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保鏢從后院拖進來的，是一個披頭散發的人。

不斷地掙扎著，里胡喊道，“別殺我，別殺我，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沒做……”

保鏢將扔到地上制住，“五爺，這人躲在后院的垃圾桶里，上沒有槍傷。”

容晏看著眼前狀若瘋魔的人，稍加辨認，就認出了是楚璃。

他蹲下，鎖的目凌厲如刃，“誰要殺你？”

“不知道，我不認識！”楚璃被保鏢按住了雙臂，跪坐在地上拼命搖頭，“他們都有槍，看不清臉，我不認識！”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特征？”

“沒了，沒了，我不記得了……全死了，大家全死了！”

最后一句話，楚璃是歇斯底里喊出來的，發出強大的力量掙了鉗制，雙手抱住頭，尖銳地喊著。

昔日的楚家千金已毫無形象可言，楚璃瘋了，目睹全家慘死，神錯。

看著這一幕，容晏站直子，雙眸仿若不到底的深淵，漆黑冷。

半晌，他低低地道，“報警。”

保鏢以為自己聽錯了。

讓他們一群打打殺殺的人去報警，合適嗎？

……

昨晚到底是失過多，蘇沅兮醒來不到兩個小時，便又忍不住想睡過去。

期間，趙院長，程陌白和劉主任一起來看過，尤其是趙院長，再三確認沒傷到神經，才長舒了口氣。

他叮囑蘇沅兮要好好休息，還告訴，原本定在明天的流會延期了，時間還未通知。

有這麼巧的事嗎？剛傷，流會就延期了。

但這個念頭在腦海一閃而過，蘇沅兮抵不住困倦，又閉上了眼。

再次清醒時，病房里灰蒙蒙的，只有幾縷線過窗簾的隙照進來。

蘇沅兮眨了下眼，轉頭看到容晏仰靠在沙發上，一條手臂搭著額頭。

原本不想吵醒他，可蘇沅兮剛了子，容晏就被這輕微的響喚醒了。

他立即走過來，在床邊坐下，掌心著的臉頰，“是不是傷口疼？”

“沒有。”蘇沅兮輕聲說著，抬起一只手，在容晏的眼角了，“昨晚一夜沒睡？”

眼里的紅這麼明顯。

容晏吻著的指尖，嗓音摻著一沙啞，“你為我傷，我怎麼睡得著。”

蘇沅兮抿了抿，攥住他的手說道，“我想坐起來點。”

容晏調高床位，想在后墊個枕頭，又怕挪的子會牽扯到傷口，便作罷了。

“容晏。”蘇沅兮凝著他的眉眼。

男人聲回應，“嗯？”

“你抱抱我。”

容晏不敢的肩膀，只能小心攬過腰，傾往懷里攏了攏。

他知道，是在平復自己的疚。

“兮兒，下次不要做這種事。”

容晏埋首在蘇沅兮頸邊，低沉的聲線帶著不易察覺的抖，“我害怕。”

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百無忌，無所畏懼的人了，他有弱點，有肋，有心頭最珍貴的寶貝。

蘇沅兮怎麼會聽不出來，按捺著涌上鼻尖的酸，輕輕點頭。

之后，容晏喂吃了午飯。

早上的時候，蘇沅兮只喝過小半碗粥，現在不免有些了。

煮得爛的米飯，幾樣清淡的素菜，和一碗湯。

靠坐在床頭，除了張張，其他什麼都不需要做，連水果都是切一小塊的，用叉子喂到邊。

吃完飯，蘇沅兮發現自己面臨著一件尷尬的事。

想上廁所。

“你能不能去個護工？”蘇沅兮湊近容晏的耳邊，小小聲地說道，“我想上廁所。”

等了一會，見他沒反應，蘇沅兮想再說一遍，發現輸袋被摘下來，放到了前。

下一秒，被容晏攬住后背和窩，橫抱了起來。

“……”

他不會是想抱去上廁所吧？那寧可自己走去。

蘇沅兮踢了踢腳，揪著容晏襯衫的領口，“你放我下來。”

“別。”

容晏收臂彎，幾步走到了衛生間，踹上門，作小心地將蘇沅兮放下來。

盡管如此，站立的姿勢仍是牽扯到了傷口，止痛泵的效果漸弱，蘇沅兮不可避免地白了臉。

但無暇顧及，“你……你轉過去。”

容晏皺起眉，“你自己能？”

蘇沅兮闔了下眼，一字一頓道，“可、以。”

這種時候，不可以也要可以。

容晏轉過去了。

幸好傷口是在肩膀，彎的時候扯到的幅度不大，只是洗手間這麼小的地方，但凡有什麼聲響，都聽得一清二楚。

等蘇沅兮被抱回床上，腦海里唯有四個大字。

太恥了。

拉高被子，沒話找話地轉移注意力，“早上你是不是去過楚家了？”

容晏用巾替著手，“嗯。”

“那他們……”

蘇沅兮正斟酌著怎麼問，就聽容晏又說了一句話，“都死了。”

頓時怔住。

隨即，在容晏大概講完事的經過后，蘇沅兮蹙著眉，喃喃道，“就算楚家樹敵再多，也不至于會招惹來這樣的人。”

滅門，何其殘忍的手法。

容晏了的頭發，“別多想，這件事警方會介調查。”

“那你去過現場，會被懷疑嗎？”顯然，蘇沅兮更在意的是這個。

“不會。”容晏在邊落下一吻，眸中有化不開的溫，“凌晨的時候我還在醫院，有監控可以證明。”

蘇沅兮點了點頭，放心下來。

這時，容晏放在沙發上的手機響了響。

他起去拿，看到屏幕上是一個手下發來的消息，說是在楚家別墅里找到的線索。

他點開圖片，是一塊袖章的布料，上面繡著暗金的徽印。

只一眼，容晏眸底就如凝結的冷霜般，散出徹骨的寒意。

這個徽印他當然認得。

m洲最大組織菲爾德家族象征份的教父徽印。

這不是什麼線索，而是被刻意留在現場，向他宣告示威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