暗暗思索著：「荒古殿堂太遙遠，算是超負荷運轉，超遠程傳送，用了這一次，傳送設施會報廢。」

一次就夠了，報廢不報廢，對他而言無所謂。

喀！

傳送設施的一條須圖紋，突然間碎齏。

喀！喀！喀！

一條條須圖紋，依次碎裂，韓東卻不慌不忙，他知道這是『超遠程傳送』即將開啟的預兆，只要順利開啟，再往後這座傳送設施損壞了也無妨，不影響他的傳送。

「快了。」

他到空間波越來越強烈，甚至眼角在跳，時空錯。

但就在這個時候。

「那是……」

冥冥之間，韓東抬起頭，剛剛還是無盡黑暗的寒冷真空，瀰漫著氤氳清香，變了蔚藍之天。

叮！

天亮了！

一圓鏡照萬古，高掛穹頂，高懸乾坤，竟是截斷了傳送，鏡面散發的濛濛藍籠罩了這片空間，線畫面、質粒子，以及時間在這一刻盡數靜止！

「法則元君？」

韓東扯了扯僵角，沒扯。

「不……」啟命刀徹底凝固在了韓東腰間：「是，是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