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民警最不喜歡穿常服,束縛,不方便大作,領帶勒脖子,滿的金屬領花肩章標清洗的時候都要拆下來很麻煩,只有影視劇的警察才沒事穿個常服到晃悠,真正的一線警察要麼執勤服,要麼便服,常服只有在開會和重大儀式才穿。
但林雅喜歡穿常服,肩章上的麥穗和兩顆花代表二級警監的份與權威,潔白的襯衫,筆直的線,配上頎長的材和絕佳的氣質,那就是警中霸王花。
此刻林局就穿著常服,手持對講機,站在玉檀國際機場的監控室里坐鎮指揮,機場分局的一把手陪在旁邊,市局下屬的特警隊黑鷹大隊也來到機場支援,裝甲車,重武,要的就是一個萬無一失。
殺就要用牛刀,是林局的辦事風格,按說在機場抓一個嫌疑人,機場分局出兩個民警帶著手銬就夠用了,但那樣不夠威風,不足以對嫌疑人的囂張氣焰進行有力打擊,必須上大招,戴突擊面罩的黑特警,黑涂裝的裝甲車,趴在房頂的狙擊手,還有大批的制服警察,越多越好,押回市區的路上,必須警封路,一路鳴著警笛,才能給嫌疑人造一鐘就算你爸爸是玉皇大帝也救不了你的沮喪絕。
國泰航空的班機上沒有空警,不然早就坐在易冷旁邊監視他了,不過機長也接到了塔臺的指令,原定停靠廊橋計劃作廢,行到跑道盡頭等擺渡車來接吧。
機長知道緣由,機上有要抓捕的人犯,只能乖乖配合,降落之后轉預備跑道,往盡頭駛去,此時已經能從舷窗看到外面有大批警車聚集。
易冷看了看腳下的公文箱,裝的滿滿當當的鋁鎂合金箱子,日默瓦牌的,很貴,一事不煩二主,這也是從曉廬賴家借的。
他拿出手機,給劉國驍發了條信息,然后刪除所有記錄,關機等待被捕。
空乘走過來,對公務艙其他客人低聲耳語,這些人紛紛起不拿行李,徑直進了后面經濟艙,公務艙只剩下易冷孤零零一個人,駕駛艙的門也鎖死了。
飛機停穩,外面停滿了特殊車輛,警車,救護車,消防車,裝甲車,人頭攢,大軍境,登機車靠上來,上面站著四名特警,防彈盾牌一馬當先,沖鋒槍霰彈槍陣,如臨大敵一般,引得乘客們紛紛拿出手機拍照發朋友圈。
本來還有人抱怨為啥變更不停廊橋,現在都興趣滿滿的拍攝著,畢竟這種機會太見了,飛機上得有多猛的罪犯才值得如此興師眾。
登機車接駁飛機,但是機艙門必須從部打開,空乘不敢上前,易冷嘆口氣,親自上去打開艙門,然后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特警涌艙門,將罪犯擒拿,上背銬和腳鐐,蒙上黑頭套,直接拖下飛機,還有兩個人專門負責拿嫌疑人的行李,日默瓦公文箱拿到手,現場指揮向林局報告,拿到了,很重,里面應該裝的都是紙質資料。
“誰也不許打開,你派專人押送回局里。”林雅拿起對講機回復,心中大定,但還是不太放心,萬一易冷托運了行李呢,萬一他找別人幫帶行李呢,萬一飛機上有他的同伙呢。
不行,全都得過一遍才放心,也知道這會鬧出極大的麻煩,坐飛機往返近江和香港的旅客可不是窮人,萬一里面有個通天的人,對此不滿的話,自己將會面臨極大的輿論力。
但是此刻顧不了許多了,必須保證萬無一失,不然自己不僅是烏紗帽不保的問題了,林家和賴家積累十幾年的財富和關系都將毀于一旦,只能豁出去了。
果不其然,剛才還興趣滿滿拍照錄像的旅客們得知自己不能下飛機,要一個個的過安檢,都氣炸了,本來就晚點,現在又弄這一出,他們需要一個說法,機場分局領導罩不住,這種小事又不好打擾領導,顯得自己沒擔當,就自作主張給整機旅客補償,每人二百元抵用券,可以在機場賓館住宿。
