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嬈以為年人說的‘下次’、‘再說’、‘改天’之類的就是客套話。
非得要給個解釋,那就是遙遙無期的意思。
但宋修遠是個實誠人,他說的下次是真的有下次。
再次接到宋修遠的電話已經是一周后了。
時嬈剛剛結束了一個大案子,正在思考要出去吃點什麼犒勞一下自己。
被宋修遠那麼一問,就隨口說了一句想吃烤。
其實并沒有從中幫到什麼忙,但宋修遠是真的很客氣。
反正也就是一頓飯的事,要是一直推反倒是顯得有些扭了。
約的是第二天的午飯,時嬈干脆早一些出門去給念念買了個禮。
只是沒想,來的是宋修遠一個人。
見似乎有點疑,宋修遠解釋:“怕念念聽到我的那些事。”
他雖然在笑,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苦。
他想謝的就是時嬈在他離婚這件事上幫的忙,待會兒不免會提到這些。
小孩子雖然現在還不太懂,但要是問起來其實也是不好解釋的。
時嬈點頭,“了解。”
說完,將手里的禮袋子遞了過去,“給念念的。”
宋修遠有點不好意思的接過去,“破費了。”
兩個人全程的談話都是這麼疏遠又客氣。
宋修遠怕不習慣單獨跟他吃飯,把訂好的包廂換了大廳。
全程基本上都是宋修遠在烤,時嬈就負責吃。
桌子中間放了一個空盤子,宋修遠每次都是把烤好的食放到那里,時嬈再從盤子里夾。
烤這種東西,前面吃還好,多吃幾口就開始膩了。
時嬈吃到中途停了下來,端著水杯靠在椅子上。
發現,好像宋修遠干什麼事都帶著一從容不迫。
看起來做事很慢,其實都是井然有序的。
大概是到了的目,宋修遠抬頭,“不再吃點?”
時嬈笑了笑,“歇一下繼續。”
“以后有什麼打算嗎?”時嬈突然開口。
也是說完了才意識到自己問這話是多麼無禮。
宋修遠不以為意的笑了一下,“暫時就這樣吧。”
時嬈點頭‘嗯’了一聲,“以后好好帶著念念吧。”
“我會的。”宋修遠抬頭對著他笑了笑。
為了緩解突如其來的尷尬,時嬈重新將筷子拿了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兩個人都是安安靜靜的吃東西,很再開口講話了。
一頓飯結束,宋修遠再次向時嬈道了謝,時嬈也謝了他的這頓午飯。
他把送到了停車的地方,兩個人就此分道揚鑣。
再次見面是在時笙和喻文州的婚禮上,兩個人也沒有單獨說過幾句話。
再之后接近一個月的時間里,兩個人沒有任何集了。
時嬈為了早點升合伙人,今年的工作真的可以稱得上是拼命。
電視里的律師天天不是西裝就是咖啡,坐在辦公室里看起來高雅又悠閑。
但現實中,也不是沒有這種況,只是占很一部分。
大多數律師有很多外勤工作,經常在一些奇奇怪怪的時間忙的不行。
工作地點就更不用說了,有電腦的地點就了工作地點。
總結起來就是,隨時隨地。
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在忙。
時嬈也沒想到自己再一次見到宋修遠會是在那麼狼狽的況下。
臨時要去隔壁市出差,但是車送去保養了,只能選擇高鐵。
本來就忙的暈頭轉向,連晚飯都是在高鐵站吃泡面解決的。
有同事打電話過來,一邊接著電話一邊拿著吃完的泡面桶去扔。
也怪沒有注意,跟兩個打鬧的小孩子撞了個滿懷。
湯還是熱的,被撞到的那一瞬間,腦袋里就只有這一句話。
最后為了不潑到兩個小孩子,泡面的湯全都灑在了上。
一瞬間,白襯衫算是徹底玩兒完了。
小孩子的家長趕跑過來道歉,但時嬈忙著跟同事說案子的事,擺擺手就算完了。
蹲了下來,偏頭將手機夾在了臉和脖子中間。
時嬈一邊在包里翻紙巾,一邊還在跟同事講電話。
上突然被蓋上了東西,時嬈被嚇了一跳。
有點茫然的轉頭,看到宋修遠正站在后。
見電話還沒有掛斷,他用語說:“你先忙。”
說完,他將手里著的紙巾拿了過來,蹲下來代替了剛剛的工作。
宋修遠用紙巾把地上的泡面湯一點點干凈,順手將泡面碗也撿了起來。
他去把垃圾扔了再走回來,時嬈剛剛掛完電話。
“麻煩你了。”時嬈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
低頭看了看上的浴巾,是剛剛宋修遠給披的。
宋修遠趕解釋,“是新的。”
今天他要帶著幾個學生出去參加流會,其實他們已經到候車室好一陣子了。
但是里面人太多,他一開始并沒有看到時嬈。
是他中途去上了個洗手間,出來剛好看到有人被小孩子撞到了。
再仔細一看,是時嬈。
湯灑了一,白的襯衫很快粘在了上。
他快步走到帶的行李包旁邊,這個季節沒有人穿外套,他也是沒辦法只能選擇浴巾。
不過好歹是新的。
時嬈怕他誤會是自己嫌棄,趕擺擺手表示自己不是這個意思。
隨后又再次道謝,“謝謝你。”
“沒關系。”宋修遠客氣的笑了笑。
時嬈攏了攏上的浴巾,現在肯定是得靠這個先遮一下了。
“下次買個新的還給你吧。”道。
宋修遠點頭,“嗯,你要不先去洗手間收拾一下?”
時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不遠的行李。
宋修遠先發現了的猶豫,“行李給我吧,我給你看著。”
時嬈點點頭,“好,麻煩你了。”
去那邊拿行李包,宋修遠又回去給找了新的巾。
幾個學生看著兩個人之間的互,沒忍住打趣了起來。
這幾個學生都是宋修遠帶很久的了,對他的況還是有所了解的。
雖然不知道他和他前妻的那些恩怨,但都知道,鬧了那麼久,最近終于是已經離婚了。
年齡最大的那個學生跟了宋修遠最久,關系也最好。
只見他一臉笑的打趣,“遠哥,你有況。”
宋修遠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
他甚至有點不明白,為什麼這也能被聯想別的意思。
他把時嬈當朋友,從來沒有過非分之想。
現在只是幾個簡單的作,卻被其他人看出了曖昧的意思。
他嚴肅的看向學生,“是朋友,別說。”
見他并沒有玩笑的意思,幾個學生也閉了。
還好時嬈今天帶了件換洗的服,剛剛是拿著干凈的襯衫進的洗手間。
用宋修遠給的巾簡單將上的皮了一下。
畢竟是有油又有辣椒的湯,就算沒有直接接皮,心里那關也過不去。
等重新換好服,稍微整理了一下儀表,又恢復了一貫的樣子。
將臟的襯衫和浴巾還有巾疊在一起,拿著就出去了。
時嬈本來是想再跟宋修遠道一聲謝的,但出去的時候要乘坐的班次已經開始檢票了。
“今天謝謝你,我先走了,忙完了再聯系。”
時嬈一邊說話一邊接過了宋修遠遞過來的行李。
宋修遠點頭,“好。”
時嬈是一路跑著往檢票口那邊去的,只留了一個背影給宋修遠做了個拜拜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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