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松了一口氣。

心還沒沉到底，隨即意識到我現在還著子，一把推開靈囿，迅速裹進了被子里。

看著面前噙著淡笑的男人，我臉上不自覺燒起來。

“你不是凝不人形了嗎？怎麼又……”

“該做的都做了，該看的也都看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靈囿輕而易舉剝開了我裹的被子，拿起一旁的服，十分嫻的給我穿上。

馬面、襯、上褂……最后他半蹲下，給我穿上紅的繡花鞋。

他緩緩站起，琥珀的眼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那雙眼里一改我之前見他時的冷冽，竟多了幾分溫和癡意。

恍惚間，我竟覺得他是在過我看另一個人。

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我趕忙站起來，跑到墻邊的全鏡前看了看。

秀禾上面用金線繡著繁瑣的樣式，只是沒有化妝帶頭飾。

我媽把服給我的時候我心里就在犯嘀咕。

守個夜而已，干嘛要我穿這樣？

既然是按正常的規矩，我一個做姐姐的穿這種服，什麼樣子？

“走吧，他們都等急了。”

靈囿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邊，仔細的幫我整理有些凌的領口。

我看向他，問道：“你要跟我一起出去？”

“他們看不見我的。”他語氣一如既往的隨意，“跟龍骨的應越來越強烈，我稍稍恢復了一些，這樣子跟你一起比較方便。”

“恢復了？！”我驚喜萬分，“那是不是就不用……”

靈囿猜到我想說什麼，瞥了我一眼，“只是恢復，沒有龍骨，我們依舊會死。”

他特意加重了“我們”這兩個字的語氣。

我癟了癟，沒再說話。

“小邪，還沒好嗎？你都等急了！”

我媽突然打開門進來，直接拉著我的手就往外走，邊走邊代，“這次的事很重要，你一定要聽你的，千萬不能出差錯。”

院子里，那口紅棺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畫上了圖案，周圍擺了一堆其他東西。

形態各異，吹拉彈唱樣樣都有。

棺材的正前面，擺了一張椅子，旁邊是一張嶄新的桌子。

供桌上面燃著兩蠟燭，還擺了鴨魚，中間是一整個豬頭。

豬頭前面放著一個陳舊的香爐，里面著著四香，但是并沒有點燃。

棺材蓋已經掀開了，里面的孩面容平靜，只是出的皮上已經長有青黑的尸斑。

我倆上的服一樣，就連圖案都分毫不差。

我問我媽，“儀式就在這兒舉行？”

我媽搖搖頭，“在村西頭的那塊地上，這是家里的排面。”

正說著，從圈里抓了兩只黑公出來，干脆利落的拿刀抹了脖子，找來一個干凈的瓷碗接。

流干凈，兩只公漸漸沒了聲息，被我隨手扔在一邊。

接著又掏出兩張的符紙出來，把兩張符全都浸在里，再拿出來，紙的更深。

將其中一張在了尸的心口，然后把另一張遞給了我。

“拿好這張符，就坐在這椅子上，不能離棺材十步遠。”我冷著聲音跟我代了一句，把碗里的全都淋在了那尸上。

我爸帶著我弟從屋里出來了。

可能是天晚的原因，他的臉比白天更加難看，路過我的時候，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那雙黑的眼瞳里緒復雜。

“小邪，”我媽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囑咐道：“我們去布置村西頭的東西，你在家里看著，聽你的話，別跑。”

我點了點頭，乖順的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們離開。

隨著天漸晚，村民們也都三兩群的往村西頭去，路過我家的時候，看見我坐在棺材跟前守著，臉上也沒有什麼太詫異的表。

仿佛他們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怪異。

天完全黑下來了。

門外也沒有再出現路過的村民。

四周都靜悄悄的，只有微弱的燭火輕輕搖曳。

我手里著我留下的那張符，對著燭火，我看不太懂上面繪制的符箓。

我跟著姥姥這麼些年，畫的符不比吃的飯，雖然都沒什麼用，但繪制的筆畫和順序都嚴苛的，而且涉及的范圍也比較廣。

什麼保命符、鎮邪符、驅邪符、破邪符……再見的符我都接過。

眼下手上的這張，確實是陌生，尤其是符箓中間用繁寫的“汲”二字，更是聽都沒聽說過。

“這是汲符，是專門吸氣的，有些邪門歪道會用這個吸尸上的氣，用于提升自己的實力。”

靈囿十分心的跟我解釋。

他一直站在我旁邊，只不過沒有說話，要不是能聽見他的呼吸聲，我都以為他又回到我里了。

“我弄這東西干什麼？讓我吸尸的氣？”我不明白。

“不是讓你吸尸的氣，相反，是想讓尸吸取你的氣。”靈囿拿起了我手上那張符，看了看又看，隨手放在了蠟燭上。

“你干什麼啊你！把這事兒弄砸了回來我能打死我！”

眼看燭火把那張沾的紅符瞬間點燃，我連忙手去搶，但是火燒的速度遠比我搶的要快，搶到手的時候，那張符就只剩下灰了。

這下完了。

我弟弟的事要是這被我搞砸了，我還不知道會怎麼著我。

“你生在二月二，卻是命，跟常人比起來，你上的氣會更加濃郁，更容易招來臟東西。不過凡事都有兩面，你命不凡，那些東西雖然垂涎你的氣，但是卻不敢近。”

靈囿看著棺材里的孩，目暗了暗，“你用汲符，讓這尸吸取你上的氣，為的就是暫時震懾住。”

“看來，應該是知道這尸快要化兇了。”

靈囿話音剛落，供桌上一直飄搖滅的燭火忽然一下就徹底滅掉了。

我愣了一下，隨即趕忙尋找尋找打火機。

這燭火突然滅掉可不是什麼好事。

就在我剛起離開那把紅椅子的時候。

香爐里那四一直沒有點著的香，竟自己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