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灼跟韓芙一人一杯茶，坐在後面的休息區小聲吐槽。

「你爸肯定抓不到。」

「我哥沒準也抓不到。」

相似的杏眼因為甜膩的茶彎了眼。

「我跟你爸認識二十多年，我就沒見到他抓到一次娃娃。」韓芙失笑：「他手笨，沒那個技巧。」

人看似嫌棄，只是淡然的語氣里，滿是幸福。

聊完娃娃，韓芙晃了晃手裏的茶，慨道：「我不知道多年沒喝了。」

韓芙注重養生和保養，四十多歲的人，依舊年輕靚麗的宛如二十歲的孩。

家庭的寵溺，是容貌不變的很大原因。

「茶很好喝。」程灼小聲給垃圾食品做著解釋：「媽媽，路邊攤也好吃。」

程灼圓溜溜的杏眼裏滿是狡黠，韓芙點了點的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哥哥你弟弟慣著你吃了多垃圾食品。」

程灼啊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

四個男人費了半天勁，才抓了一個娃娃。

「爸，這個娃娃給誰？」

家裏兩個人，都是惹不起的存在。

程其樺的話一針見。

剩下的三個男人沉默了。

程之耀沒了最開始的自信，乾道：「要不再抓一個？」

除了這個辦法，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程陶了眉心：「這個為什麼這麼複雜？」

比他理的各種文件，覺還複雜千百倍。

「可能就是…越簡單越複雜。」程其樺一本正經道。

程言了上一不茍的西裝外套，手煩躁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帶。

一向鎮定自若的男人額頭上泛著薄汗：「快抓，你們媽媽快到時間休息了。」

韓芙的生理鬧鐘很準，到點就得睡覺。

程陶應了一聲，手在盒子裏掏出來一把遊戲幣。

可能是撞到了娃娃機必中的概率上。

程陶鬆了口氣：「抓到了。」

兩個娃娃，家裏的皇后和公主就都有了。

四個人同時鬆了口氣，相似的桃花眼裏滿是疲憊。

程灼正在跟韓芙說著悄悄話，程陶沉默的把小鹿放在孩手裏。

「這是大哥抓到的嗎？」

程陶很主說自己付出了多。

「對。」

程灼小手托著腮，聲音裏帶著甜：「謝謝哥哥，我很喜歡。」

本來覺得疲憊的程陶瞬間覺得。

額，就是其實抓娃娃也沒很累。

有意思的。

…

等程灼回紀城嶼消息的時候，已經遲了很久。

紀城嶼：睡了？

程灼拭著頭髮上的水滴，臉蛋上帶著剛洗完澡后的紅。

程灼：沒有呢

小姑娘將今天重新去抓娃娃的事跟紀城嶼分后。

孩抿著：我哥給我抓了個小鹿。

紀城嶼的房間沒點燈，皎皎一明月，映著男生的面容。

紀城嶼：那你喜歡小鹿？

程灼：我喜歡小鹿，也喜歡你抓到小兔子小松鼠小…

男生側臉的廓鋒利冰冷，此時如同千年寒冰融化。

紀城嶼：那你最喜歡哪個？

程灼覺這個問題太難了。

本沒辦法回答。

紀城嶼給抓了那麼多娃娃。

當然都喜歡。

但是程陶抓得，也喜歡。

這個問題就是進退兩難的問題。

小姑娘鼓著腮，眼睛瞪著手機屏幕。

不知道怎麼回答。

程灼：不能都最喜歡嗎？

紀城嶼睫了，他都能想像到，孩現在鬱悶的樣子。

紀城嶼：可以。

男生意外的好說話，程灼有些意外。

紀城嶼：你要最喜歡的是人，而不是娃娃。

如果都是最喜歡的人的話，那我才是那個跟你沒有緣你還最喜歡的男人。

紀城嶼含的意思太明確，以至於程灼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程灼在床上打了個滾，床邊被放滿了紀城嶼抓來的娃娃。

之前的玩偶被主人無的堆放在了一邊。

程灼抱著一個熊，杏眼裏滿是笑意，將小臉埋在玩偶里，哼唧了兩聲。

「臭男人，越來越會了。」

程灼：好。

孩覺自己矜持的同時又表達出了對紀城嶼的回復。

程灼慨一聲。

真是個小機靈鬼。

孩還沒等跟男生聊天完，房門被人推開。

程其樺面不好看：「姐，爸你下樓一趟。」

男生意識到了自己表的問題，稍微緩和了一些，提前給程灼打上預防針：「是二叔二嬸來了。」

「還帶著程瀟和程。」

程瀟在樓下哭腔很濃，程灼拖鞋吧嗒吧嗒的聲音很是突兀。

「二叔，二嬸。」

從孩微側的臉頰看去，自眼睫至眉尾形了長長的、漂亮的流線，有些生冷不太好接近的艷。

程瀟下意識的握了自己的袖。

孫靜敷衍的應了一聲，轉而對著程言繼續祈求著：「大哥，都是程家的兒，乖乖一個人，也需要小姐妹陪著。」

程灼納悶，這是…咋回事？

程其樺坐在一邊的小沙發的邊上，半摟著姐姐的肩頭。

語氣嘲諷的小聲道：「二嬸因為程，死活要把程瀟送走，按照爺爺的意思，就是自己家孩子不能送走，然後二嬸打算把程瀟送到咱家來。」

程灼覺得自己的三觀被震驚了。

簡直就是震驚億萬年。

什麼？？？

為了一個兒要把另外一個兒送走？？？

問題是送走的還是親生的？

程灼突然有些可憐程瀟了。

雖然這個主跟書里的描述很不一樣。

甚至開始茶言茶語的針對。

但是…

程灼杏眼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正在哭泣的程瀟。

但是…

這樣的父母，也不配為人父母。

程言冷著臉，厲聲：「程宇，你媳婦說的話，你怎麼想？」

程宇躊躇，看著委屈的程，又看了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程瀟，嘆了口氣：「哥，我…聽孫靜的。」

程灼嗤笑。

平時倒是看不出來，這個二叔，居然是個老婆奴。

「哥，您就讓程瀟在這裏吧，爸又不同意自己出去單住，這裏…我也不能讓委屈啊。」

孫靜說的為難，看上去是個慈媽媽。

但是前提是趕走的，不是的兒。

韓芙看不下去：「程瀟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程固然跟你有，但是你別太偏心了！」

哪怕韓芙再喜歡程灼，對待兒子的時候，也會一碗水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