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舒又與娘親說了會兒話便回到竹云閣，腦海里回想著烿朝的歷史中，關于一位醫高超的姜氏醫的記載。

此醫在孝賢帝在任期間很孝賢帝的寵妃蔣貴妃的信任，只因為善用藥、調香。那位蔣貴妃能夠常年寵，便是與那醫的看家手藝有著很大的關系。

蔣貴妃寵連帶著那醫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就連孝賢帝也經常召見那位醫診脈，很是信任。

可惜，孝賢帝后來因常年征戰，在傷虛弱之際，多年沉積的毒素一朝發，這才讓隨行的太醫發現。

可是發現之時已經晚了，孝賢帝已經慢中毒多年，毒素侵五臟六腑、迅速衰弱，最多活不過兩個月。

這就導致一直以為自己強健的孝賢帝，甚至都來不及培養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只能從自己僅有的三個皇子里面，選了自己從未教養過，年紀相當，表面上也看起來還算乖巧的大皇子繼位。

兩個月時間，孝賢帝只來得及回到烿都查找罪魁禍首，最后查出毒素竟是通過男歡好進，源頭是蔣貴妃，而始作俑者就是那位醫高超的醫姜氏。

原來那醫是衢州水患的幸存者，姜家曾經是醫藥世家，因參與江湖的事被滅族，只剩下了與祖母二人相依為命。

為了躲避追殺，便靠進山采藥換些銅錢過日子，日子清貧且危險。直到水災之后，祖母也沒了，年的一個人堅強的活了下來。

跟著流民一起流浪到湘臨，被施粥的紀家人發現，同年便收留了做下人，后來又輾轉被送到鎮北王府，給鎮北王妃調理。

鎮北王府被流放的時候不知是怎麼逃過一劫的，或許是沈家有意放了，或許是其他原因。

因紀家與沈家一向待極好，所以對紀沈兩家極為忠心，沈家叛國罪定下來之后也牽連了紀家，最后便幾經輾轉進了皇宮，在取得孝賢帝信任之后想辦法給他下了毒。

下的是慢毒藥，且不是通過飲食進所以從未被發現過，若不是孝賢帝意外傷導致毒素提前發作，還真不會暴。

現如今因著太子重生，衢州百姓都安然無恙，那位醫此時應該還在與祖母相依為命。

如今邊正缺一個醫毒雙絕的人，這位醫姜氏便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很快，沈云舒的惦記便有了回音。

“紀家那邊來信，衢州難民中有三位會醫的子，五位會制香的子，其中兩位醫和制香皆會一些，不過一個還尚未及笄，一個已經年過半百。

老人手藝倒是不錯，看起來頗有些家學淵源，只是早年家里跟江湖勢力有所牽扯，但是以鎮北王府的能力自然是不懼區區江湖勢力，那老人表示鎮北王府要是愿意庇護，們祖孫二人愿意為王府效勞。”

紀書瑤看著紀家的回信，對著沈云舒說道。

“既然如此，就要那一對兒祖孫二人吧！”

……

不出半個月，紀家便派人把那祖孫二人送到了鎮北王府，這期間沈振也已經派人又查了一遍他們的底細，證實了二人確實沒說謊，紀家的調查也沒有什麼疏。

畢竟是送到自己兒邊的，沈振再怎麼謹慎都不覺得過分。

等到那鎮北王府的人將人送到沈云舒面前，沈云舒看了一眼拉著孫下跪的老人。

“縣主殿下，草民叩見縣主殿下。”

“叩見縣主殿下。”

沈云舒看了一眼氣神還不錯的祖孫二人。

“來之前紀家可有跟你們說明白了？以前雖然生活困苦，但好歹是自由，了鎮北王府就必須為王府的人，這其中的區別你們可想清楚了？”

有些事想必來之前們會想清楚，但是該說的沈云舒還是要再說一遍，免得心生怨懟。

“草民想明白了，姜家之事想必以鎮北王府的能力早就查得清清楚楚，我們祖孫二人顛沛流離，早就不算什麼自由之了，能得鎮北王府的庇護，免顛沛流離之苦，已是我們的福分。”

老人恭恭敬敬的跪著，語氣平緩自然。

沈云舒看了一眼邊上低眉順眼的，稚氣未的臉上是與老人一樣的對未知生活的淡然。

“起來說話吧，玲瓏，給老人家看個座。”

雖說初次見面，但是沈云舒十分欣賞這祖孫二人的氣度。

“紀家的來信上說，你的醫也十分不錯，你既然還年，為什麼沒有想過來烿都，進宮當個醫之類的？那樣你們的生活豈不是更穩定？”

聽聞沈云舒的話抬起頭，見沈云舒是在跟自己說話，又看了祖母一眼。

“進了宮便很難再出來了，祖母年紀大了，我不能扔下祖母一個人。而且……”咬了咬，“我不想進宮做醫，天子龍威深重，宮里人多關系復雜，我……”

“蘺兒，不得在縣主面前放肆！”

祖母不贊同的搖了搖頭，這些話不是他們平頭百姓可以隨便說的。

沈云舒倒是不覺得有什麼，這些不過是實話罷了，也沒有什麼大逆不道之言。

看著面前坦率的，想到歷史上一生顛沛流離，最后為了報仇去了最不喜歡的地方，盡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全了那一份忠義。

被祖母呵斥了一句，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跪下。

“縣主人心善，是菩薩心腸，愿意接納我們這些衢州來的難民，姜蘺無以為報，只有這本事，只要縣主需要，奴婢愿意為縣主赴湯蹈火、鞍前馬后！”

沈云舒聽著里表忠心的話實在沒有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就連一旁的玲瓏和琳瑯也掩笑。

“你姜蘺？若我沒有記錯，有一味藥材就江蘺。你不錯，我很喜歡你的坦率。”

琳瑯聽了沈云舒的話在一旁笑著打趣，“我們家縣主最喜歡口齒伶俐的了。”

“還有相貌好的。”玲瓏在旁邊接了一句。

“行了，別在這兒逗趣兒了。琳瑯，先帶人安頓下來，明日帶著……老人家怎麼稱呼？”

“奴婢季氏佩文。”

“季大夫醫高超，明日讓玲瓏帶著季大夫去跟王府的府醫嚴大夫去流流，互相學習學習。至于姜蘺，就先跟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