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恬的指甲太尖，蘇沅兮對著鏡子理過，劃破的傷口帶著痕，看上去的確顯得猙獰。

拉下容晏的手，順勢挽住他的胳膊，“邊走邊跟你說。”

快到下班時間了，不好意思再讓方主任等太久。

容晏瞥著搭在自己臂彎上的蔥白指尖，薄抿著，算是默認。

去骨科門診的路上，蘇沅兮如實把上午的事說了。

容晏緒莫測地聽著，低的眉眼始終著沉沉的迫。

直到進了電梯，他音低沉地開腔，“那個人什麼？”

蘇沅兮按下樓層，看著男人晦暗的眸，反問道，“你不會打算砍了手吧？”

上次秦沫發了一篇帖子，就被他卸掉了兩條手臂，這回薛恬手傷了，還不知會有什麼下場。

蘇沅兮倒不是出于同，而是這件事涉及了喬宓，未來若是被遷怒被報復，是無力抵抗的。

“砍手？”容晏重復了一遍，手指撥開的領，在傷痕周圍挲了兩下，忽地勾，“好主意。”

“……”

蘇沅兮無奈，“你別來。”

容晏卻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你不告訴我，我也能查得到。”

蘇沅兮把手塞進他的掌心，和他扣起手指，“這件事我有解決的辦法，你先別管。”

怕容晏再說出什麼驚人的話，蘇沅兮索踮起腳，在他上輕，“好不好？”

容晏沒說好或不好，只是著緩緩打開的電梯門，挑了下眉。

“……兮姐？”

背后傳來陳果的聲音，蘇沅兮有一瞬間嘗到了社死的。

要不要那麼巧？

骨科門診，方主任剛好看完最后一位患者，聽到敲門聲，他抬頭看到蘇沅兮走進來。

“方主任，久等。”

他客氣地擺擺手，視線被容晏吸引了過去，“這位，是你男朋友？”

蘇沅兮彎淺笑，“您好眼力。”

“行，坐吧。”

方主任先是詢問了病史，然后用手索了一番，又開了ct的片子。

等待結果的間隙，方主任不經意問道，“我聽院長提過，你剛學醫那會，外科里主修的是骨科吧？”

蘇沅兮點了點頭。

“可惜了，要是你沒被他忽悠去，現在說不定就是我的學生了。”方主任笑著調侃道。

一番對話落容晏耳中。

他凝視著蘇沅兮無波無瀾的側臉，心頭驀地被了一下。

……

那頭只說了一句話，蘇沅兮應聲，掛下電話看向容晏，“我要去忙了，你先回去吧。”

末了，不忘補充，“晚上記得泡腳。”

隨即沒有給容晏回話的機會，擺了擺手，匆忙地趕往搶救室的方向。

容晏站在原地，看著離去的背影，一未。

他見過蘇沅兮穿白大褂的樣子，從前尋找過去的資料時，他在msf的人員信息里，找到過一張清晰的全照

干凈，清冷，纖塵不染。

那張照片現在還存在他手機里。

他想象過工作時的模樣，但親眼看到，還是有種無法言喻的沖擊。

平日里說話的語氣總是淡淡的，很像現在這樣，隔著很遠也能聽到聲音。

其實容晏對醫生這個職業全無好，也不喜歡蘇沅兮做這些，太累太辛苦，他的小姑娘應該是要被心養，仔細呵護的。

但眼下，他的想法有了一搖。

會為自己的初衷和熱發，而他不該遮了的亮。

容晏站在走廊的角落，看著蘇沅兮來來回回地忙碌，看了很久。

直到右腳又作痛時，他才轉過，悄無聲息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