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霍時川這副花蝴蝶包孔雀的德行。

棠歲晚咻得一下掛了電話。

這下半點不覺得房間空曠了。

連細微的張緒也消失了，滿腦子只有霍時川輕挑蠱揚起的角。

和別有用心的話。

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棠歲晚連霍時川發來的晚安也沒看見。

還是第二天早上被鬧鐘醒了，才迷迷糊糊睜眼看清。

棠歲晚回了個早安的消息，去衛生間洗了臉，換好服剛出門，就被蹲守在外的楚清然塞了一個黃包。

還是小兔子造型的。

“吃完去酒店啦，趕在老霍他們到之前，先去走個場悉一下。”

楚清然門路，還順手把熱騰騰的甜豆漿遞給小姑娘，“加了糖，甜度應該差不多，晚晚寶貝稍微喝兩口，今天別喝太多水。”

金奈咬著黃包，說話有些含糊，眼睛卻是亮亮的，“終于要看到晚晚穿婚紗啦！”

簡挽衍過來時，就看到三小只在一起吃早飯，鏡片后的眼眸和彎起，“準備好了嗎？”

棠歲晚咽下最后一口黃包，“走吧。”

系了大捧薔薇的轎車緩緩啟，駛離簡家門口。

與此同時，頭頂亦是傳來了螺旋槳轉的聲音。

金奈探頭看一眼，立刻抓住棠歲晚的手臂，激得不行，“晚晚！好漂亮啊啊啊！”

棠歲晚過車窗看去——直升機被漆了明的亮，幾十個氣球挨挨，墜在下方隨著風簌簌飛舞著，隔一段距離，就炸開一個。

從中飄出淺的薔薇花瓣，在空中飄飄搖搖的落下。

為下了一場絕無僅有的花瓣雨。

飄落在地的薔薇花瓣又似一路引導，引領前往霍時川所在的地方。

婚車走的是新路，林是提前報備過通管制，路上只有他們一列婚車，以及一道綿延甜香的薔薇花瓣路。

棠歲晚甚至都能聽到路邊行人的小聲驚呼，“這是在拍電影嗎？”

讓彎了角。

不是電影。

是霍時川給獨有的浪漫。

等到了酒店，直升機降落在酒店樓頂，棠歲晚也見到了等在酒店門前的居翊。

“夫人，我先帶您去會場看一看。”

居翊目在金奈上一落，笑意微深，才對著棠歲晚說道。

婚禮會場在酒店三樓，棠歲晚提前看過楚清然給的設計圖紙。

但還是第一次看到實景。

大片深淺不一的墨綠，藤蔓花枝從頂上墜落，嫣紅薔薇花點綴其間。

進場的走道同樣鋪了一層墨綠絨毯，兩旁布滿了橙紅明黃的銀蓮花，大朵的花盤嫣然明，是幽靜暗中唯一的明快亮。

走道盡頭放了一碩大圓月，散發著澄澈明亮的月華芒，前方做了花園布景，同樣是高挑明麗的銀蓮花，邊緣還點綴著白薔薇，在纏繞的星星燈映襯下，好似話故事中的森林。

是楚清然對著莫奈的油畫，努力琢磨出來的布景。

“到時候會從這邊打下來，就像是林蔭道路的細碎影一樣，落在你的婚紗上……”楚清然給棠歲晚講著布景。

金奈往旁邊走了兩步，湊到居翊邊，“清然姐布置得真的好好看啊。”

連旁邊賓客的圓桌上，每副餐旁邊都放著一支裝束的薔薇花。

居翊側眸看著小圓臉滿臉的喜歡，低聲應了，“那我們的婚禮，也找設計，好不好？”

金奈啊了一聲，臉有些發紅。

卻沒有否認，猶豫了片刻，輕輕點頭。

腦袋上就被覆了一只大手，溫地了，笑音低低，“那就說定了。”

造型團隊在樓上等著。逛了一圈婚禮會場，居翊帶著棠歲晚們先去餐廳吃了午餐，才往樓上房間而去。

棠歲晚坐在了鏡前，看著化妝師攤開所有的化妝品，又抬眸看看鏡中的自己，張重新涌上了心頭。

——這是的婚禮。

房門被輕輕扣響，楚清然豎起耳朵，“誰？”

霍時川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是我。”

將棠歲晚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楚清然走到門邊，非常謹慎，“老霍，什麼事？就算你用銀行卡賄賂我，我也要告訴你，不能見面的哈。”

霍時川沉默了幾秒，很想問問楚清然，誰說要給銀行卡了？

“我不進去，和晚晚說句話。”

楚清然勉強信了，打開了一點門，卻沒松手，目炯炯隨時準備好關門。

化妝師松了手，讓小姑娘能扭頭看向門口位置，指尖不自覺蜷起。

就聽那道低啞磁的嗓音，裹挾滿腔溫繾綣，輕輕落耳中。

“晚晚，別張，我永遠在你旁。”

繃的脊背就了，好像只要霍時川一句話，滿心的張不安就隨之消散。

棠歲晚抿笑了，同樣應道，“好，我知道了。”

知道。

只要自己需要，霍時川永遠會在。

……

輕快清新的純音樂在會場中放著，兩側桌邊陸陸續續坐齊了許多人。

單邢特意換了西裝，和任默一起進場，找了半天才發現他們的座簽被擺在最前方位置。

比霍家人的位置還要前。

旁邊就是他們嫂子的家人，單邢認識，是簡家的。

他們來得遲，會場已經基本坐滿了，過道對面的人有些陌生，從老到小還多。

單邢推了推任默，小聲問道，“那邊是哪兒的，我不記得老霍還認識這麼多人啊。”

任默無語地看他一眼，“嫂子的老師和同學。”

單邢草了一聲，“對哦，差點忘了，老霍這家伙老牛吃草來著，小嫂子還在上學呢。”

簡單聊了幾句，時間走到了整點。

會場的燈也倏然暗了下來。

伴隨著節奏明快的音樂聲，霍時川走到了舞臺中間。

他今天也是鄭重打扮過，一墨黑西裝，寬肩窄腰大長，燦金薔薇花領帶夾別在前，增添了幾分亮。

抬手時，玉潤袖扣吸足了線。

他沒請司儀，從始至終，這場婚禮只是他和棠歲晚之間的儀式。

“謝大家參加我和夫人的婚禮。”男人舉起話筒，線和，暈染開深刻凌厲的眉眼，加上心好，眉梢眼角都帶上了溫笑意。

嗓音低沉磁，不疾不徐，“我曾以為將踽踽獨行過漫長歲月，但謝命運，將獨屬于我一人的神明送至眼前。”

“何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