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看著沈以舟，說是看他，更像是在過眼前的他看上一世那個薄寡義的沈以舟。

的神在哀傷過后，只剩下了平靜和堅定，“沈以舟，你說的那個黎初已經死了。”

“我知道。”

沈以舟以為是在說的心死了，臉更加哀傷，這哀傷不再是因為黎初離開自己而不甘心，而是他終于徹底的明白了自己曾經有多混蛋。

“你不知道。”

黎初搖了搖頭，語氣輕快，“你不是一直很疑為什麼我以前那般你，為何當初短短月余時間便轉了嗎？”

“因為我做了一個噩夢。”

“這個夢很長更長，貫穿到我生命的盡頭。”

沈以舟訥訥的看著，本是溫暖的風忽然有些刺骨，他預到了什麼，忽然有些不敢聽下去。

黎初聲音依舊淡淡的，“夢里，你娶了許兒很恩，而我被安如意多次傷害你也不管不顧，我人在將軍府，可是我的將軍從來都不護著我，甚至，你親眼看著我被殘忍害死也沒有皺一眉頭。”

“不……”沈以舟聽著這些話臉瞬間煞白。

黎初笑了，“哦對，的確不是這樣，你皺眉頭了，你嫌惡被折磨非人的我惡心到了你的兒，你嫌惡我臟了你將軍府的門楣，所以你恨不得安如意趕殺了我。”

“不，我不會……”沈以舟無法接自己竟然會這樣對。

那個時候該有多難過，多絕。

沈以舟簡直不敢去想，不過好在這只是一個夢，只是夢而已。

“我不會那麼對你的，黎老將軍將我從戰場上救回來把我養大，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怎麼會作出這等白眼狼的行徑，我就算當時再不喜歡你也不會你被人這般欺負，那只是夢而已。”

黎初抬起眸子看過去，聲音認真，“你真的以為，那只是一個夢嗎？”

沈以舟腦海里瞬間‘轟’的一聲一片空白，他的耳邊響起耳鳴，剎時，周圍的一切都全部消失，只余他一個人在這里。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在邊塞遇到的一個不悔的游僧，那個時候他還深陷在失去黎初的痛苦中，所以病急投醫似的找他開解。

他無比悲痛抓狂，那名游僧卻只是雙手合十一臉慈悲道：“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一切都是因果循環罷了。”

原來，這就是他口中所說的因果嗎？

他雖然不懂這其中的很多東西，但是他懂了自己今天孑然一完全是自作自。

以前他多多對黎初的絕有一些委屈，現在才知道，他有什麼資格委屈。

沈以舟整個人木然的站在那里，像是一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黎初早已走遠。

黎初的旁邊，是笑的一臉幸福的阿酒。

其實他早就認出阿酒，也早就知道阿酒當初詐死的事，不過因為不在意，所以一直沒有追究，甚至這次見到阿酒，他也并沒有上前多說一句話。

兩人就像是從來都不曾有過集一樣，默契的保持著距離。

他知道，離開他以后們都過得很幸福。

其實這樣也好的，今后的余生，就讓他自己在懺悔中度過吧。

沈以舟看著們漸行漸遠，心里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不甘和苦悶，只有濃烈的愧疚和豁然開朗之后的坦然。

微風依舊和煦，這樣好的艷天，本應該是心明的一天呢。

前方，阿酒笑意的問道：“沈將軍方才找你說什麼？”

黎初語氣輕輕，“他和我說對不起呢。”

阿酒不滿的‘嘖嘖’兩聲，“狗男人。”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離去，那些說笑的話語很快就隨風消散。

……

又過了半個月，蘇覃總算是將這里的事全都安排好。

那些兇猛的野大軍全被放回了深山之中，遠離人煙。

在靈狐的配合下，那些野斷然不敢主下山。

蘇瑾登基的那一天，蘇覃終于帶著黎初踏上了歸程。

這個時候阿酒的肚子已經顯懷，為了路上舒適一些，黎初特意把著和自己坐在最大的那輛馬車里。

后皇宮中禮樂聲漸起，蘇覃沒有一容。

反倒是皇宮里著龍袍一威嚴的蘇瑾，在文武百高呼‘吾皇萬歲’叩首后，他將視線投向了五洲兵馬離去的方向。

他的眼底滿是溫，低聲喃喃道：“謝謝，阿覃，滄瀾永遠歡迎你們回來。”

蘇覃沒有聽到他的這句話，他只是含著笑為黎初剝著滄瀾特有的荔枝。

等他們走到先前辱罵蘇覃的那座小城時，那座城里的百姓紛紛出現在了他們的必經之路上，他們跪在道路兩旁進行道歉和懺悔，不斷的乞求蘇覃原諒。

這段時間他們日子十分難過，辱罵蘇覃的事鬧的人盡皆知，導致他們去哪里都是被排斥的，就連一向好的鄰城都開始不待見他們。

而最開始那個發難的老者早被城里的人死謝罪，其家人也被連累趕出城去自生自滅。

聽著這些話，黎初并沒有一同，畢竟每個人做錯事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如果犯錯之后沒有代價，那天下豈不是套了。

要是他們沒有眼下的實力，蘇覃當時被淹沒在那樣的謾罵中又當如何自。

毀掉一個人太簡單了，這種惡毒的流言蜚語足矣。

五洲兵馬訓練有素的一直往前走，大家目不斜視，并沒有理會沿途的百姓。

那些百姓很想攔下隊伍達到自己的目的后再放他們離去，可他們清楚知道五洲兵馬的手，所以沒有一個人敢真的上前，只能眼睜睜看著隊伍逐漸離去，而蘇覃坐在馬車里連面都沒有。

等五洲兵馬走遠，一個小廝打扮的人站起朝著一旁的中年男子道：“城主，眼下怎麼辦？”

中年男子滿臉惆悵，“還能怎麼辦，得過且過唄，沒有規定殿下一定要原諒我們，人家大度，沒有秋后算賬打擊報復我們已是仁慈，都別跪了，回去吧。”

他的心比任何百姓都要酸，以前和他同為城主的那些人全都得到了升遷，只有他，不僅沒有升遷，還被這件事弄的臭名遠揚，誰現在提到他們這個城不是著鼻子繞開走。

曾經有一個機會擺在他面前，他卻沒有好好珍惜，等失去的時候，他才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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