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桃花洗禮
然後車廂裡變得靜悄悄的。
就聽見馬車子“咕嚕”轉的聲音,還有窗簾被春風拂過發出的簌簌聲響。
馬車行了小半個時辰停了下來。
秦笛率先下了車,放眼一看,就見前方有一片很大的宅子,寬廣足有五百丈,不是小秦笛年居住的宅,而是一專門的別院。
他的腦海裡掠過小秦笛去年來時的景,心道:“這才是老宅子呢!已經有幾千年的歷史了,前幾年剛剛修繕過。這麼大的宅子並沒有人居住,裡面只有一棵老桃樹,還有的,就是祖宗的牌位靈堂了。”
眾年下了車,並不敢進宅院,而是就在大門前等著。
等了一小會兒,又有不的弟、子侄先後過來。漸漸的,大約聚集了四十多人。其中有學堂裡常見到的,也有從未見過,居住在外州返回本家祭祖的。小秦笛有幾個叔伯居住外地為。每年的三月,這些親戚也會派專人將適齡孩子送回來,接桃花洗禮。
最後是這些小孩子的父母,也就是秦笛的堂兄和長輩們了,能來的也都來了。沒有適齡兒的年人是不準踏桃院的。
今天是一個大日子,秦笛的父親秦廣靈來了,五個叔伯來了兩個,就連老爺子秦高嵐竟然也趕過來了!
老爺子年過八旬,耳不聾,眼不花,腰板直,看上去也就是六十歲的樣子。據說這也是祭拜老桃樹落下的益。當年最長的一次,他曾經流連花下大半個時辰,直到一枝香點燃了四分之三,這是百年來留下的最長記錄了,在秦家歷史上能居於前三位。
眾人到齊之後,在老爺子帶領下進大院,先祭祖,給祖宗牌位上香,三叩首,念誦祭文,再叩首。一套禮節,大半個時辰才弄完。到最後歲數小的孩子們都有些疲憊了。
秦笛雖然是穿越之,畢竟融合了小秦笛的靈魂,又多了年齡增長的沉穩,跟著眾人老老實實誠心誠意的叩頭。
他這麼生跳的人,能規規矩矩的做完一套禮儀,在長輩們看來還是第一次。因此老爹秦廣靈心裡高興,忍不住暗暗點頭,同時不住的禱告:“老天開眼,希麼兒今番能夠開靈。對他來說,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
祭拜完先祖,老爺子也不多說,直接領著眾人來到桃花後院,讓家長給小孩子腰裡栓上繩索,然後叮囑孩子們:“盡量堅持,保持清醒,能待多久待多久,最後不行了,就將繩子使勁搖兩下,外面就知道了。”
老爺子雖然不多說,下面的家長們卻一個個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不要慌,慢慢走!”
“別往裡走的太深,看見那塊石頭了嗎?走到那裡就行了!”
“千萬別超過那個小花亭!過了就回不來了!”
雖然反覆叮嚀,說話的聲音卻不大。
禮部尚書秦廣靈親手將繩索綁在秦笛的腰間,裡沒說什麼,只是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去吧,麼兒!得之汝幸,失之汝命,盡力而為,無怨無悔!”
秦笛點點頭,轉往前走,心裡卻有些。不管怎麼說,那麼大的老爺了,禮部尚書啊,部長級的人,平常也算是日理萬機,面對自家不的子,不但沒怎麼責備,還親自前來看護。作為一個父親,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夠意思了!
秦笛心道:“老頭兒,我雖然融合了小秦笛的靈魂,但還是你兒子。你對我仁義,我將來若有機會,也想法報答你!”
抬頭看,一株老桃樹矗立三百丈外,仿佛前世的大榕樹一般,樹乾足有十人合抱,樹高三丈,樹冠卻有五十丈,桃花千萬枝,新葉點點綠,隨著微風輕輕搖曳。
他深吸一口氣,不疾不徐往前走,漸漸走距離樹乾三百丈。
忽然,一沁人心脾的花香傳鼻子裡,那覺如同毫針,一針刺心裡,又像一盆冰水澆在頭頂,不住一個激靈,渾抖了幾下!
猛然吸了一口,就覺得眼睛明亮了一分!
吸第二口,耳朵豎了起來,聽力增強了一分!
吸三口,手足都有些微微發熱。
秦笛心道:“這桃花還真是好東西,怪不得被看做寶貝,在三叔裡更了難得的機遇!果然是有奇效啊!”
只是吸了五六口,走在前面的小孩子已經有人搖搖晃晃了!
秦笛倒沒有搖晃,就覺得太爽了!渾的,不知不覺孔開放,仿佛吃了十萬八千個人參果一般,別提多麼舒暢。這玩意比桑拿按舒適千百倍!
他不覺加快了腳步,快步往前走去,越往前走,花香越濃!舒適的覺更加難以形容。
走了二三十步,他沒有看到,後已有半數的孩子搖繩索,被大人拖了出去!
繼續往前走,秦笛覺得上一陣涼,一陣熱,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不停的到靈魂深,又如涓涓細流,不斷衝刷各。
這時候,他的表流出烏黑的,仿佛從汙泥中走過。甚至聞到一濃濃的臭味,仿佛十年沒有洗澡一樣!
又走二十步,已經到了盞茶功夫,後的小孩子大多數被拖出去了,只有兩三人還在堅持。
老爺子看著剩下的幾人微微點頭,手扶長髯笑道:“今年還不錯,有了這幾個孩子,秦家又能多兩個翰林學士!”
再看向走在最前面的秦笛,眼看接近花亭了!他忍不住皺眉,回頭低聲道:“是不是走的太遠了?不能再往前走了,要把他拉住!”
秦廣靈聞言抖繩索,試圖拉住秦笛,提醒他不能再往前走!
他沒有高聲喊,因為在桃花院,面對老桃樹,按照秦家的族規,是不能大聲吆喝,驚桃神的,更不能驚不遠的祖宗牌位!這是最大的不孝!
族規有訓,桃院不可高聲語!哪怕孩子醉死在裡面,也不能大聲喊!
繩索抖了幾下,秦笛卻沒有覺到。因為經過桃香的洗禮,此時的他仿佛得了羊癲瘋,雖沒有口吐白沫,渾的卻在抖,脊柱繃,頸項一陣陣的搐!對於繩索的抖早已經沒有意識了!
對他來說,心裡只有老桃樹,眼前只有那紅的花朵!
前方那大的桃樹就像變了糖,吸引他不停的往前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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