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落塵進下水道前，讓紙人拽著老鬼跑了。老鬼罵罵咧咧，想不引起某些人的注意都難。

在黑暗中聽到遠去的腳步聲，等上面徹底沒了靜才開始往下移。

下水道很臟很臭，撲鼻的氣味讓明落塵鎖眉頭，但沒有要離開的跡象，而是趟著沒過膝蓋的污水逐步往前。

明落塵在前行的過程中發現了好幾泡發的尸，腫脹的尸占了水道的一半面積，毫無畏懼地從旁邊經過，只是經過的時候稍微屏住了呼吸。

水道四通八達，走了不足百米的距離，眼前又出現了一尸。

這尸與之前幾有所不同，它是正面朝上的，除了四肢軀腫脹之外，面部沒有一點變形，而且眼睛是睜開的，角帶笑。.

如果是別人，看到這樣的一尸已經嚇個半死，明落塵不一樣，甚至饒有興趣地停在尸旁，沒有屏住呼吸。

明落塵與尸對視，當尸的眼睛骨碌碌地轉時，還朝尸出了一個果不其然的笑容。

明落塵的確沒有被嚇到，尸反倒被嚇了一跳。

臃腫的尸頓時如泄了氣的氣球癟了下來，水聲作響，尸從污水里迅速爬了起來，然后頭也不回地朝水道深跑去。

明落塵聽著遠去的靜，沒有要追隨的意圖，按照之前的速度繼續往前。

下水道由寬變窄，再由窄變寬，明落塵繞來繞去，終于在一段有著嘩嘩流水聲的管道深發現了居住痕跡。

明落塵站在管道口沒有立即進，手里的迷縠花沒能完全照亮深，但深有什麼東西正在緩慢靠近，目不轉睛等待著，沒有退。

看到之前那尸匍匐爬來，明明是恐怖的一幕，卻等尸到了面前才淡定地說：“你擋路了。”

尸生地扭轉脖子發出嘶吼聲，但下一秒它被勒住了嚨，只能無聲地張。

“上一個想嚇我的鬼，現在正在上面被人圍攻。你再發出一個音，我送你上去和它作伴，它應該會很高興有分擔對象。”明落塵停頓，“又或者我現在就讓你魂飛魄散，你選一個。”

生存的本能讓尸在明落塵面前做出了屈服的姿勢，嚨被扼制，它無法出聲，只能渾抖。

“帶我去找那個人。”明落塵說。

附在尸上的鬼聽懂了明落塵的意思，但它卻使勁搖頭，更害怕了。

“不想就讓開，別擋路。”

尸慌忙讓開，它爬進了另一條管道，讓出的管道意味著是明落塵要去的方向。

明落塵目不斜視地進管道，越往里走，人類生活的跡象越明顯，這也證實了為什麼下水道里會有尸這回事，他們是這里的居民。

手里迷轂花的微不及前方的亮，明落塵收起了迷轂花。

“你快聽聽，好像沒聲音了，我去看看。”

“你急什麼啊，再等等。”

明落塵聽到兩人的輕語，悄無聲息地往前，在黑暗的邊緣部位停下，看清了亮的所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