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管家也很不高興：“他一個男子，給王妃送華服，這像什麼話？先前也沒聽說，王妃跟陳鶴之，有什麼集啊！”

倒是南城說了一句：“日前沈敏敏的案子，王妃正巧遇見了陳鶴之，是他幫著抓的人！不過，那小子最近不是在家里，被關著閉嗎？”

鈺王殿下笑了：“呵……”

有意思，關著閉，都要讓仆人幫著買了華服送過來。

這是何等的堅持？又是何等的堅決。

北野很是不解：“陳鶴之這麼做，就不怕傳閑話嗎？不怕殿下您不高興嗎？”

聶管家：“想必是他覺得，王爺本就不喜歡王妃，所以并不會為此不高興。”

但是他們覺好氣啊！

就算是王爺不要的人，那也還在這府上，頂著主人的位置呢，外男送華服是怎麼回事？

容子墨瞥了一眼那華服，淡聲道：“品味低俗，不堪目。”

聶管家等人：“？？？”

有嗎？

他們也算是品味還不錯的人，但是他們覺還好啊，雍容中不失端莊，飄逸中不失華。

但是王爺說難看，那就只能是難看，他們也不敢反駁。

于是聶管家戰戰兢兢地問：“那殿下，這服，如何理呢？要不燒掉吧！”

南城也道：“對，燒掉，燒掉最好！”

然而，容子墨卻吩咐道：“此事不得聲張，東西退回去。”

聶管家：“是！奴才明白的，奴才早就讓知曉此事的人，都把閉嚴實了，只是這東西退哪兒？那小廝把東西留下，就趕跑了，想必也是怕陳家的人發現了，陳鶴之又在閉……”

容子墨微微一笑，語氣溫：“自然是退到陳閣老手中。”

聶管家等人角一。

當即下冷汗，這要是退給了陳閣老，陳鶴之怕是要掉一層皮！

果然，狠，還是殿下狠！

北野當即就道：“屬下去退！”

他拿著服，包起來就出門了，直接飛檐走壁，往陳閣老府上去。

鈺王殿下也問了一句：“王妃知曉此事麼？”

聶管家：“應不知曉，王妃一大早就出門了，回了閔國公府。”

容子墨斂眸：“嗯，也不必告知了。”

聶管家：“……是。”

……

當陳閣老回到家里，收到了北野黑著一張臉，退回來的禮，差點嚇得沒站穩。

送走了北野之后，當場就拿著子，跑去陳鶴之的院子里，把自己兒子一頓毒打，陳夫人知曉兒子做了什麼糊涂事之后，拿著掃把進屋跟陳大人，進行了混合雙打！

陳閣老氣得臉徹底扭曲：“你是瘋了嗎？你是不是瘋了？你這跟跑到鈺王殿下跟前，告訴他你在惦記人家的妻子，有什麼區別？”

陳鶴之一邊躲，一邊疼得嗷嗷：“反正蘇姑娘早晚是要改嫁的，我惦記蘇姑娘，鈺王殿下早晚也是要知道的，那我提前告知一下怎麼了？鈺王才奇怪呢！明明不喜歡蘇姑娘，那我送蘇姑娘東西，關他什麼事？他還把東西退回來，退回來就算了，為什麼偏偏還要給你，他簡直莫名其妙！”

陳夫人聽著，頭都大了：“你是不是傻，鈺王殿下就是再不喜歡鈺王妃，也是鈺王殿下名義上的人，你這麼做，不是打鈺王的臉嗎？”

陳鶴之：“這也算打臉嗎？那只能說他太敏了！”

陳家夫婦簡直是無語了。

陳夫人坐著直抹眼淚，覺得這小子繼續這樣下去，怕是命不長，于是看著自己的夫君，說道：“要不，還是再把他送回鄉下吧？”

陳鶴之趕道：“別！別送我回去！我再也不隨便給蘇姑娘送東西了，我以后含蓄點，努力把我的慕藏起來，這總行了吧？”

要是回了鄉下，自己前程無，也或許再也見不到蘇沉鳶了。

陳夫人：“你說的是真的？”

陳鶴之連連點頭：“嗯，我發誓！”

陳夫人對他的發誓，很不放心，但是想著就這麼一個獨子，離開了他們夫妻這麼多年，也不舍得再次分開，只好嘆了一口氣：“希你說的都是真的！”

陳閣老又狠狠地給了他兩子。

陳鶴之始終努力地擋著自己的臉，沒讓父親把自己打毀容，不然賞花宴上，遇見蘇沉鳶了，那多拉？

陳閣老把他揍完，出去找到了那個給陳鶴之買華服回來挑選，又送去鈺王府的仆人，下令也痛打了一頓，又警告了府上所有的人不許聲張，這個事兒才算完。

……

而鈺王府。

鈺王殿下看書看到了下午，心里卻始終不痛快。

他兀地抬起頭，掃向聶管家：“王妃回府了麼？”

聶管家：“回了，像是起早了，回來之后便在補眠。”

容子墨：“王妃嫁王府以來，可曾買過華服？”

聶管家：“好像沒有。”

鈺王殿下默了一下，他知道蘇沉鳶沒錢，但是他已經說過，賬房的錢可以用，哪怕擔心用了制于人，可不日前聶管家給的銀子，應該還剩下八千多兩，賞花宴將近，怎麼都沒去買服？

半晌，他吩咐道：“賞花宴將近，訂做華服已是來不及了。讓千巧閣的人，將最好的，全部送來，給本王挑選。”

千巧閣是京城，最好的坊，里頭不繡娘的手工活兒，甚至不比宮里頭專門制的司制房的人差。

聶管家不解地道：“殿下，為什麼說著王妃的事兒，卻忽然提到要選您的華服？您的皇后娘娘不是早就備好送來了嗎？”

每年的賞花宴，娘娘都是會提前特意吩咐了司制房的人，給所有的王爺們，都準備華服的，按理說王妃們也有，只是蘇沉鳶不娘娘待見，所以沒給安排。

聶管家那天才特意讓王誠過去，讓蘇沉鳶自己準備。

容子墨：“本王是說，挑選王妃的。”

聶管家：“？？？為什麼要給王妃挑選？就算擔心王妃的華服不是時興的，丟了咱們鈺王府的臉面，所以您要給王妃買，那也是讓自己挑吧，您又何必費這心思呢？”

鈺王殿下沉默良久。

狀若不經意地翻了一頁書，溫聲道：“本王想讓陳鶴之，親眼瞧瞧本王選的服，而后知曉，他的品味有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