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幫人的宗門歷練,似乎跟這個什麼人魈,有關系啊……”袁銘略一沉,也跟了上去。
一群人搜尋了一夜,最終一無所獲。
“喂,那個奴,你當真看到了人魈?”東方魚肚白時,眾人停止了搜尋,坤圖有些不悅,沖著袁銘問道。
“什麼人魈?”袁銘故作不解道。
“就是你昨晚描述的那個怪!”坤圖一臉怒氣道。
“我若沒看到那怪,又怎麼描述得出來?”袁銘反問道。
一句話就嗆住了坤圖,讓他想要發怒都沒了借口。
“按宗門給的報,人魈不應該在這邊活啊。”達開口說道。
“或許是況有變化,行執堂那邊調查反饋的消息,也不一定準確。”陳婉說道。
袁銘略一猶豫,還是開口說道:“如果你們說的人魈,就是我昨晚見過的怪的話,那去年的時候,就有人已經遇到過了。”
“你說什麼?去年……在哪里?”陳婉連忙問道,其余人也是神各異的看了過來。
袁銘隨即把哈貢遇襲的事,跟他們說了一遍。
“這怎麼可能?”央嬋一臉難以置信。
坤圖扭頭看向烏保,后者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算是為袁銘所說做了證。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人魈活躍的時間要比宗門告訴我們的更早,活范圍也更廣,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陳婉聞言,面不凝重了幾分。
“那……要不要上報給宗門?”達試探著問道。
“上報?為什麼要上報?這個消息只有我們知道,不是更好嗎?”坤圖反問道。
“不上報的話,其他同門很可能會意外遇襲。”陳婉說道。
“陳婉師妹,別忘了,這次試煉,可事關我們能否順利為門弟子。一旦我們回去報信,耽擱了行程,被別人捷足先登的話……”坤圖沉道。
他并沒有直接反駁陳婉,但他的話,卻讓陳婉的神起了變化。
眼見陳婉不再說話,坤圖角,出一抹不屑笑意。
之后,眾人趕路的速度開始減慢下來,變了一邊搜尋人魈,一邊順帶趕路。
然而花了比預計多出兩天的時間,他們一行人也終究沒能再遇到人魈。
……
“轟隆隆”
一聲雷鳴炸響,高空中一道雪白電亮起,將沉漆黑的天幕,短暫地撕開一道口子。
淅淅瀝瀝的雨滴落了下來,原本靜謐的山林旋即被集的落雨聲遮蔽,空氣中開始彌漫起塵土和青草的味道。
坤圖仰頭看了一眼頭頂積到幾乎住樹頂的鉛云,駕馭著青狼來到陳婉邊。
“師妹,看這云,這場雨應該小不了,天也已經晚了,不如我們找個地方暫做修整,等到雨停之后,再繼續趕路如何?”他開口問道。
“袁銘,這附近可有合適避雨歇腳的地方?”陳婉看向袁銘,問道。
一路行來,對袁銘帶路的本事,已經頗為認可。
在袁銘的指引下,他們這幾天雖未能找到人魈,但路上也沒怎麼遇到過兇襲擊,時間可以說是被充分的利用到了。
坤圖和央嬋幾人雖然依舊看不上這個披奴,但也同樣下意識地向他投來詢問的眼神。
“這片區域,我沒來過,只能走走看了。”袁銘說道。
陳婉聞言,倒也沒有如何失,點了點頭,繼續趕路。
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天上雷鳴之聲越來越頻繁,雨勢也越來越大。
山林里的天已經暗了下來,四周都是霧蒙蒙,黑黢黢一片,溫度也變得越來越低。
就在這時,袁銘看到前方山林中,竟然出現了一大片黑影,他抹了一把臉上雨水,正凝神細看時,一道閃電芒亮起,照亮了四方。
“那邊好像有一座房子。”袁銘指著那片黑影,喊道。
說著,他就帶著眾人忙往那邊趕去。
到了近前,他才看清,那赫然是一座破敗的建筑。
建筑屋墻下半部分都是以巖石壘砌,上半部分則是土坯搭,墻皮落得厲害,上面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坑洼,和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窟窿。
“這房子的樣式,看起來像是野人們供奉的神廟?”在隊伍里一直沒什麼存在的烏保,忽然開口說道。
神廟沒有大門,只有一個空的門,里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