這下旅客們更炸了。
警方也沒難為他們,只是將所有人的隨行李和托運行李過一遍安檢,只查紙質檔案,就這樣也折騰了兩三個小時。
再說易冷,被拉出飛機后抬上裝甲車,頭套摘掉,負責看押他的是特警,都蒙著頭套只出冷酷的眼神,問話也不搭茬,就跟機人一樣。
裝甲車的窗戶可以看到外面,易冷了一次國賓待遇,托車開道,特警押送,警實行通管制,一路上警笛呼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大領導來近江視察呢。
換一般人,早就嚇癱了,如此陣仗說明領導要辦你的決心,但易冷卻反過來理解,這恰恰說明林雅的心虛到了何等程度。
終于來到分局,這案子靜特別大,但是不算是重案,滿打滿算是個室盜竊而已,所以歸口屬地分局刑偵管,分局一把手親自審問,還是原來的配置,兩人審問,鐵椅子困住手腳。
“知道你犯了什麼事麼?”分局長是個滿臉疙瘩的酒糟鼻,他是林雅一手提上來的心腹,易冷猥案的行政復議就是卡在他這里的。
“要不你給我提個醒?”易冷譏諷道。
另一邊,日默瓦的碼箱終于送到林雅面前,這個箱子也過了安檢機,能看到里面確實裝滿了紙質文件,這下林雅終于安心,摒退隨從,想親自開箱,可是不知道碼,還得把書進來,讓他拿個工來。
書拿來電鋸,將鋁鎂合金的箱子鋸開,林雅就看到里面裝滿了花花綠綠的雜志,都是香港地攤上買來的,易冷還聰明,不買涉政的,不買黃的,只買明星花邊新聞類,讓你想找茬都找不著。
林雅氣炸了,將桌上所有東西掃落在地,臉相當難看。
要親自審問易冷。
賴亞林匆匆飛往香港,他們家在香港并沒有可信賴的人,只能親自去查看是否失竊。
……
易冷一直被關在審訊室里,不給水喝,不讓上廁所,高瓦數臺燈對著臉照,兵強將對他車大戰,先是拍桌子大吼,見不管用,又換了一個年紀大兩鬢花白的老家伙來和他聊。
這回給了一杯茶,還給他點了一支煙。
“你有一個兒是吧。”老刑偵慢悠悠說道,語重心長。
“你快退了吧?晚節不保是很悲哀的事,不但你的家人會蒙屈辱,你工作這麼多年的輝經歷也會因為最后一個案子化為烏有,對了,被開除的話,退休金都沒有的。”易冷本不威脅,反過來威脅對方。
老刑偵預備了一肚子的套話都沒派上用場,氣的要給他上手段。
“你做好為現在的舉承擔后果的準備了麼?我無所謂。”易冷說,“不過我有個建議,你把我銬子摘了,我給你點東西看。”
老刑偵還就真把他的手銬解開,冷笑著看他能有什麼花招。
易冷只是把服了,轉了一個圈,展示著上的傷疤。
這是他的本領,是在關塔那監獄過刑,是在海角地獄多次毆斗后遍鱗傷的軀。
展示完畢,易冷穿上服:“上手段吧,我迫切想驗一下。”
“不知所謂!”老刑偵丟下一句話,氣哼哼走了。
老油條不他,不代表別人沒這個魄力,易冷注意到天花板夾角里的監控紅燈滅了,然后進來兩個強壯年輕的家伙,其中一人手里還拿著枕頭。
這是要把自己當沙包揍啊,這老胳膊老的,萬一被打出個意外來,就算還能魂穿回吳德祖上,也活不了幾天,暖暖就又得孤兒。
兩個年輕的打手是分局長派來的心腹,一個特種兵退伍,一個散打運員出,兩人都是缽盂大的拳頭,一的疙瘩,一個能打八個的那種狠角。
易冷步步倒退,到角落里,眼神惶恐。
他甚至不能排除對方是來滅口的。
兩個打手沒廢話,著拳頭關節發出啪啪響的聲音,冷峻的走上前來,易冷沒敢反抗,任由一個人從后面勒住自己,另一個人用枕頭墊在自己口,準備重拳出擊了。
“下手別太重,打斷幾肋骨就行。”后面的人說。
