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幾乎沒能有再多的反應。

只是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被遲野抓在掌心里，男人微蹙著眉心，一句話都沒再多說，就從羽絨服口袋里出了雙絨絨的黑手套。

緩慢眨了下眼：“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查了些攻略，以防萬一。”

他淡淡說了，又把的手塞進手套里，細細打量著。

片刻，將羽絨服的拉鏈拉到下，確保可以不風包裹著，才輕輕拍了拍的腦袋：“走吧。”

沈七腔的震很猛烈。

微微仰著頭，和男人的目織，他眼皮很薄，但因為眉眼的廓凌厲，所以會顯得更加深邃。

好像能藏進世間萬。

遲野也在看，小姑娘長了雙水汪汪的杏眼，和的弧度將清泉盛在其中，眼神很專注。

在這一刻，遲野甚至覺得，漫天星辰的都住進了眼底。

“凍傻了？”

遲野低沉的音里帶笑，輕輕拽了拽手套上的繩子：“還有些路要走。”

沈七呼出一口冷氣，紅著臉跟上他，沒有再說話。

離去到山頂的觀景平臺還有幾百米的爬山路程，但在這樣空氣稀薄的高山頂上，每往上一步，都會覺氣吁吁。

所以一路上，游客們幾乎沒人說話，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齊揚他們幾個落在了后頭，沈七和遲野反而還在前面一點。

遲野扯著手套繩，恰好走在前面一步。

沈七盯著男人著散懶的側臉看，本就不規律的心跳，又了幾分。

“需要停一會兒嗎？”

他突然轉過頭來問。

沈七趕搖頭：“不用了。”

“沒有高反？”

“還好，能堅持。”

“嗯。”

“你呢？”

“我不高反。”

沈七想到在網上看到的容，好奇問：“不是說肺活量越好的人在高海拔地區越容易高反嗎？”

遲野聽到的問話，突然低低啞啞地笑了一聲：“你怎麼知道我肺活量好？”

明明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句問話，可或許是因為男人音里帶了幾分戲謔，沈七有點不好意思。

臉頰澤也更艷。

“……你看起來就像是……嗯，你賽車那麼厲害，肯定很好呀……”

沈七終于找到了解釋，語氣莫名的慌。

遲野又笑了下。

“是還不錯。”

他看了一眼，道：“以前經常進藏，所以習慣了。”

“哦……”

他又解釋：“高不高反也是因人而異。”

遲野抬頭看了看前面，突然手抓住了沈七的手腕：“地面結冰，小心一點。”

山頂有雪，化了不，路上很。

遲野的手在寒風中抓著沈七，小聲問：“你要不要戴一只手套？”

他買的手套本來就有些大了，他戴著應該也能剛好。

“不用。”但遲野沒在意，這點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他平時也糙慣了，倒是小姑娘細皮的，別把手給凍紅。

沈七卻有點心疼。

撇了撇：“你還是戴著吧，你不戴我也不戴了。”

周遭基本沒有什麼亮，全靠星星的微弱亮度外加一些游客手里的燈。

遲野依然看得分明，小姑娘紅撲撲的臉上是異常認真神，有點倔強的和他對峙。

在幾秒鐘的沉默后，他敗下陣來，無聲嘆氣：“給我右手。”

沈七角勾了笑，利落把右手的手套下來遞給他。

遲野戴上時，手套里還有著暖洋洋的熱意。

他神暗了暗，臉上緒還未展開，沈七又恰好將戴著手套的那只手塞進了他的掌心里：“走吧走吧！”

隔著厚厚的絨質，幾乎不能覺到更多，沈七仍然覺自己的手指在冒汗，掌心也在冒汗，熱烘烘的。

男人收回目，眼神里的溫很罕見。

戴著手套，遲野能夠更加方便帶著沈七往上走，最后一節階梯爬完，就徹底到了山頂。

他偶爾轉頭，小姑娘白里紅的臉上掛著淺淺笑意，酒窩若若現，很乖，但也不只是這樣。

還有機靈，狡黠，憨，害，很多種模樣。

之前，遲野并沒怎麼放在心上，一個朋友拜托他照顧的小朋友，只要別帶來太多麻煩，他出閑暇空余時幫個忙，不算什麼大事。

但到底是從哪個時刻開始，就從一那個有點麻煩的小朋友變了……

可能影響到他這輩子的孩兒？

遲野說不太清楚。

他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所以到現在為止，也只是確信了，他比自己想象中要更在意。

或者說，有著更直白的。

抵達山頂，沈七狠狠吸了一口氣，空氣的清冷使得緒昂揚，臉上的酒窩更深了：“這里好啊。”

黑幕中的星辰像點綴其中的碎鉆，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多星星。

遲野側臉看，鋒利棱角變：“嗯，很。”

齊揚他們也終于要死不活地跟了上來，還好，幾個人都沒怎麼高反，就只是累。

在觀景平臺找了出最好的位置坐下，約能看到腳下的云霧涌海。

大家都在拍照，沈七和好朋友們合影了幾張，又走到遲野旁邊，眼眸很亮：“你要拍照嗎？”

遲野口而出的“不拍”兩個字，在及到沈七略帶期待的眼神后，變了：“可以。”

沈七蹦到遲野旁，腦袋朝他歪了歪，看起來有些像要靠在他肩上的姿勢。

恰好，他們又是同款的黑羽絨服。

拍照的胡蕊看著這幅畫面，激的差點手抖。

照片拍好，遲野倒是淡定，好像也不在乎到底拍的怎麼樣。

沈七則是很期待的查看起來。

兩人都盯著鏡頭，遲野臉上表不明顯，但眼神的冷冽收了許多，沉靜，淡然。

沈七依舊笑得燦爛。

有點像……。

把照片保存好，沈七覺得遲野應該也不在乎，就想把這張照片藏起來。

然而，他又走過來，狀似不經意問：“我看看照片？”

沈七張的把合影給他看，男人目有些深，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幾眼，音變得很輕：“不錯，發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