袁銘手探懷中,正打算取出火折子照明,忽聽耳旁“呼啦啦”一聲響,便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火團懸空飛進了神廟里。
“火球?”袁銘下意識回頭看去,發現施的正是陳婉。
接著,又是一陣“呼啦”之聲響起,接連有三四個火球飛進了神廟,將里面映照得通明起來。
袁銘走神廟,就見里面空空,幾乎沒有什麼陳設,地面和墻上全都積著厚厚的塵土,顯得荒涼又破敗。
一轉,他看到了一座三尺來高的神壇,上面赫然有一尊泥塑的神像。
那神像與尋常的神像截然不同,長得虎背狼腰,雙頭四臂,非但沒有一莊嚴肅穆之,反而顯得邪異鬼祟。
袁銘仔細看去,就見其肩膀上扛著的兩個腦袋,沒一個有人模樣,一個是狐貍腦袋,一個是野狼腦袋。
神像的破損也很嚴重,上各都能看到出來的木頭支架和稻草,想來也已經廢棄了許久了。
“還好,還好……屋頂沒有破損,今晚就暫且在這里休息了吧。”達環顧四周一圈后,顯然對這里很是滿意。
“烏保,你出去打點食回來。袁銘,你負責拾柴生火。”坤圖吩咐一聲。
烏保連忙應聲跑了出去,袁銘也順從地出去撿拾柴火。
過了沒多久,神廟里面就已經架起了兩座篝火,一個旁邊圍坐著坤圖幾個記名弟子,一個則對坐著袁銘和烏保兩人。
烏保正盡心盡力照顧著火堆上架著的野豬,袁銘則是閉目休息,一言不發。
這時,坤圖忽然看向袁銘這邊,開口吩咐道:“袁銘,前半夜由你警戒,去外邊守著。”
袁銘聞言睜開眼,起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沉悶的雷聲時不時炸響,將夜幕照亮。
袁銘來到門外,靠著墻站立,頭頂上又短又淺的屋檐,本沒辦法遮蔽所有雨水,不一會兒,他的上就了一大片。
寒冷的山風穿而過,即便是袁銘,也覺得有些骨的冷,方才那點睡意已經全都消除,只能瞪著眼睛盯著漆黑的山林夜幕。
神廟里傳來陳婉幾人的談聲,袁銘也豎耳聆聽,很快就聽了個大概。
原來,這次進十萬大山的記名弟子,可不止陳婉幾個,整個宗門至有一百多記名弟子都參加了試煉。
而他們試煉的目標,便是獵殺人魈。
聽坤圖的話里說,他們這次試煉的表現,似乎還事關他們能否被門中長老看中,能否為這些長老的親傳弟子,也就是門弟子。
袁銘雖然不太清楚,但也猜得到,這肯定是天大的殊榮,否則也不至于讓這些人不惜冒著如此大的風險,進十萬大山。
黑沉沉的雨夜里,無法看到月亮,難以辨別時間。
袁銘忽然聞到一濃郁香從神廟傳來,立即皺著鼻子朝里面打量過去。
只見坤圖幾人圍坐在一起,依舊在聊著天,而烏保前的篝火上,架著的烤野豬已經變得通金紅,散發著油亮的澤,烤得滋滋冒油,令人食指大。
“沒想到,這家伙手藝還真不賴。”袁銘都忍不住贊嘆一聲。
可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烏保額頭滲著汗水,臉上神卻有些張,目時不時地往坤圖幾人那邊飄過去。
正在他驚訝這家伙怎麼鬼鬼祟祟時,烏保卻突然扭頭朝著他這邊看了過來。
袁銘立馬轉,背對著廟門,一副認真守夜的模樣。
停頓了兩個呼吸后,袁銘忽然扭過頭,就看到烏保正有些抖地從懷里取出了一個小瓷瓶,拔掉瓶塞后,將里面盛放的撒在了烤野豬的上。
“他這是要做什麼?”袁銘心中疑。
他皺著鼻子又仔細聞了聞,并沒有聞到什麼特殊氣味,再結合烏保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便知他放的肯定不是調料,心中越發疑。
“莫非是在下毒?”袁銘眉頭皺了起來。
就在這時,烏保的視線又轉了過來,看向袁銘這邊。
袁銘早有察覺,也已經轉過了,心中各種念頭卻在瘋狂翻騰。
“烏保這廝就算再怎麼大膽,也不敢給這些記名弟子下毒吧?除非他不想活了?”袁銘腦袋急轉。
可很顯然,能夠拉幫結伙混到頭領的人,自然不可能平白無故地找死。
袁銘眉頭皺,正想轉回去舉報此事時,心中忽然警鐘狂鳴:
“對呀,烏保那廝不可能不想活了。他之所以敢這麼做,背后肯定有人指使,那麼這個人……”
袁銘視線一陣逡巡,最終還是落在坤圖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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