“我有數。”面前的家伙準備出拳了。
誰也沒料到,犯人竟敢在審訊室里反抗,整個人本來萎靡不振嚇破膽的樣子,突然暴起傷人,一腳踢在面前之人里,幾乎是同時,后仰頭槌,砸在后面那人面門。
蛋蛋和鼻梁骨同時稀碎。
要害傷最痛苦,面前之人捂著蹲下,后面的小伙還能撐,一雙手依舊死死箍易冷,易冷用胳膊肘的寸勁猛搗,今天肯定有人的肋骨斷了幾,只是不一定是誰。
搏命的人殺傷力最大,易冷沒留手,是奔著往死里打的,你對敵人手下留,就是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任,林雅已經狗急跳墻,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他不必憐惜這些為虎作倀之輩。
后面的人吃疼松手,易冷回對付他,拳擊結,下踢,全都是狠招,一米八幾的大個疼的蹲下來,又挨了他一膝蓋,整個人仰面朝天倒下,休克了。
這時候挨踢的終于緩過來,易冷又賞他一記掃,踢在太上,也是當場休克。
做完這些,他把兩人拖到審訊椅旁邊銬起來,從兩人上搜出手機和證件,記住名字,拿著證件出了審訊室,證件也是磁卡,是可以刷卡出門的。
現在是夜里,分局里人不多,走廊里空空如也,易冷步履穩健,刷卡出門竟如無人之境,出了AB門,還和門口執勤的輔警打了個招呼:“值夜班呢?”
輔警不認識他,看氣派像個領導,趕立正敬禮。
易冷點點頭,裹服向大門口走去,又和門衛嘮了幾句,接了一煙,這才從容離去。
剛走出一段距離,一輛黑轎車就駛分局,林局來了。
審訊室的監控是關閉的,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得虧兩個家伙格強,蘇醒的快,手被銬在椅子上只能大聲呼喊,喊了半天終于來人,去找鑰匙開銬子的時候,林雅進來了。
據說林局的臉相當難看,是一種灰加土,還混雜著一點紅。
這麼多人居然能讓犯人跑了!簡直都是飯桶。
也不想想,自己提拔起來的親信都是什麼貨,這樣的領導管轄下,發生什麼奇葩事兒都是有可能的。
“還不快去追!”林雅在怒吼。
人海茫茫,這還上哪兒去追。
這一夜林雅沒能睡好,因為夜里接到賴亞林的電話,香港家里確實失竊,什麼都丟了,已經報警,但基本沒什麼卵用。
“你暫時別回來了。”林雅說。
在考慮自己要不要連夜走,護照是預備好的,但是走了就真的不可收拾了,不走的話還有點挽回的余地,畢竟張東閣還能護著自己,還有孫部也能起到作用,只要那些東西沒落到紀委手里就沒事。
到了這個份上,就再沒有任何顧忌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易冷不是厲害得很麼,我掐住你的肋,看你怎麼蹦跶。
林雅不敢用警方力量,直接指揮賴亞林的小團隊,去抓易冷的兒易暖暖。
因為易暖暖正巧是賴小林的同學,所以從學校就能獲取家庭住址,特事特辦,一隊人馬從特勤基地出發,殺奔紫竹林別墅。
創投集團旗下有個賓館,其中一個樓層不對外營業,住的就是這幫特勤,今天有大任務,連付國強也被召回參加,一共二十個人,配備對講機電擊強手電催淚瓦斯等械,分乘五輛車,以九十公里的速度開著雙閃疾馳在深夜的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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