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拼命瞪大了眼睛，他們看到天道化作一道金霧，嗖一下鉆進了初神君的眉心里。

攬月腳下猛地一頓，初上便綻出了萬丈金！

“哈哈哈，初，做了本道兩萬多年的神君，你可當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啊！”

眾人臉上慢慢有了驚恐之意，因為他們看到初神君忽然仰頭大笑，原本俊朗的臉出現了一抹重影，那分明是天道的模樣！

而且初神君此時此刻開口說話，聲音雖然還是他自己的，但是那語氣和天道卻像了十十！

原來，這就是他們曾經認為的最高殊榮嗎？

可是如今看來，被天道附，失去自己的意識，被隨意窺探記憶和控，這是多麼可怕而無力的一件事啊！

“初，本道該從哪里開始好呢？是先好好懲戒你一番，還是先看看你那骯臟的記憶，亦或是用你的手親自了結你的兒，這個諸天萬界最大的惡徒！”

直到現在，天道還不忘說著冠冕堂皇的話，維持著它那虛偽至極的形象。

人群中，白行芷此時已經退到了神將堆的末尾，代素的離去對而言同樣沖擊極大。

當年知曉自己不是初的親生兒，而是一直占著攬月的位置后，始終解不開這個心結。

是王爺爺將送到了雷霆藏的素靜軒里，在那里認識了代素，并到了此生從未有過的慈母關懷。

雖然白行芷早就知道，今日之戰將會付出無數的代價，但是真正失去的那一刻，那種絕和疼痛才真正淹沒了。

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被天道附的初到底結局如何，已經毫無疑問。

白行芷渾發，心中的支撐一個個倒下，如今，只剩和一樣悲痛絕的攬月了。

想到遠在天邊的白行晏，看到天道提起他咬牙切齒的模樣，白行芷心中暗暗祈禱，希哥哥千萬不要出現。

此時的祭臺上，其他神君看到這一幕，即使依舊忠于天道，此時此刻也不免瑟瑟發抖。

只要神臺依舊留在他們的，那麼他們隨時都有可能變初那樣。

狡兔死，走狗烹。

攬月方才警示他們的話，此時此刻才真正在他們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夏首和姑洗并肩站在一，今日初的所作所為并沒有提前知會他們。

形勢急轉直下，只要天道回溯初的記憶，那麼夏首和姑洗全部都逃不掉！

他們二人早就對自己的歸宿有所準備，所以并未面驚惶，只是不甘心死得這般輕易。

“老東西，我們兩個可不能死得這麼沒用啊，要不也學學代素？反正橫豎都是一死，再帶走天道的兩抹分，也算不虧！”

夏首這時候眉頭鎖，卻始終不錯眼地盯著被天道附的初。

姑洗見狀微微挑眉，“怎麼的，你都活一大把年紀了，還怕死啊？”

“老娘至今連男人的滋味都沒嘗過呢，行晏弟弟......就算老娘死了，他要是敢找別人，老娘化作怨鬼也要纏著他！”

姑洗正自顧自給夏首傳音，半晌夏首若有所思的聲音才傳了過來:

“姑洗，這一點都不像初，他從來不做無用之事，我不信他就這樣敗給了天道。”

姑洗聞言話頭一滯，說實話，也覺得初這次魯莽得不像平時的他。

還以為是代素的死刺激了初。

“老東西，你的意思是？”

夏首一張，他還沒說出自己的猜測，突然遠的初發出了一聲驚:

“你......你怎麼還有.......”

眾人聽到天道如此震驚的語氣，不由地渾一個激靈，立刻盯了初的臉。

只見初的臉上影變幻，一下是天道的模樣，一下又是初的模樣。

“我怎麼還有意識，是嗎？”

初再次開口，可是這一次聲音平靜中著冷厲。

攬月聞言渾猛地一震，驚喜萬分地道:“爹！”

“怎......這是怎麼回事！”

初的聲音陡然尖利，很顯然又是天道占據了主導。

很快，初的上綻出了金，一個金虛影掙而出。

可是這時候，白的神力突然從初的噴薄壯大，化作層層疊疊的屏障，將金虛影又了回去。

眾人一臉錯愕地看著這一幕，很顯然天道如今想要離開初的，但是初卻并不打算放天道離開。

白神力可是初的招牌，這個眾修絕對不會認錯的！

夏首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微微抖了起來。

他那蒼老的眼睛里有了意，更多的是傾佩和自豪。

自己這個老友啊......

“初，你到底想做什麼！”

尖銳的聲音從初的嚨口發出，這次卻真真切切是天道的聲音。

它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初到底想做什麼？

“你是不是很疑，為何無法控制我的和意識了？”

初淡淡開口，他臉上的影慢慢閃爍，終于變回了他自己的模樣。

下一刻，他抬手往自己的眉心輕輕一點，一個渾圓明亮的白珠子忽然被喚了出來。

嘩——

眾人見狀大驚失，這......這不是初神君的神臺嗎！

眾所周知，神臺是無法輕易離的，除非像當初的無，被攬月生剜出來，或者是像暮歲一樣，在天道的授意下承剔骨之刑。

初神君的神臺怎麼.......

攬月面蒼白地看著這一切，腦海中無數思緒奔涌而過，知道，只有一種可能。

是初瞞著所有人，承了無盡的痛苦，生生將神臺從自己的氣海中剜了出來！

為了不被天道發現，他又始終將神臺收納于，這一切的一切，只是為了不再天道的控制，不再被天道當作威脅攬月的工！

不止是攬月，祭臺上的其他神君們也猜到了這個答案。

他們的面驚駭無比，這一刻對于初，他們心中已經說不出是敬服還是恐懼了。

自剜神臺，先不談遠超剔骨之刑的痛苦，初這本就是在自絕生機啊！

所以，這個男人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活著！