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

天道對著三眼天諦喊虛無？

眾修一臉茫然地盯著相貌猥瑣的腦袋，怎麼也沒辦法將它和攬月聯系起來。

這時候，天道整張臉扭曲得可怕，氣沖上了它的額頭，出了令人心驚的殺意。

下一瞬，它的形飛而去，直腦袋！

而一向膽小怕事的腦袋此時竟冷靜得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就在天道抬手之際，一團灰霧在腦袋前氤氳而開，化出了一個高大的黑影。

“師尊，可以了對嗎？”

沉沉的聲音著抑的嘶啞之氣，正是一手還抱著娃的蕭景曜！

天道的攻擊到來之時，蕭景曜的上忽然炸開無數鬼氣，出的右掌不偏不倚地和天道對了個正著！

轟——

氣浪轟鳴而散，引得煙塵滾滾。

這是蕭景曜睽違三萬年，第一次和天道真刀真槍的正面對決！

“蕭景曜，你怎麼可能是本尊的對手！”

天道尖銳的聲音突然從濃霧中傳來，眾人瞪大了眼睛，看到蕭景曜的影連連后退幾步，而后在三眼天諦的面前堪堪停下。

“曜兒！”

急切的聲音從腦袋的口中傳出，它咻一下就躍上了蕭景曜的肩膀。

相思意埋臉在蕭景曜的懷中，聽到這個悉的稱呼，猛地仰起頭來，正正好好和腦袋看了個對眼。

這麼清澈的眼神，一點都不符合腦袋叔的愚蠢......

相思意眨眨眼睛，突然鬼使神差地沖腦袋喊了一聲:

“娘？”

“小意，乖孩子，方才多虧了你！”

腦袋的小手從太里了出來，一臉疼地了相思意的頭，里噼里啪啦說道。

相思意渾猛地一，雖然還是腦袋叔那張猥瑣的臉，但是這個覺沒錯了！

如今在腦袋叔頭里的，竟然真的是娘！

“娘......腦袋叔......這這這.......”

相思意結結，一時間竟不知從何問起。

“腦袋”已經迫不及待揚頭看向蕭景曜，見他結微微一滾，似是吞下了一團氣，立刻面擔憂。

“曜兒，你怎麼樣！”

蕭景曜扭過頭來，對上“腦袋”這張臉的時候，竟還揚笑了笑。

“師尊，你用腦袋這張臉做出這樣的表，我真的很難開口說沒事啊。”

“腦袋”見蕭景曜這時候竟然還能說笑，繃的表微微一松，瞬間又有些淚目了。

“曜兒，辛苦你了，我已經弄清了天道的一切意圖，接下來......”

“腦袋”話還沒說完，這時候濃霧散盡，天道又重新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它的眸盯著“腦袋”，此時眼神鷙，周溢出了一駭人的氣息。

“虛無！”

天道咬牙了一聲。

“腦袋”陡然止住了話頭，扭頭看向天道的時候，大微微一咧，竟出了一個極其欠揍的笑容。

天道渾猛地一抖，方才的歡喜有多麼濃郁，那麼此時的憤怒和怨恨就有多麼強烈！

“你到底......你到底！”

它明明親眼看著虛無的神魂被惡念徹底侵蝕，的氣海，的靈，與所關聯的一切應該都已經被惡念吞噬了才對！

它可是確認了這一切，才肆無忌憚地將深埋在心中的真相訴諸于口！

“腦袋”冷冷一笑，莫怪說相由心生，它那原本丑丑的臉此時在攬月的主導下，竟也顯出了一高深莫測。

“想不通是嗎？”

“腦袋”偏了偏頭，此時臉上冰冷的神態已經和攬月一模一樣了。

“你那麼心急想要置我于死地，字字句句恨不得在我的心尖上，但是我攬月可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無用！”

“爹娘還有祖師拼盡全力為我，為這諸天萬界掙得了一分機會，我怎麼可能任由自己沉淪在悲慟和仇恨中，讓他們的犧牲付之東流！”

“但是天道，你表現得太過急切了，似乎我是否被惡念吞噬才是這場戰爭的關鍵。”

“所以我忍不住在想，你究竟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三萬年前我就從未有過任何的野心，更不曾和你爭奪這諸天萬界的統治！”

“你一步步踐踏我的尊嚴，想用爹娘他們的死來碾碎我的意志，我悲痛絕之際，同樣從你那迫不及待的臉里看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你這樣剛愎自用，險虛榮的一個人，如果當真將我徹徹底底踩在腳下，一定會忍不住向我炫耀你的‘功偉績’，甚至吐你的真實意圖！”

“腦袋”說到這里微微一頓，眸也越發凌冽了起來。

“天道，我攬月歷經三萬年生生死死，看過了無數人心，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虛無神了！”

“無論是示弱、偽裝、謀、謀，只要能扳倒你，我攬月不懼在惡念地獄里走一遭！”

話語鏗鏘落地，雖然是“腦袋”那獷的聲音，此時卻影響不了攬月的氣勢分毫！

心中恨意和憤怒洶涌，但消滅天道，還太平于諸天萬界的本心卻始終如磐石不曾搖，又怎麼可能淪為惡念的傀儡！

天道聽得咬牙切齒，忍不住渾抖。

但是它依舊想不通，它明明親眼看到攬月的神魂和完完全全被惡念浸染，究竟是怎麼留下這一縷清醒的神魂的？

攬月自然看出了天道的疑，現在正需要多拖延一些時間，索大發慈悲為天道解起來。

“三眼天諦你不陌生吧？它雖與我親近，但實際上，它并不是我的靈，它的主人......是我的夫君。”

天道聞言面驟然一變，瞬間便明白了一切。

虛無心神大，惡念趁機侵擾而上，一旦沉淪在惡念之中，氣海里的那些萬都逃不了！

它千算萬算，以為已經絕了虛無的所有退路，卻沒算到的上還有一只和毫不相干的三眼天諦！

只要攬月將一縷神魂從徹底剝離而出，再附到三眼天諦上，便可完全獨立存在！

方才本就悲痛絕，就算因為承不了神魂分離的劇痛而表現出來，它也不會察覺到任何異樣，甚至還會沾沾自喜，以為自己計策大，終于將攬月上了絕路......

這一刻，天道背若芒刺，它真真切切地聽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虛無真的變了......

三萬年前那般剛毅，即便赴死也不愿出任何狼狽之姿。

如今為了讓它放松警惕，竟不惜卑微到塵埃里！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

這時候，“腦袋”幽幽的聲音忽然響起。

下一刻，惡念泥潭風波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