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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斷幽閣》 第20章 大婚

在忙碌中飛快流逝,眼見得便到了大婚之日。湔州將軍府與祥州接壤,但轎子走得慢就需要三個時辰,將軍肖寒帶著迎親隊天不亮就出發,準備辰時接親,路上若不耽擱,申時之前便可抵達將軍府。

肖夫人提前一日便派來的家丁、仆卯時起便開始裝扮三生醫館,掛紅綢,大紅雙喜,仆還要給新娘子梳妝打扮。

小院里,門廊下、窗戶上到是紅綢帶和大紅喜字,就連廚房門上都上了喜字,門前高掛的紅燈籠,好一派喜慶的景象。

幾名丫頭都在西廂房中為婧兒梳妝,嘰嘰喳喳說說笑笑,好不熱鬧,小翠作為陪嫁丫鬟,也穿上了新,站在銅鏡前左看看、右瞧瞧,好不高興。

丫頭們邊為婧兒梳妝邊嘖嘖稱贊:“夫人真好看。”

“可不是嘛,將軍二十歲,英俊瀟灑,年輕有為,多姑娘都看上了,人更是踏破了門檻,可爺眼界兒高,就是置之不理,這回兒見著咱夫人才知道,那些姑娘無論相貌、膽識還是才哪點能與夫人相比,也難怪我家將軍對您如此不釋手了,我若是個男子也定當視若珍寶呢。”

見丫頭們夸贊自家小姐,小翠更是驕傲得鼻孔都要朝了天,仰著下說道:“那當然了,我家小姐那可是聲名在外的神醫呢。”

丫頭連連點頭:“對,對,我表哥家就是祥州的,表哥一個月前上山摔斷了,便是夫人給醫治的,如今已經行走自如了。”

丫頭們嘰嘰喳喳說個沒停......

婧兒著鏡中的新嫁娘,頭簪金翠花鈿,穿玄纁袡禮服,著冠霞帔,略施脂,紅面如開蓮,素若凝脂,淡掃峨眉,杏眼含,櫻桃小口一點紅,微微一笑漾出萬種風,當真是個嘗矜絕代,復恃傾城姿的人兒,也難怪丫頭們夸贊,便是婧兒都覺得今天的自己如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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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說說笑笑好不熱鬧,武德軒站在閨房外,耳聽著房中傳來的歡聲笑語,心中宛如打翻了五味瓶似地。

過敞開的窗戶,婧兒看見了父親有些落寞的背影,心中一,忙走出閨房。

“爹。”

一聲輕喚將武德軒驚醒,看著兒那的令人炫目的一雙大眼中閃爍著瑩瑩淚。武德軒一陣心疼,忙說道:

“孩子,大喜之日可哭不得啊。”

著年過半百的父親,婧兒心中一痛,緩緩地跪了下去,哽咽道:

“爹,娘去的早,爹與婧兒相依為命,如今兒即將出嫁,婧兒心中好不是滋味。往后爹爹要多保重子,小翠就留在家中照顧您,還有培兒呢,家里多個人也熱鬧些。”

武德軒霎時紅了眼眶,手將婧兒攙扶起來,故作輕松地笑道:

“好孩子,你放心,爹會照顧好自己,況且這湔州離的近,爹想你了隨時可以去看你嘛。對不對?一會兒新郎就要來了,婧兒快去屋里侯著。”

婧兒對著武德軒盈盈下拜,道聲:“三日后我們便會回來看您。”

“好好好,”武德軒故作輕松地笑道:“爹等你們小兩口回來呢。將軍府比不得咱三生醫館讓你隨慣了,謹言慎行,一定要做好你夫君的賢助啊。”

“知道了,爹。”婧兒怯地漲紅了臉。

......

辰時剛至,小翠一路沖進了閨房,激地高呼:

“小姐小姐,來了來了......”

屋里丫頭們興沖沖問道:“是我家將軍來了嗎?”

“正是,正是,培兒早就候在城門前了,方才跑著來報,迎親的隊伍排的那——麼長,”小翠將雙臂使勁打開,猶覺得不夠去形容隊伍的長度,“一眼去都看不見頭。這會兒應該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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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小翠這番話,婧兒面如紅玉,不已,心中的歡喜之不言而喻。

不過片刻,眾人聽到了一陣嗩吶鑼鼓之聲越來越近,接著,門前噼里啪啦震耳聾的鞭炮聲響起。

丫頭們好似比婧兒這個新娘子更加激,取過一條紅繡金蓋頭來,笑盈盈說道:

夫人,快蓋上蓋頭,這蓋頭呀,要等房時才能由將軍打開呢。”說著便將蓋頭輕輕覆蓋在了婧兒滿金釵的頭上。

紅蓋頭遮擋了婧兒的視線,地低下頭去,一雙好看的杏眼兒盯著自己微微出的穿著醬紅繡花鞋的腳尖,藏在大袖中的雙手攥著,手心早已被汗水浸 ......

