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村長走遠了。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后背已經被冷汗浸。

我進地窖的事，估計已經被發現了。

但是很奇怪，他并沒有怎麼樣我，僅僅只是警告了我兩句，讓我覺有點反常。

半個多月前他們恨不得弄死我，可這次回來以后，卻對我客客氣氣，連發現我去了地窖都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太怪異了。

“靈囿，半個月前村里人所說的讓我嫁龍王還債，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事到如今，能給我答案的也只有靈囿。

他笑了一聲，“我沉寂在后山那口枯潭里十八年，如何告訴他們？況且，你覺得怎麼一群膽敢食龍的人，會懼怕這種威脅嗎？”

“難道棺材里的不是你嗎？”想起那一晚，我就憤不已。

“是我。”靈囿沉著聲音，“我只是為了救你出來，包括把你困在后山，也只是不想讓你回去找他們而已。”

“不過到底還是沒有攔住你，只能暫時留在你上。”

他聲音稍稍變得溫，“白邪，從你一出生就有人盯上你了，有些東西，以你現在的能力，是無法及的。”

“陳順，你姥姥，包括我，沒有人想要騙你，只不過因為事錯綜復雜，不僅只是當年這些村民食龍而已。”

他的意思也就是說，自我出生那年開始，龍門村就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龍門村了。

正如我媽在村口跟我說的那樣，一開始選擇之后，就沒有回頭的余地了。

當年他們做下抉擇，現在，他們要為他們的抉擇付出代價。

“還有一件事。”我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靈囿，認真問他，“我二月二那天出生，跟你墜落在后山是不是有什麼關系？”

靈囿沉默了很久。

我以為他又要用沉默來回避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開口了。

“墜落之后，我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那雙琥珀的瞳眼中波瀾不驚，平靜的如同一汪潭水。

他這樣說，我除了信他也別無選擇，但我心里清楚，他只是不想說實話。

回到家，我知趣的躲在了偏屋。

這會兒我因為我弟弟儀式失敗的事魂不守舍，一旦回過神來，肯定要找我的麻煩。

我那番說辭能敷衍過村長，但是卻唬不過我。

汲符是給我的，尸出了狀況，肯定第一個懷疑到我上。

靈囿在房間里東西看，似乎對房間里的東西都很興趣。

“這東西怎麼在你那兒？”他突然開口，我回過神。

只見他手心里放著一枚白的鱗片，在白熾燈的照應下忽閃忽閃的，十分亮眼。

“這鱗片是我在我姥姥上發現的。”我實話實說。

那天晚上跑的匆忙，隨手就塞進了我媽給我的背包里，回學校之后，就把鱗片的事拋到腦后，早就忘了它在哪兒。

“你姥姥倒是信守承諾。”看著掌心里的鱗片，靈囿驀地笑了，“這是我的逆鱗，當年由你姥姥暫為保管。”

這鱗片看著不是太大，我當時還以為是蛇之類的鱗片，沒想到竟然是靈囿的？！

我姥姥留下的信里，雖說是自殺，但我仍舊一直懷疑的死因。

安排好了一切才吊死在那棵槐樹上，還說自己的死是為了還當年的債。

什麼債？

村民們的食龍之債嗎？

靈囿將逆鱗給保管，那自殺的真正原因會不會跟靈囿有關？

意識我在看他，靈囿不不慢的將那枚鱗片放在我右手的手背上，食指一點，鱗片就像是活過來一樣，直接鉆進了我的里。

很奇怪，我沒有覺到任何不適，只是略微有些，低頭一看，鱗片已經融了進去，看不出來任何痕跡。

“你姥姥知道太多事，只能選擇自殺。”

靈囿好像說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說，跟道士一樣，總是故弄玄虛。

“不管怎麼樣，還是抓找到你的龍骨吧。”我有些煩躁，從靈囿手里出手，長出一口氣，“等找到龍骨，我就離開村子，大不了就一邊上學一邊跟著道士捉鬼賺錢，龍門村的這些破事，我真是一點兒都不想摻和了。”

我站起來倒了一杯水，捧著碗喝了兩口，突然覺到后有一道極其強烈的目。

轉過，靈囿正盯著我看。

琥珀的眼睛里褪去了大半凌意，染上了些許溫。

又是這種目。

又是這種夾雜著癡意的目。

“等找到龍骨，你就同我一起回昆侖山。”靈囿不不慢的開口，我卻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

“回什麼昆侖山？！”

我隨手把碗往桌子上一丟，徑直走到他面前，質問他，“我們說好的，找到龍骨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現在什麼意思？！”

“你我雖未行夫妻之禮，卻有夫妻之實，回昆侖山當然是禮……”

“我不同意！”我直接打斷他。

“我說過，只要你答應了我的條件，就沒有反悔的余地。”

靈囿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攬在我的腰上，用力一帶，我整個人直接跌進他懷里。

他的手著我下，剛才那抹溫散去，眼底只剩下了淡淡的冷意。

“白邪，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問，但你只需要知道我絕不會害你。”

“嗯。”

除了暫時信他，我沒有別的選擇，畢竟現在事已經不僅僅是食龍那麼簡單。

至于跟不跟靈囿回昆侖山，那是離開龍門村之后再考慮的事了。

“白邪！”

門外突然傳來我的聲音，我一驚，幾乎是本能的從靈囿懷里站起來。

下一秒，偏屋的門被一腳踹開，我走進來，冷冷的看著我，眼底盡是憤怒。

“……。”

小時候挨了不打，導致我一見到我就害怕，哪怕是現在也一樣。

“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我啐罵一聲，二話不說直接把我拽了出去。

正在我以為發這麼大脾氣是因為儀式失敗的事時，我猛然看到了站在里屋門口的村長。

他還是笑瞇瞇的樣子，手里端著一個茶缸。

不不慢的說道：“小邪，叔有事兒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