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訪接近尾聲，記者們遲遲找不到點，便將剩下的問題都對準了聶綰檸。

“聶總，聽聞最初張導更傾向和SG合作，如今選擇您這邊，中間是用了什麼關系嗎？”

“聶總，昨天沈董親自到公司給您送花，還包下大屏表白，是宣你們在一起了嗎？”

“聶總……”

一連串的問題砸過來，聶綰檸出手機，點進微博看了兩眼。

還真是，居然也有上前排熱搜的一天。

見聶綰檸沉，記者們不由屏住呼吸等待下文。

“這線也太死亡了。”聶綰檸略顯不滿地撇，“誰拍的？把我拍丑了還敢發上去。”

沒拿話筒，所以底下的人并未聽清，倒是一旁的溫知知無奈地提醒，“檸姐。”

聶綰檸揚眉，隨手拿起一個話筒，剛要開口，又有記者搶在了前頭。

“去年還有消息稱，沈董和姜清瑤有過一段，是您的介才導致他們分手。對于您被誤會為第三者的傳聞，您有什麼話想說的？”

話落，場響起一陣不小的吸氣聲，眾人齊刷刷地看向提問的記者。

聶綰檸的面容轉瞬冷若冰霜，銳利的目如有實質般投去。

對方昂首地與對視。

“既然知道是誤會和傳聞，那你還多此一舉地問我？”聶綰檸掃過記者的牌，嗤笑一聲，“鑒于你剛才的惡意誹謗，我會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等著我的律師聯系你吧。”

現場響起一片集的快門聲，記者漲紅了臉，話語卻更加咄咄人。

反正已經得罪了聶綰檸，不如趁此機會抓住這個點。

“聶總不肯出面澄清，究竟是覺得沒必要，還是心虛沒辦法辯解？”

聶綰檸向來不是好脾氣的人，對方不依不饒，也沒打算再忍。

“既然大家對我的私事興趣，那我就多說兩句吧，只是對不住張導，浪費了您的時間。”

聶綰檸朝旁邊的導演致歉，起拿著話筒走到臺前，以傲然的姿態掃視全場，“沒錯，沈京惟是在追求我。”

閃燈幾乎亮一片燈海，有人興地追問，“您的意思是，還沒同意和他在一起？”

聶綰檸歪頭反問，“怎麼，難道我必須要接他嗎？”

“那對于詆毀您的傳聞，您為何從不解釋？”

聶綰檸勾，“清者自清，想詆毀你的人千百種方式，不要落自證的陷阱。”

“可以講講您和沈董的故事嗎？比如相識的經過。”

“抱歉，無可奉告。”

一來一去的問答持續了好幾，眼見記者會的時間已到，聶綰檸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全場頓時安靜下來。

“諸如此類的問題我只回答一次，往后還請各位謹言慎行。有來日，方能長久。”

聶綰檸擱下話筒，微微鞠躬后，在幾名保鏢的護送下，往后臺走去。

經過記者面前，對方許是出于心虛，手里的話筒不慎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電流聲。

正要撿起來，一只價格不菲的高跟鞋已經踩上去，電流聲簡直在每個人的耳上狠狠刮。

“記得你們老板明天來找我。”

這是聶綰檸留給記者的最后一句話。

……

記者會被刁難的事沒有瞞過沈京惟，傍晚下班，聶綰檸剛走出辦公室，他的電話就打來了。

“記者會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沈京惟低冷的語氣摻著不悅。

聶綰檸拎著手里的包，回答得理直氣壯，“告訴你干嘛，找人教訓那個記者，還是收購的公司？別把我想得太好說話，我要是沒點法子治他們，以后還混不混了。”

“確定？”

“殺焉用牛刀，懂嗎？”

沈京惟的語調松弛下來，似是笑了笑，“這就是你不給我留面子的理由？”

聶綰檸懶散地拖長了字音，“我沒拆臺就是給你面子了，沈董。”

那端響起了車門關上的聲音，沈京惟啟車子，又問，“晚上什麼打算？”

聶綰檸毫不留地揭穿他，“你有事就直說，別搞旁敲側擊這一套。”

“我訂了上次的那家川菜，去不去？”

沈京惟本是不吃辣的，可以說一丁點都吃不了。

先前聶綰檸使壞，故意給他夾了片水煮魚，結果被嗆得一張臉通紅，什麼矜貴斯文清冷，統統不見了。

那頓飯到后來，沈京惟只吃了沒幾口，還是用清水涮過才勉強咽下的。

一想到那個畫面，聶綰檸好笑之余，也不想再折騰他的胃，“換一家吧，最近養生，不想吃辣的。”

沈京惟低笑，話里的愉悅不加掩飾，“好，你說了算。”

等紅燈的期間，聶綰檸找了家距離不遠的餐廳，把地址發給沈京惟之后，便專心地開車了。

快到達目的地時，車載電臺突然一則急的實時播報。

“十分鐘前，知春路由北往南的方向因路面結冰，發生了連環追尾車禍。現場的事故車輛多達二十余輛，傷人數尚不明確，請廣大車主安全行駛，避開事發道路讓行。”

車廂里回著廣播的聲音，一遍結束，又重復了一遍。

聶綰檸的臉逐漸發白，慌地拿起自己的手機。

知春路，那是沈京惟過來的必經之路，按時間算，十分鐘前他應該剛好經過那里……

聶綰檸的手有些抖，連點了幾下，才撥通沈京惟的電話。

冗長的提示音一直到掛斷都沒人接。

心頭不安的預愈發強烈，聶綰檸一邊繼續撥打，一邊調轉方向朝知春路疾駛而去。

下班高峰的道路異常擁堵，毫無道德地穿梭在車流中，一路不知招來了多喇叭聲和謾罵。

但聶綰檸什麼都顧不上了，腦海里全是故作鎮定的自我安。

不會的，不會有那麼巧合的事。

沈京惟不接電話，多半是開車不方便，或者靜音了沒聽見。

可細想之下，這樣的假設本不立，他們不久前才通過電話，他的手機連著車載藍牙，怎麼可能不方便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