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日爽，午后廊下的清風帶起一涼氣，沈云舒懶懶的斜倚在竹榻上，看著面前父親為千挑萬選到如今準備好的一男一兩名暗衛，打了個哈欠。

“不過二八年華，就練就了這樣一本領，想必是遭了不罪吧？”

沈云舒的開場白不在暗衛的預想里，二人一時愣住不知如何回答。

其中一名看起來面蒼白的暗衛躊躇了片刻回到：“屬下從時開始訓練起，便知曉是為縣主準備的，有奔頭，所以也不覺得苦。”

這話一聽便是摻了水分的，暗衛的訓練比軍營的士兵還辛苦，甚至都有些不人道，怎麼可能不苦？且那一批即便都是為準備的，但是真正能到邊保護的也就這二人，其他人只能再另行等候差遣。

所以這二人應當是所有訓練中各方面都最出的，才能在一眾人中穎而出。

不過主子問話，下面的人一向不敢抱怨，這很正常，沈云舒也沒有繼續問。

“看你面無，可是不好？要不要個大夫給你瞧瞧？”

那臉蒼白的暗衛聞言嚇得趕跪下，“屬下無疾，暗衛訓練的時候都是定期檢查過的，有疾的不敢送到縣主面前。”

若是被主上嫌棄有疾便會被視為是不得用的，會被重新送回去，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不必害怕，我知道你們選拔辛苦，不會輕易否定你，況且我這人用順手的人便不換，只要你們辦事得當，我便不會隨便打發你們回去。

不過你這臉，就算無疾也是營養不良，所以你們日后的飲食作息，便跟著我竹云閣的規矩來，我喜歡壽命長的下屬。”

聞言那暗衛心松了一口氣，“是，縣主。”

其實他們吃的也不算差，這營養不良的癥狀也是因為最近王爺一直在挑選給縣主準備的暗衛，其中只有一名暗衛，所以為了能夠出頭太過刻苦了些。

畢竟是他們從時就開始訓練，想要長得好、武功練得好，吃食上便不能太過吝嗇。鎮北王府也不是什麼喜歡苛待下人的地方，他們除了辛苦，其他的都還好，起碼比流落街頭好。

“你們原本什麼名字？”

“暗衛沒有名字，只有順序。屬下是這次選拔的第一名，暗一。”

“屬下暗二。”

沈云舒嘆了口氣，不得不說這種激烈的競爭真不是一般人得了的，沒有訓練出來的暗衛竟然連名字都沒有，只按排序起名，這樣養蠱式的培養，難怪小小年紀就一好本領。

想到爹爹邊的明衛青山、青石，暗衛青霄、青云，還有最近才知道娘親邊還有一個青鸞，兩個哥哥也各有一個暗衛，分別青松、青竹。

沈云舒思索了片刻：“既然王府出來的暗衛都是青字開頭，那你們也順著起吧，你二人便青雉、青羽。”

“是，縣主。”

沈云舒看著一黑，老老實實在一旁站著，逐漸降低自己的存在，不說話甚至到連呼吸都快覺不到的二人。

“青羽是男子，往后我出門，你就混在護衛里，我邊所有近距離的活例如駕車都是你來。青雉混在二等丫鬟里，我出門的時候，你們兩個有一個跟著就行。若是我不用你們跟，也不安排你們辦事的時候，你們都可以自由活，只要不惹麻煩，隨隨到便好。

至于你們這黑……”

沈云舒一言難盡的看著那一單薄的、好像前世睡樣式的黑的服。

“你們暗衛是對夜行有獨鐘，還是因為這樣的服穿著比較舒服？”

“回縣主，玄可掩蓋傷勢、耐臟，夜里行也不容易暴。服做的隨一些，暗中行時不會礙事，”

“那白天呢？大白天的穿這樣就不顯眼嗎？”

“暗衛白天若無需要輕易不現人前，可憑借功夫和經驗藏自己。不過，那是普通的暗衛，有主的暗衛，主子給什麼就穿什麼，以主子的需要為主。”

沈云舒聞言了然的點點頭，“嗯，我明白了，那以后在王府里，青羽就穿府里侍衛的服，青雉換二等丫鬟的服，這樣也不惹眼。”

說罷回頭看了琳瑯和玲瓏一眼，“府里人多眼雜，他們二人以后的食住行都由你們負責，盡量讓他們與人接。”

畢竟暗衛不擅長與人打道，也沒那麼多心眼子，一些細小的事不需要他們去做。

“若是旁人問起來你們的份，就說是我竹云閣的。對了，要不要給你們二人份牌？你們日后在王府行走也方便些。”

沈云舒想著，總歸是已經訓練出來了，日后能完任務就行，也不必整那一出在房梁上、大樹上吃飯睡覺那一套。

雖然能鄉隨俗的接這種三六九等，人生來便有不同階級的社會制度，但是不把人當人看還是有些做不到。

“回縣主，暗衛只要武就夠了，若是有代表份的東西，恐出事會給主人帶來麻煩。王府里的大部分人憑我們的武功若是不想被發現，有的是辦法避開，避不開的都知曉我們的份。”

沈云舒點點頭，“那行，竹云閣里沒人住的屋子你們自己隨便選，覺得適合你們居住，方便你們看守竹云閣就可以。”

“還有，從明日起，青雉負責教我些功夫。”

青雉一愣，想說是暗衛，功夫都是殺人技，不適合縣主。但是又想到他們在接訓練的時候就被教育過，暗衛的職責是執行，不需要反駁主子的決定，于是低聲說了聲“是”。ωＷＷ.166xs.cc

琳瑯可不管那麼多，聽到沈云舒的話趕阻止。

“縣主，可是青統領教的不好？暗衛出手大多講究一擊斃命，他們萬一傷了縣主就不好了，縣主若想換人教武功可以跟王爺說一聲，咱們再找一個。”

沈云舒搖搖頭，“這件事不用告訴父親，任何人都不要說。青統領教的很好，也是值得信任的家將，我學武的事不想宣揚，就讓他教吧。

只是青統領的招式大開大合，太過明磊落，多適用于戰場，我想學一些暗衛的本事。”

沈云舒沒有再給他們反駁的機會，揮揮手讓琳瑯帶青羽青雉去安排一下。

一旁的玲瓏還想說什麼，被沈云舒拿起一塊兒桂花糕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