迎親隊伍敲敲打打,嗩吶喧天,一路行來,隊伍綿延足足占了小半條街,當真是浩浩,熱鬧非凡。

打頭二十四名開道的吹鼓手、提鑼、提藍,后面一匹白高頭大馬,馬頭扎著醒目的紅彩綢,馬上端坐新郎肖寒,但見他頭戴黑幞頭、著緋紅繡黑滾邊新郎喜服,越發襯出他白如雪,俊朗目,好一個俊俏新郎。

隨其后一匹褐馬匹上是副將阿俊,八抬的楠木花轎上蒙著緋紅錦綢,頂棚四角用綢緞結了紅花,一位著紅繡花織錦長、打扮致的喜娘與轎夫一起坐在車前。

轎子后面八輛馬車,馬車上載滿了紅漆箱子裝著的各,一應馬匹與箱、盒上都縛有紅綢帶、紅花,前面五十名著彩的侍,后面五十名侍從,最后面則是五十名穿玄青鑲金滾邊勁裝的護衛,英氣人,威風凜凜。

一眾街坊鄰居都簇擁著,跟著迎親隊伍前行,嬉笑聲、贊聲不絕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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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館門前鞭炮噼里啪啦響徹云霄,硫磺、硝石味兒彌漫在空氣中,圍觀眾人紛紛捂著耳朵,過節般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迎親隊一路被眾人簇擁著來到醫館門前停了下來,吹鼓手猶自吹著歡快的迎親曲,肖寒翻下馬。

“到了、到了。”

喜娘眉開眼笑,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看那喜娘雖已三十多歲,長的卻甚是俏,圓圓的臉蛋上盈滿笑意,更顯出十二分的喜氣來,顛著一雙小腳,沖著肖寒笑道:

將軍切莫心焦,容奴家先替您喜。”

那喜娘手中紅帕子輕輕一揮,小腰一擰,笑盈盈沖著醫館門高聲唱道:

“伍家老爺大喜啦,貴婿前來接新娘子咯。”言罷率先踏上了門前臺階。

培兒與小翠這會兒充當起了門,樂不可支地連連招呼道:“新姑爺快請進。”

滿面春風的肖寒隨著喜娘后走了進去,要先拜見他的岳父大人。

侍從將馬車上將各喜禮搬下送醫館。

培兒和小翠又將新娘陪嫁再一一搬上馬車。

......

一炷香后,堂禮畢,喜娘和新郎肖寒走了出來。

“新娘子上花轎!”

隨著喜娘一聲鶯啼般清脆的高唱,培兒背著著玄纁袡喜服、頭上蓋著大紅頭巾的新娘子來到門外。

人群頓時喧囂熱鬧起來,眾人哄笑著爭相嚷嚷著要看新娘子,培兒背著婧兒直至花轎邊停下,侍立即掀開了緋紅轎簾......

喜娘接過丫頭手中的一雙繡花紅鞋,為背在培兒后的婧兒穿上,便在此時,肖寒上前雙臂一,一把打橫將婧兒抱了起來,頓時,四周的歡呼聲、哄笑聲、掌聲四起。

肖寒小心翼翼將新娘送了轎坐定。轉對岳父武德軒抱拳深揖,朗聲道: “岳父大人,小婿這就將婧兒接走了,岳父大人多多保重!”

武德軒眼中一抹霧氣升騰而起,激地說道:“好孩子,婧兒自今日起就給你了,好好照顧。”

“是,小婿必不負岳父大人所托。”

肖寒言罷,再一揖,隨即翻上馬,欣長的的筆直,神俊朗中著一高不可攀的華貴之氣。

其余人等上馬的上馬、上轎的上轎各就各位。

肖寒端坐馬上,振臂一揮,高喝一聲:“出發。”

霎時鑼鼓齊鳴,鞭炮聲聲,人群一邊歡呼雀躍,一邊自發地讓出一條通道來。迎親隊伍在嗩吶歡快的求凰的樂曲聲中,緩緩向前而行。

三個時辰就可以到將軍府,但愿一切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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